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店,环顾一周,小店尽收眼底,店里没有一个顾客,眼前是一个靠墙高大的摆满了各种少羽或是知名或是不知名的物件的木架子,木架的前面有一个宽阔的柜台,一个小厮正一手支着脑袋,一手翻着簿子,慵懒地模样,令少羽恍然觉得进错的地方。
听得声响,小厮抬头看了一眼,连忙迎了上去,一改慵懒的样子,殷勤的问道:“这位公子,可有什么物件入得了法眼的?”
少羽直接问:“这里的小五呢?”小厮一愣,马上反应过来,“哟,看来公子是常客,说起来这个小五挺可怜的,他家乡遭了妖祸,前段时间有人传了信来,说他家里人都死了。”少羽听了妖祸,顿时起了精神,问道:“小五家乡是哪里的?”“荆州的”那小厮看得少羽衣着华贵,气质不凡,知道定是一位贵公子,只是疑惑似这等贵客听他的话怎么像是这里的常客,但他依旧老老实实地回了少羽的问题,甚至颇有几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意思,“这不他回了乡,掌柜的就招了我。”“原来如此,把你们的掌柜的叫出来吧。”少羽并没有想太多,荆州也也闹妖祸,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只当是驱妖未尽残留下来的妖兽,反而更为小五感到可怜。“好的,小的这就去”小厮转身进了里面去。
不多时,一个笑容可掬有些微微发福的中年人急步走了出来,两撇小胡子使他起来颇有喜感,“陈公子,你可是好久没来了,店里的好货我可都替你留着呢。”一句话说得颇快,话说完其人已经到了少羽身前,微微喘着气,显然,对于少羽的到来很是看重。
“最近一段时间在下有事外出,蔡斋主可不要怪我失了约”少羽一番话说得很有礼貌,以他的身份对于一个普通的小店主人如此礼遇,可以看出少羽也是十分重视这里,或者说是期待着好货。没想到少羽竟然主动解释一番,那个被少羽称为蔡斋主的中年人看起来很受用,摆摆手说道:“陈公子说笑了,你能光临小店,已是照顾小店了,我又怎敢怨尤你。”
“好了,蔡斋主且先领我看一看给我留的好货吧。”
“好好好”蔡斋主连忙应道,“请公子跟我来。”说着转身走入后面,少羽跟上。
入了店铺后方,是一个一人大小的门,以蔡斋主微胖的身形进出略显拥挤,少羽的身材要比他小了一半左右,入门刚刚合适。门后,是一个亮堂的房子,显得很空落,许多半人高的玉石台子整整齐齐地列在房子里,台子上摆放着各种物件,少羽的目光一下子被它们吸引了,也不理蔡斋主略显恭敬地站在一旁,少羽直接走上前去,细细打量起那些物件。
少羽目光扫过这些台子,心里已经有了底,大概有三十个左右,这些稀奇古怪的物件大部分少羽都没有见过,这一下子勾起了他的猎奇心。
少羽上前拿起身前台子上的一个扁平状巴掌大小的似玉非石的东西,仔细观察了一番,却是没有看出这个物件有什么不一般的地方,蔡斋主倒也没有上前说明,少羽和他交易次数多了,二人间也有了一些默契,少羽在选择观察物品时不喜被人打扰,哪怕是有人解说。
放下手中的东西,少羽走进一步,拿起一块镶嵌着一个毫无神采的的玉珠的板块,板块亮色暗淡,分不清材质,少羽敲了敲,发出的声音却是出乎意料的清亮,“咦!”少羽对此感到很奇怪,看质感这个板块怎么都是会发出沉闷的声音的,又敲了敲还是那个清亮的声音,“嘿!”少羽摸了摸,翻转不停仔仔细细看了个遍,不过确实找不出原因,又放下了,周围还有许多的物件等着他去看了。
再次迈进一步,目光四下观察,他在找可以瞬间吸引住他的目光的东西。侧身,走了两步,拿起身前的一把剑,此剑老旧,铁锈布满剑身,剑刃处尽是缺口,剑身长三尺,两指半宽,剑锷半寸有云纹饰其上,剑格上有日月星辰纹于其上,此间卖相只会令人觉得这是一把废剑,不,这是一块废铁。冥冥中,少羽在望向它的一瞬,胸口热感顿生,他仿佛可以听见一个声音,那声音飘渺无踪在对他说,选择它,就是它,它是珠玉,外表的丑陋不过是掩饰它光辉的外衣。
那声音有一股奇异的魔力,令少羽不自觉地相信,他在那声音中迈步走向那把残剑,拿起它,细细打量,恍惚中少羽看见了一个一身白衣赛雪黑发如瀑的青年,给他一个高大的身影,手持三尺长剑,昂首向天,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只是短短刹那,少羽便回过神来,此剑不凡!少羽心下暗道。再次打量这把残剑起来,左手屈指轻轻弹了剑脊一下,沉闷地剑鸣声响起,倒是和少羽所期盼的相差甚远,甚至几块铁锈屑被他这一指弹的掉落下来,少羽刚刚满心的期盼仿佛是被一盆冷水浇了下来,顿时熄灭了大半,他环顾一圈想找出发出那个声音之人所在,但是这个屋子就这么大,一眼便尽收眼底,他不可发现,倒是胸口的热感如此真切,令他不禁想莫不是老天爷在暗示我与这把破剑有缘,不会是老天在调侃我吧!
