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场上杀人有他份没?****妈,你也在场?你叫什么,****的,说!”默默提着把寒光四射的刺刀,顺手将黑皮劈胸捉定,从丹田里哼出一个字:“嗯?”
话音未落,明祥从肩后抽出大刀压在黑皮的脖子上,阴冷着脸发着狠也“嗯?”了一声。
那黑皮跪在地上俩个胳膊被黑蛋和二狗揌得死死的,黑皮吓得闭着眼情脸色煞白,裤裆阴湿一大片,滴滴答答往地上滴着尿液。明祥收回刀,黑蛋和二狗刚松开他的胳膊,他便一滩泥似的歪倒在地上。
睨了一眼默默,哆嗦着下巴,颤抖着身体,嗑嗑巴巴的说;“長,長官!没,没有。我们都是本地人,我叫华天,住李树洼子。刘团長,啊,不,不,刘長安就是这李家坡的人。九月初十那天!劉团长都给皇军跪下了,那个多田俊差点用刀劈了他”!
他娘在李树洼子他姐家住也让小日本子一把火全烧死了!我娘被杀,我姐跟我媳婦儿都让小鬼子糟蹋死了,四岁的儿子也被刺刀挑死了,又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嗬嗬嗬…我的娘啊…!”他涕泗横流,双手捂脸嚎啕大哭。
默默拍着他的肩,“兄弟,节哀!那刘長安心还没变黑?”
“他私下找我说想投****,想报仇!可日本人看得紧,队伍里都安插了日本人当教导和翻译!他也没办法。现在他正在家守灵办丧事!”华天边擦泪边说。
“兄弟,带我去见他!”默默收回蹬在神桌上的腿,把华天扶起來。
“好,我带路!”华天说着看了眼明祥肩上背的自己的枪,没敢言语,便出了屋。
刘長安的宅门前,华天进去不久。大门打开,走出一个黑脸大汉,浑身上下一身白,连黑布鞋上也蒙了层白布,华天所言不虚。
他两三个大步迈到大门口,对着默默抱拳行礼:“不知長官到來,有失远迎,还望長官恕罪,家中正办丧事请長官谅解一二。请!”说着,手一让,将五人让入宅门内。
下人端來茶水,刘長安将手一让,“请,四位長官请吃茶,还没用饭吧,我这就吩咐他们准备!来人一!”说着又拿出卷烟一人敬上一颗烟,又恭恭敬敬的给默默点燃。
“默默吐了一个烟圈,眼睛盯着刘長安,“不跟着****打鬼子,反倒投了小日本儿,你不怕锄奸队杀了你?”
“唉!没法子啊!保安团都是本地乡民,没经受过什么训练,平时吓吓那些流氓无赖还行。枪拿在手里其实就是一个摆设!武汉大战后,****都撤往河南和和枣宜,咱都是拖家带口之人走不了啊!原想着在日本人手下也觉得能保一方平安,便跟了日本人,本想护佑家乡平安,可谁曾想,他们都不是人啊,禽兽不如,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说着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他说的跟华天讲述的一样,默默信了,可眼光却更加阴冷了!
“長官何故到此?”他看一眼默默那阴冷的目光,干笑一声,“呵呵,我不该打听的,長官勿怪!”
见没什么异常,默默把黑蛋叫到外面交待一句:“回去告诉振光,把長官和弟兄们带到这里來,快去!”说完话,看着黑蛋走了,又来到我旁边伸手拧住我耳朵把我提到房外:“****的,还不赶紧回去报信,在这发他娘的什么愣?滚!”说着又朝我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脚,转身进了屋。
我被踢得一瘸一拐,一边走一边心里把默默的祖宗十八代一一问候了两遍,出了大门,一路紧跑追上黑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