艾文释放那几个少年，转身拉起地上的男子。
他的右手臂上纹有狮身人图案，瞬间吸引住艾文的目光。
他对男子鞠躬致歉，有意无意地提及这事。
男子闻言有些警惕，但没有拒绝回答艾文。
不一会，三人跟随男子离开，走进一间杂草丛生的民房。
“你们来这里想做什么？”
屋内，男子从卧室拿出几张板凳，递给艾文三人坐下。
伴随当地的环境趋于自然。
周围的百姓陆续迁移，带走了许多家用物品。
他们父子两人相依为命，自给自足倒还可行。
屋里的设施均被送出，只剩下一些简朴的装饰。
“这位先生，其实我们这次过来，是想引入一些人口生活；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被绿植覆盖？”
“你们为什么引入人口进来？”男子不答反问。
“因为巴尔德龙出了大事，百姓无法安居乐业；他们过惯了自由平等的生活，加入不了六大帝国。”
“是吗？”
男子略有所思，道：“这里的环境越发趋于自然，我们早晚也会搬走，你又何苦迁人过来？”
不知为何，艾文听过他的询问，眼皮眨动的次数很快。
他的脑海里显lu出一段记忆，使得艾文了解到一些真相。
男子手上的狮身人图案，还有教会的狮身人雕像，乃是光明之神成神之前的外貌。
他叫德巴利亚。
三千年前，由于地面的巨型生物，数量多到令人发指。
人类无法在地面生活，只能躲在地底，过着犹如老鼠般凄惨的生活。
八岁那年，德巴利亚居住的溶洞，遭到一群狮子破坏。
他的父亲带着洞中所有男子，手持铁器阻挡狮群。
其他人纷纷趁乱撤出，在新的驻地等上一个月，也没见一人活着回来。
德巴利亚思父心切，独自一人返回原先的溶洞。
那里随处可见阴森的白骨，墙壁地上布满了淡红的血渍。
德巴利亚强行压下内心的恐慌，蹲着探查地上的骸骨。
很快，他在一块石头旁边，找到一具和他父亲相似的骸骨。
那具骸骨的脖颈处，挂着一条刻有八角星图案的护身符。
德巴利亚手捧护符，忍不住落下悲痛的泪水。
片刻，他捡起父亲身旁的铁器，头也不回地离开溶洞。
数月后，深渊领主泰拉维，穿过时空裂缝降临人间。
他发现这个世界种族林立，彼此之间斗争不断。
他刻意花上几天时间，探查这个世界的状况。
在确定没有泰坦的情况下。
泰拉维开启时空隧道，征召恶魔过来，妄图将这里打造成己方的据点。
为了最大程度地保留原生族群。
泰拉维拒绝了手下们，使用武力征服的提议。
他希望能在这个世界，找到一个合适的代理者。
他会赋予对方超乎想象的能力，替他解决一切麻烦。
于是乎，身负血海深仇的德巴利亚，通过独闯狮群，取下狮领首级的行为，获得泰拉维的青睐。
为了约束德巴利亚的行为，防止他日后心生叛意。
泰拉维将那头狮领的首级，变成了德巴利亚的脑袋。
光明之神由此诞生，上古之战也因此爆发。
“艾文，你的脑袋里都装了什么？为何总在关键时候走神？”
突然，许久未曾响起的苍老声音，蓦然荡漾在艾文耳边。
他满脸惊愕地环顾四周，看到自己身处于黑暗中。
他很想发言进行学问，可话到嘴边却无法脱口。
苍老的声音停留了一会，忽然陷入沉默，也不知是去是留。
“您到底是谁？为什么每次出现都要故弄玄虚？”
片刻，艾文察觉到自己可以说话，于是忍不住一吐为快。
“我没有实体，也没有灵魂；你让一个形同幽灵的生物，如何正常地与你会面？”
“您是灵隐族吗？”艾文惊讶道。
“不，那是一群正常的生物，而我只是一个异端，一个被神遗忘的族群。”
苍老的声音说到最后，发出一丝带有绝望的悲叹。
艾文不清楚他的经历。
可从他的表现来看，如果这家伙不是先知，肯定也是上古生物。
“老先生，我想请问一下，既然光明之神曾经帮过恶魔，为什么大家还要信他？难道教会的教义中，没有这条相关的讯息？”
在艾文八年的封闭式学习中，他还从没听过这段秘辛。
如果教会不知此情，那说明教义本身就有问题。
教会若是早就知道，那就是存心欺骗大众。
兴许感到有些棘手，苍老的声音停顿了好几分钟。
“在当时那个大环境下，光明之神没有选择的余地；他确实当过恶魔的仆从，甚至还残害过别的生灵。
“但他后来与恶魔决裂，直接引发上古之战；如果没有那场战役，巨型种族还会存在，人类永远也没有出头之日。”
对于艾文提出的问题，苍老的声音选择阐述本质。
为了人类的崛起而与恶魔合作。
这种听上去丧心病狂的行为，充满了许多心酸与无奈。
众所周知，恶魔十分看不起人类，对他们的态度十分傲慢。
蝼蚁尚且还有尊严，更何况人类这种智慧生物。
上古之战从本质上看，是恶魔与天使的正面较量。
可如果艾文能仔细探究，会发现这就是驱虎吞狼。
人类借助天使的力量，最终将恶魔赶出自己的家园。
“艾文，你要记住，造物主早在最初的时候，便已经划分好两条路线；善恶的判定取决于自身角度，你没必要纠结于所谓的对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