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怎么慢下来了,后面那辆车要追、追、追上来了!”伍瑾铭紧张的舌头都在打颤。
“那是西尔贝超跑,长得的确跟兰博基尼有些相似,我刚刚看错了。”徐蕙菁解释道。
“哦哦,我说你怎么减速了,原来是这样。”伍瑾铭赶紧摸了摸胸口平复了一下刚刚疯狂跳动的心脏。
“你还好吧?”徐蕙菁瞥了一眼身边的伍瑾铭。
“还好还好。”看着从法拉利旁一掠而过的西尔贝,伍瑾铭总算是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不对!刚刚自己是在干嘛?不就是一辆车吗,竟然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之前他霸气的命令都跑哪去了?完了完了,这回在徐蕙菁面前被打回原形了,以后都不能静静地装逼了..
“之前的那几辆兰博基尼,很可能是冲着你来的。”徐蕙菁的话暂时打断了伍瑾铭的胡思乱想。
“冲着我来的?他们想干嘛?”
“在地下室的时候我说过,到目前为止我感觉到的有人跟踪我这件事,其实还没有找到任何证据,但是今天他们却明目张胆的跑出来了。很明显,他们是冲着你来的。”
“那那那,那我怎么办啊?”伍瑾铭一紧张舌头又开始打颤。
“上次科技楼的那个砸砖头的人,很可能也是跟他们一伙的。但是,你不觉得奇怪吗?那次砸砖头的人没有砸中你,而且是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失手的,这次的包围又是及时的脱险,一次失手是失误,那么两次呢?”
“你是说他们是故意的,难道只是为了吓吓我?”
“还包括刚刚你突如其来的危机感,如果把这三件事都撮合在一起,其实不难发现,他们的共同点,就是我。”
“你?”伍瑾铭脑子还转不过弯来。
“为了保证你的生命安全,我们两个从现在开始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你是说这些跟踪者的目的是阻挠我和你见面?”伍瑾铭总算是领悟了徐蕙菁话的意思。
“恩,这段时间我不会再来学校。”
“但是..”伍瑾铭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那句‘你不在我怎么办’这句话给咽了回去,好歹自己也是个男的好吗,说这句话实在是太那个啥了吧?
“这件事我会继续调查,放心,我不会——”徐蕙菁说话说了一半卡壳了。
“我不会放下你不管的。”稍稍顿了一下,徐蕙菁还是接上了后面的半句。
尼玛,这种话不应该是男的说的吗,这是什么奇怪的设定?此时的伍瑾铭心头好似有一万只草泥马狂奔而过。
“必要的时候,我会用我自己的办法联系你。到了,下车吧。”
法拉利再次停在了水兰高中的门口,但是这次只有伍瑾铭一个人下了车,法拉利稍作停留后就掉头开走了。
伍瑾铭呆呆地看着早已消失在拐角处的那辆法拉利的背影,突然开始傻傻的笑起来,脑海中不断的闪过之前在梦里碰到梦貘的种种。
徐蕙菁的到来让他差不多完全回想起了在梦境里碰到梦貘后发生的所有事,其实在这之前,伍瑾铭隐隐约约的有梦貘创造梦境的记忆碎片,直到在刚才去徐蕙菁家的车上,梦貘手里的那杯热情似火的龙舌兰,和那句对老朋友的问候,让伍瑾铭带着无比清晰的记忆回到了现实世界。
而伍瑾铭选择了在徐蕙菁面前装傻充愣,虽然刚刚在真正的危险面前是真的“傻”和“愣”。
但是对于那个突然前来拜访的同学,伍瑾铭则是下意识的挡住了徐蕙菁不让他去看,从那人身上感知出了危险?这个是有的,但是为什么..伍瑾铭总感觉除了安全起见,总还有别的,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他自己也看不见的东西。
..
刚走进教室,下午第一节课的上课铃声还没响,整个教室仍是一片死气沉沉。
伍瑾铭蹑手蹑脚的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一旁的张伟揉了揉眼睛,缓缓的抬起头,脸上写满了一个字“困”。
“伍瑾铭,你中午,又~~又~~”张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跑哪去了啊?”
“我啊,就是回了趟家呗,最近家里事情比较多。”伍瑾铭又随口编了一个谎。
“真特么爽,又回家了。”张伟一旁抱怨道。
看着张伟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伍瑾铭内心迟疑了一下,然后故作轻松的问道,“怎么了,刚刚有做什么梦吗?看你一副欲罢不能的样子。”
“等等我想想。”张伟突然摆了摆手示意伍瑾铭不要出声,闭着眼冥想了一会儿。
张伟想的时间其实只有短短的几秒钟,但在伍瑾铭看来,简直就是像过了一节无聊的语文课一般漫长。
“阿西吧,本来还有一点印象的,被你这么一问全忘光了。”张伟懊恼道。
“好好好我的锅我的锅。”伍瑾铭连忙说道。
..
深冬的夜晚,房间里的温度虽然很低,但是伍瑾铭却难受的浑身燥热。
脑海中被唤起的记忆一幕幕的在伍瑾铭脑中翻过,梦貘说过的那些话在他的心头形成一片片浓重的黑雾消散不去。
“嘿,骚年,瞎想些什么呢。”梦貘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说道。
伍瑾铭连忙从床上弹了起来,“又是你!我什么时候又睡去了!”
“自然而然就睡去了呗,”梦貘耸了耸肩,“我啥都没干啊。”
“你是啥都没干,可你说的梦主和那些高阶梦貘明显都坐不住了啊!还有徐蕙菁!今天她说的话又是怎么回事?”
“比起徐蕙菁来,你不更担心你自己吗?”梦貘的话语里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
“我..”伍瑾铭默默地低下头来,徐蕙菁?对他而言,她完全是跟他不在同一个世界里的人,为什么我那么担心她?
“我说过了,你等的,不是那个还没出现的人,而是忘不掉的人。”梦貘的话在伍瑾铭的耳边回荡。伍瑾铭抬头,眼前的一切在他抬头的一瞬间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在雨帘中的石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