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阿生刚才说他并不介意金枫场主作一些更改,他的语气就像无论如何,合作的事情都是定了,赢得了场主的一些好感。
“哈哈!想不到斐小子还是个爽快人!我想私人担保小金的日常花销,并为牠设一个小小的医疗体检团队,时刻关注牠的健康和营养补给,你知道,牠要是每月产一些壳块,虽无大碍,长期下来,营养方面还是需要跟上,放养不是不好,只是,在这基础上再添加一些,再加上牠已有独立心性,这也防止了可能出现的偏食情况。”
“所以,枫场主的意思是刚才你手下给我选的,只是走过场?”
金枫场主点点头:“刚才在手下面前,该有步骤还是得有,想着等和你谈妥之后,我再作定论,这不,现在给你免了费用之余,把小金再安顿得好些,也算是我这位朋友对你的一点心意,反正,这也不算花我的钱,只是在花我的职权而已。”
说他没钱,阿生是一万个不相信的,恐怕对方也是这样想阿生的,但他把事情说话圆得好,推说是职权范围,也无不可,阿生无必要计较小细节。
“这样吧!小金牠倘若真的能够成功受孕,牠的三代以内的孩子们可以免费住在我们这里,不用受各种天灾人祸,好好成长,给小金留一丝幸运血脉。”
小金虽然是幸运兽,超越了牡蛎种族的最高阶上限,但牠所生的孩子依然难以出头,最多也就是多一些2阶的,至于3阶的程度,已经不是单纯由血缘就能推动达到的,但低阶意味着处于食物链的低处,即使一生万也怕难逃厄运,但如果有人的特意保护,生存下来的小牡蛎们基数会变得很大,也就不怎么怕断了小金的血脉继承了。
阿生对此举心里是感激的,他对于不能给小金更好的东西感到有些愧疚,现在好了,他这位新认的朋友,简直当起小金的干爹义务起来了,就差个名份而已。
“对了,斐小子,你住朋友家住得惯不惯?要不要过来我们这边住?”
阿生的头像拨浪鼓似的,连连推说自己‘没这福气’、‘不劳烦’、‘住的还凑合’什么的,他现在住的地方,什么都不好,就是有女神看,那就够了,男人啊!为女死为女亡,况且小说情节都是和同居的人发生关系,他可不想每天对着小魔女啊!那是身心上的折磨,道德的沦陷。
送阿生回家的车子已经泊在光明小区外宾道一旁。
临走前,阿生只剩一个问题:“那……签合同那边,需要做做样子吗?”
场主摇摇头:“只要有手下作证,那么其他人就不会怀疑你没有走正常程序,这是为免徒增事端,惹来关注。但小金始终不是你的,知道的人不多,大概也就你自个师父知道,为免将来你师父上门找麻烦,最好不要留下可以被翻出来的证据,我不想猜测别有用心的人会不会在某一更找到机密,倒不如让不想被人找到的东西从来都没有存在过好了。”
“好,既然承诺也做了,我也有口头警告过,我也相信枫场主为人,那就……希望枫场主遵守诺言,说到做到,我先下车了,这里不让人停太久的。”
阿生下了车,关门之际,金场主突然说一句:“那泽鵟的主人肯定会找你的,到时要多加小心谨慎。”
阿生不知场主为何这样说,帮了这位不知明主人的鵟鸟提升自我,夺尽风头,难不成这还不好,还想找他算账不成?
没有想太多,阿生大步大步直奔回家。
……
“老板,离开了光明小区就没有了跟踪了。”
“嗯。”
“老板,为何……”
相貌平平的司机,实际上某方面和金场主有密切牵连,而这层关系两人有意保密,所以无人知晓,但私底下,金场主对这司机是有问必答,有事不暪的程度,至于刚才在阿生面前调什么隔音模式,都是做做样子,好使阿生放开怀抱说话,模式虽然是真的,但司机戴着的无线耳机却能听见他们谈话内容。
金场主自知司机想问什么,便答:“哪里的钱不是钱呢?人啊!对钱的原则就是没原则,有原则的,也会一次次地降低原则,直到失去了原则。”
“但10璧会不会太寒酸了?”
“我也不想啊,我是很想开天价,可再多的钱也买不来人的忠诚,如果他是为了钱而达成合作,将来难保他也是为了钱而翻脸……”
“所以,反正人是留不住的,干脆花小点钱?”
金枫场主哼一声:“是,也不是。钱要小花,人都要留住,所以必须动之以情,将他和金灿乐园紧紧地绑在一起,这样,他就不想走了。”
“但……你好像是对那兽多加照顾而已,跟那小子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吧?”
“当然有关系,我从他的话可以推断出,他应该是希望有人能够全方位照顾好那只牡蛎的,我虽然一定会叫人严加看管,但把这举动当成承诺说出来,整个气氛就不同了。”
“是啊!如果有人向我承诺,会给我紧张的人特别好的待遇,我肯定会对这样的举动倍感亲切吧!”
