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瑞玛的建设还在持续着。
伐木开田,修建围墙,是现在的主要任务。
一者,为了自给自足;二者,为了抵御外敌。
修围墙琳能用木遁搭出一个框架,而开田她就不行了。
倒是之前去了一趟火之国,买来了大量的肥料和食物回来。
帮不上忙的琳,刚安稳坐在大殿上,萨拉拿出了一大堆的文件,给她看。
“这是什么?恕瑞玛才刚刚兴起,那里来的这么多纸啊?这不是浪费资源吗?”
看着一脸不解可爱地抱怨着的琳,萨拉露出了暧昧的微笑。
“这是风之国大名还有其他绿洲的领导人们发过来的信件。”
“哈?”
听见此话,琳一脸不屑。
她推了一下桌子,在反作用力的作用下,椅子连带着她向后滑动了三分之一米。
“这些地方将来都是要归在恕瑞玛之下的,我看这些干嘛?”
外面的炎热的天气,让她穿的很清凉。
下身只穿一条白色短裤,上身也只有一件无袖白衣。
她将右腿放在左腿上,右脚上的白色拖鞋被迫挂在她的脚趾上。
摇了摇白皙的右腿,几乎要让可怜的拖鞋坠落在地上。
她费力地移动着脚腕与脚趾才勉强没让拖鞋掉下去。
她的模样让保守的萨拉有些脸红。
萨拉穿的是一件淡红色的连衣裙,手臂和腿都没有露出。
要不是碍于在大殿里,萨拉还真想问一问,为什么琳这么穿还没有变黑。
这么多天后,安顿下来的的萨拉也变得白皙了很多。
但相比琳还是差上许多。
初次见面时她看向琳皮肤的眼神有些嫉妒。
但现在更多的是欣赏以及占有欲。
就像现在,再怎样优雅的笑容都掩饰不了她眼睛深处的渴望。
当然这是对于精于察言观色一道的人来说的。
像琳这种整天想着“神眼我有,天下在手”的家伙又怎么能看出来呢?
“萨拉。”
“嗯?”
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幻想。
“你该多想想把怎样的文件交给我,作为未来一统天下的恕瑞玛的二把手。”
“你怎么能把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交给我处理呢?”
“不要以为你还在忍辱偷生地过活着。”
琳突然站起了身,拍了拍那叠整整齐齐的文件,转了转眼睛继续说道:
“萨拉,作为你的君王我现在要惩罚你。”
看着琳一副霸道总裁的模样,萨拉的脸更红了。
又想到惩罚什么的,更是害羞得不得了。
她脸上带着乐意的笑容,像是做好了准备。
“萨拉,现在我要你把些文件都撕了,然后叫它们的负责人来取。”
说着就把最上面的风之国大名发来的招安信件撕了,给萨拉做了个表率。
想来也不可能是她心中想的内容,萨拉无奈地摇了摇头。
琳渐渐走出了大殿,从她的背影那儿传来了她的声音:
“萨拉,你就先撕吧,我去外面转转。”
萨拉看着阳光下琳那反射着光芒的手臂,羡慕地叹了一口气。
大街上开了几家食物店,那些商人虽然重利,但效率还是很高的。
由于没到收获期,琳发放了买来的粮食,每人每天都能领到一定的粮食。
不过看店里人来人往的样子,也许他们还是更喜欢跟这些商人交换木制品然后来这里吃饭。
树木再多也是有限的,琳也颁布了限制砍伐的命令。
只要等田地里从其他绿洲买来的谷物成熟,情况就会稳定下来。
这个地方能达到一年三熟的程度,这也是阳光充足的好处了。
还没等琳想进去尝个鲜,不远处的宫殿那方就有个慌张的人向这边跑来。
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地叫着“陛下,陛下”。
琳无奈地收回了脚步,不悦地看向那人。
那人来到她身前,大口地喘了两下气,指着东北方,说道:
“陛下,在那边,出现了……大事故。”
是在东北方新开辟的一个田地里。
琳赶到时,这里已经里里外外围了一圈人。
看到她来,人群立马让出了一条道路。
人群中间的大片空处中,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正跪倒在地上哭丧着。
在他几米开外,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人正趴在地上,胸口背后还插着一把匕首。
血液慢慢地流下,滴在了田地上。
“你干的?”琳没有继续前进,只是站在一米多外问那个哭着的男人。
“是。”那人在害怕地颤抖着,大概率以前没有杀过人。
但脸上畅快的神情却显示着他现在很爽,很开心。
琳看了看四周,发现有很多人都是一脸解气地看着那具尸体。