少羽又把这把剑来来回回仔细看了一遍,铁屑掉了一地,少羽只得道,“错觉!这一定是错觉!”说着就要放下残剑,忽然胸口热感大盛,瞬间流转全身,令得他浑身舒泰,紫龙功法气自行运转起来,甚至连经脉内元气都壮大了不少,隐隐有突破至〈紫龙御法〉第三层中期的的感觉,“这……”少羽吃惊!右手持剑作欲放下的姿态,就这么停住了动作,左手抚胸,这热感如此真切汹涌如浪撞击得他心神震动,突然右手手掌的灼烫感惊得他差点扔掉手中之剑,这下少羽不安了,此剑有邪!它竟然会影响我的心智修为,惊得少羽一把抛下手中的剑,整个人连退三步。
“陈公子,怎么了?”一旁蔡斋主看见少羽的异样,担心他出了什么事,赶忙上前询问。少羽缓了缓心绪,答应道:“无碍,只是由此剑想起了一些可怖的事。”蔡斋主眼中不着痕迹的闪过一丝轻蔑,到底还是个孩子!
少羽压下心头对那把残剑的念想,继续了下去,不过片刻,他就发现他根本没了心思去看别的物件,时不时瞥向那把安静躺在那里的残剑的目光表明他的心思已经全部被吸引到残剑那里,就这么心不在焉地换了一个又一个物件,少羽愈来愈焦躁不安,终于,口中喃喃自语道:“我还不信我陈少羽治不了一把破剑!”说着,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放着残剑的台子那里,一把拿起,轻轻舞了个剑花,劲道微震剑身,剑芒散出剑身尺许远,深深刺入摆放物件的台子里,少羽被自己惊住的,不应该说他被这把他认为是破剑的剑惊呆了,“好厉害,这把剑好厉害!”少羽高兴地说道,拿着残剑轻轻抚摸,又以衣袖擦了擦剑身,只是这么一会儿竟然颇有爱不释手的意思,不得不说小屁孩的心思真的很简单,初见此剑时嫌弃它的丑陋外在,现在识得了它的犀利又对它爱不释手,简单直接。
“蔡斋主”少羽高高扬起手中的残剑,转身对有些胖胖的蔡斋主说,“帮我将这把剑收起来。”
“好的!”蔡斋主答应了一声,刚刚他的确看见了这把剑虽外在如废铁,但实非凡品,可是没有一点要后悔的意思,反而立刻唤小厮过来将这把剑以剑匣盛装好。
少羽得了异宝心中高兴,他就喜欢这种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等着你的是废品还是宝物,一切都需要你闯上一闯的刺激感。
有了这个前例,接下来少羽饱含十二分热情去观察打量那些物件,总期待着可以再遇上一个不凡的物件,可是上天掉馅饼,一块砸中你是你幸运,两块砸中你那你就该好好思考你有些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是上天需要的,并且要做好付出的准备,接下来少羽并没有再发现什么和这把残剑一般特殊的物件,其实少羽心里一直觉得是这把剑找上他的,而不是他找到这把剑的,这让他有些不安,但也没往深了想。
最后少羽除了那把残剑,又拿了那个嵌着玉的板子,还有一个不规则形状的铁片便着奇玩斋驱车架送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