“不过那小子也是真的讨喜,就算真把那只幸运兽当皇帝供奉,这交易也不亏。”
“唉,有多少人知道你在金家的心酸,你做多少努力,你受过多少苦,他们又能看到多少,这金字,带给你的只有苦痛敲打,除了太上老爷他……”司机不讲下去了。
“还记得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吗?”
“记得……玉木风。”司机一下红了脸。
金场主坏笑:“还是你比较可爱。”
“别说笑了,为什么不先斩后奏?或者我们可以偷偷干,他也不会知道的,难道你怕他师父到时会发觉?”
“我,从来就不相信他是谁的徒弟。况且,他有没有师父,和他怎样得到牠,都不是重点。但是,我仍然感觉他不是这么简单。”
“对啊,入行的人多半是固执又死脑筋的人,怎么能指挥好一只鵟鸟呢?他们素未谋面,而鵟鸟天性狂暴,人们做好了收拾残局的准备,最后居然什么事也没有,而且竟然得冠军!?拿鵟鸟斗鸟也有好名次的吗?不搞砸才怪吧!那鸟总不会懂得听他说话吧!他该不会……”
“听我的,别多问,也别查他,他住光明小区,就算那是他的朋友的住址,那也是不好惹的。”
“但就算光明小区住满了牛人,但都是一些没独立分家的人,他们论单独能量是很大,但总不会有一个家族的力量那么大,我们也没必要怕吧?”
“别,那里像一盘错综复杂的棋,小小风吹草动都会引起某些势力的敏感神经,我们别掺和。”
“嗯,那……那跟踪的人……”
“查,就查那些我们看不顺眼的,如果做得过了,就拿今天被人跟车的事来挡一挡,务求查得越仔细越好。至于那跟踪者,该是跟那小子的,不用找太仔细。”
……
“哈~哈~”跑得太急的阿生,在紫萱家的花园气喘不已。
他始终是和场主说太多话了,耽误了一些时间,加上他之前又没计算过从外宾道入紫萱家需要多少时间,可以想象,当走在半路上的他,突然发现根本不够时间的他,想起迟到的后果的他,是有多么疯狂地狂奔,才能赶在六点三十分入屋。
一回去,阿生便关心起女神的事来,但这儿的人嘴紧得很,还一副看汉奸的眼神,看得他怪不好意思的,他只打听到紫萱有事忙还没回来,便没再问下去。
‘迟十多秒不会又被扣钱了吧?紫萱没回来,该不知道这么细节的事吧?’阿生这样想着,‘难道每天领我进去的人是个计时的,我不准时回去就扣我薪水?’
阿生闲着也是闲着,就先去洗了澡。洗完澡又饿得慌,便直径走向饭厅,谁知厅里一个人都没有。
‘居然没人,他们都是鬼吗?不用吃喝?’他真的饿死了,眼睛望着干干净净饭枱,闻着子虚乌有的饭菜香,脑袋飘去‘吃吃喝喝’星球,流一地口水,在泛滥成灾之前,紫萱冲过来了。
阿生僵一僵,自以為要被女神罵了,吞一口水,腳步慢移,想悄悄地撤退。
紫萱看到了他的口水,嚴肅地問:“為什麼菜還沒有上?”
阿生一愣,老實地答:“我不知道啊……”
紫萱兩隻抓著阿生的肩:“你不知道?”
她那手掌握得非常用力,痛得阿生淚快要飆,但男人大丈夫怎可輕易掉淚,他忍住疼却把耳朵憋紅了,強要說:“真不知道,可能是……是吃完了吧?”
“吃、完、了!!!?”
紫萱一飆高音,伴隨著阿生的痛嗷,一群人手腳十分麻利地鋪桌布放杯碟上菜倒飲料,阿生的肩才剛被釋放,一整桌精緻華美的美食已經躺在桌上誘惑著人們的胃口。
阿吞一口水,立馬坐在椅子上,拿起唯一的碗筷不斷大快朵頤,紫萱睜大眼睛瞪着他,說:“你為什麼坐了我的位置?”
阿生施展他苦練20年的吃飯功,半邊嘴嚼半邊嘴說:“不要客氣呀!站着吃也可以嘛!”
紫萱是氣,今天是她特意邀請阿生過來吃晚飯的,但是平時這個飯廳只為她一人所服務,而那些人並不知道她今天邀請了他過來吃飯,所以無論是椅子還是碗筷都是一人份量,並沒有準備多一份,阿生的鳩佔鵲巢使得紫萱沒有工具可以用。
但是,看著飯菜不一會兒就少了一半,她立馬醒悟過來,一手搶了阿生的一隻筷子,施展她的獨筷夾餸神功,竟然一點也不見狼狽,實現了‘嘴沒有停過但是吃得十分淑女’的奇觀,當然,一手拿着單隻筷子還是有一些違和感,如果這一隻筷子變成了竹籤類的物體,可能畫面會更加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