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艾文通过绿色的光点,探查巨蛛的方位,但他低估了对方的体积。
巨蛛的身体,足够塞满洞穴,它刚全身立起,走廊瞬间崩塌,艾文催动羽翼,飞至上空避难。
“你无路可逃的。”那冰冷的男声再度响起,破灭他逃生的希望,上面全是石壁,没有洞口能钻。
艾文焦急地观察周围,赫然发现光点,距他只有五十米,他的额头全是汗珠,后背湿了一片。
看着光点迅速上升,艾文抱着侥幸心理,匆忙闭上眼睛,祈祷神灵保佑。
临行前,他记得爱德华说过,在这里面,千万别相信眼睛,如果这真是幻觉,他还有逃生的希望。
可惜事实证明,他的这种做法,只是一厢情愿罢了,密集的光点不但没散,反而越靠越近,触碰他的脚掌。
极强的电流,附着在滴落的汗珠上,逐渐强化电能,由艾文的腿部,渗透他的大脑。
一段又一段的人为记忆,在他的脑海里闪现,以幻灯片的形式,调转地非常快。
“啊!”
一大堆记忆涌入脑中,艾文的脑容量,完全承受不住,他的大脑在分解重组,将吸收的记忆,按照类别划分。
片刻,艾文痛苦大叫,意外发现自己,竟躺在前世的床上,他不喜欢宠物,却会帮朋友带。
一条白色萨摩,看到他睁眼醒来,急忙跳上床头,用舌头舔他的脸颊。
艾文掀开被子,拔掉台灯的电源,大喊:“你……你怎么在这里?难道又是幻觉?”
白色萨摩趴在地上,露出无辜的表情,对他的反常感到困惑,艾文侧身警惕,小心打开房门。
客厅的景象,还是最初的模样,只不过灰尘较多,不利于艾文呼吸。
“砰砰!”
艾文观察期间,门外传来紧凑的敲门声,他通过猫眼,发现来者是女子,她的长相平凡,身材高挑。
艾文觉得没有问题,于是打开房门,疑惑道:“请问你是谁?”
那名女子慌忙进屋,没有回答他的提问,她抱着白色萨摩大哭,就像失恋了一样,哭得肝肠寸断。
“这位小姐……啊不,这位美女,请问你是谁?跑到我家哭什么?”
“是你害死了它,你怎么还有脸出现?”女子狠瞪艾文,语气格外悲凉,听她的意思,这条白色萨摩应该死了,而“凶手”正是艾文。
“不是,你特么谁啊?这又不是你的狗,你哭什么?在我穿越之前,它每天好吃好喝的,怎么会死?”
此话刚落,艾文忽然想起,他穿越之前,这条狗还在屋里,由于他没有做饭的习惯,家里没有食材,失去了他的照料,这家伙怎么存活?
“该死。”艾文想通前因后果,身子猛地后退几步,“是我大意了,这真是不幸的悲剧。”
“那么,你打算如何赎罪?”这话并不是女子说的,而是来自虚空,声音特别轻柔,听上去格外舒心。
“你到底是谁?”艾文盯着女子,质问。
“我是你永远也摆脱不了的噩梦,因为我就住在你的心房里。”说罢,女子摇身一变,转换成了菲丽莎。
她的妆容很浓,没有淡妆可爱,却比之前成熟,艾文通过观察,发现女子眼神贪婪,妩媚之中,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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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丽莎露面以后,场中的景象骤然转变,这是一座巨大的冰窖,中央有一块厚重的石碑,上面有一块凹板,轮廓和宣言相像。
艾文想也没想,直接冲向石碑,菲丽莎半途阻拦,意欲夺取宣言。
艾文抽出审判之剑,对她轮番挥砍,菲丽莎凝聚护罩,上前和他缠斗。
艾文使出格斗技巧,并不因为她是女生,而刻意留情,因为他对敌人,从来不讲感情。
“轰!”
他俩虽是空手对打,但身上附有元素,打起来异常凶猛,头顶的碎冰不断下落,诱发顶壁坍塌。
艾文抬头张望,发现那上面的栈桥,是之前洞穴的景象,他不明白这代表什么,只知道谜团越来越多。
“快把宣言放上去,我来替你抵挡她。”艾文打斗之际,爱德华骤然显现,他扛着紫红色的长剑,和菲丽莎战成一团。
看到两个相同的面孔,菲丽莎竟没有惊讶,她像是早已知晓般,表情格外平静。
“咔……咚!”
艾文慌忙跑向石碑,将宣言放在上面,碑体瞬间沉底,犹如升降电梯似的,关闭上层闸口,一路下行。
与此同时,周围的冰墙变成红色,一大滩黑红色的鲜血,从墙内流出,比洪水还要凶猛。
爱德华逼退菲丽莎,让艾文催动羽翼,带他飞上栈道,两人沿着桥面,极速上行。
底部的血水不断上升,所幸速度不快,威胁性很低,可是两边的墙面在压缩空间,情况特别危机。
“爱德华,我们不能飞上去吗?”看着顶端明亮的光芒,艾文眯着眼睛,问。
“越往上走,对元素的屏蔽越强;你这时动用羽翼,不是找死吗?”
“那我们该怎么做?两边的墙面就快逼近,栈道的空间也窄,我们没时间了。”
“不,我们还有机会。”爱德华盯着上方,微微一笑,艾文正觉得莫名其妙,忽见他手抓护栏,悬空挂立。
“你在做什么?”艾文上前,迷惑道。
“虽然你体内的元素,会被空间屏蔽,但如果有外力推动,你可以借助羽翼上行;那道光芒就是出口,只要接近,你就可以脱身。”
“那你怎么办?”艾文神色凝重道。
“就当我报答你的恩情吧。”
“什么?”艾文面露诧异,不明白此话的含义。
爱德华的眼睛骤然泛白,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使艾文腾空飞起,爱德华瞅准时机,跳撞他的后背。
霎那间,艾文极速上升,被光芒引导入内,他回头看了爱德华一眼,发现他在坠下的途中,一直盯着自己。
“你为什么要舍命救我?我不记得曾帮助过你。”
“你当然不记得了,因为我就是那条白色萨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