也有不少的人,用怜悯的眼光看着这个凶手。
当那些人看见琳看向自己后眼光都是躲躲闪闪的。
像是生怕被问道。
‘为什么呢?自己又不会吃了他们。’
琳感觉到这事并不简单,于是开口说道:
“好吧,剩下的等下说,先跟我去大殿吧。”
她驱散了人群,派傀儡处理尸体,并带着犯人走了。
回到大殿之后,琳发现萨拉不仅没有把全部的文件撕掉,还把她之前撕的风之国的那张粘好了。
琳那个气啊,当即拿起所有文件放到了拉萨手上。
“好了,全都给你了,你爱怎样怎样。”
她一边将萨拉推了出去,一边说着。
……
“我是隔壁绿洲的泰山,因为家中贫困,离开了家来到恕瑞玛,想混口饭吃。”
在萨拉离开之后,琳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听起这位犯人的苦衷来。
“只是没想到大郎也来了,哦,大郎就是我杀的那个。”
说起那个人泰山心中又是一阵舒爽,而后却是漫长的悲痛。
他又哭起来了,颤抖着说道:
“那,那个家伙控制了我的妻儿,要我把在这里得到的全部东西都给他,不然他就杀了我妻儿。”
听到这里,琳皱了皱眉头。
确实能来这里的除了很有眼光的,就是那些因贫困或者走投无路想要搏一搏的人了。
“那你吃什么?食物都给他你怎么活?”
“他把我们的东西拿走之后会给我们一点不至于饿死的食物。还有一些人和商店的主人打好关系,用木制品换食物。”
“你们?”
“啊!”他像在是苦恼自己说的话。
“嗯……”而后又是犹豫。
“是!”最后才肯定地回答。
“还有多少人?”琳问道。
他没有回话,是在顾忌着什么。
“那换食物的人不怕吗?”琳继续问道。
“在这里木制品很值钱的,他们只要用一个就能吃上好几顿了。加上有店主打掩护也没那么容易发现。”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一个兄弟告诉我的,他做的凳子椅子质量都是很好的。我本来也想找店主的,不过我做东西做地太慢了。”
琳在心里顿了顿才又问道:
“那个大郎他出手了?”
本来想问:他杀了你的妻儿的。
想来,太过直接却是不好。
琳的问题不得不让他再次面对事实,他的声音变得慢慢变得沙哑了。
“昨天晚上,因为干活干地太累了,我偷偷地吃了一块陛下发的干粮,被他发现了。”
“就在之前,他得意地跑过来,跟我说,说我妻儿被……”
他的神情一凝,不愿意说出他妻儿的状态。
他祈求地看着琳,琳也点了点头,他才继续说下去。
“大郎背着我大声笑着离开时,我一怒之下拿起刻木头的小刀,就……刺了下去。”
他跪倒在地上掩面而泣,几近失声。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告诉我了,我是有信心把你妻儿完整地带过来的。”
“唉!”
泰山没有回答,他还是那样哭泣着。但想来他已经后悔没有找琳了吧。
又想到所谓的大郎,真是傻子一个,这么作死,你不死谁死?
人不作,不一定不死,但作死,却是会死。
琳叹了一口气。
气可泄,心中的怒却是无处发。
说到底还是因为怕啊。
有些事情本来是很好解决的,当事人却偏偏不说,到悲剧发生才后悔莫及。
为什么会这样呢?是因为他们心中存在着侥幸。
以为这样拖下去事情就不会发生。
而这样的悲剧往往不在有想到的时候发生,却在人疏忽时打脸。
拖下去是没有用的,如果不想事情恶化,当然是早早解决要好。
这样的道理在许多地方都是能用到的。
如果迟疑地想了很久,却为什么不能行动一下呢。
当然无论做了什么,对于不停留的时间来说,都是一样的。
泰山哭了很久,琳也烦恼了很久。
待到泰山停下哭泣,再抬起头来时。
他眼光变得凶狠,脸红得也像醉酒一般。
“陛下,妻儿去了,我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了。我只希望恕瑞玛的其他兄弟们不要再发生着样的悲剧了。”
琳也忍下怒气,问道:
“像你这样自己在恕瑞玛,妻儿在其他绿洲的人还有多少。”
他想了一下,说道:
“很多,不过具体的数字我说不出来。”
“那其中被要挟的呢?”
“有一半以上都是。还有一些是被要挟着过来的。”他肯定地回答道。
琳又叹了一口气。
她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这个皇帝做得不好,以至于有这种事现在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