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连别人家都进了,连姓也不知呢?真糊涂假糊涂?”
这可真不能全怪阿生,谁叫他被各种三国演义及其改编游戏、影视所影响,让他下意识认为‘公孙=男性人物'。
“啊、哈哈哈……我都只叫她名字来着……”阿生干笑几声掩盖尴尬,他从昨日起便知道,他和这里的人多半是有代沟的,既然别人分分钟连三国演义什么都不知道,说出来就无趣了。
“说起来真是个乌龙事件,你刚才肯定很无辜地想,你并不是他们找的目标吧?其实是你反应迟钝呢~下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就算你不明所以,也别躇立当场了,很危险的。”她说起这些话来比任何人都要使人镇静、安心。
红唇吐出的措辞是否特别能撩人心房?
“受教了……”阿生点头虚心地说道。
“对了,原来你是住那小区的?那我们可真有缘,都刚好凑到一间饭店吃饭。”阿生不知不觉地些去了拘束姿势,也没用敬语了,彷佛此刻他们俩已经成为熟悉的友人一般。
“这儿是附近最近的上官茶楼,小区里面的人常常会在这里碰面,恐怕你这会儿被人欺负的事已经传到紫萱那小妮子的耳朵里了。”
斐恋生苦笑,他今早还感觉被人监视着,说不定从他进来茶楼那刻已经被她的手下监视着一举一动了呢!
“你称呼她小妮子,算是她的外号吗?我觉得紫萱她……应该不喜欢这样的小名吧?”阿生头一次听到有人和紫萱称呼得这般亲近,连小名都起了啊。
丰腴的美人眼睛眨了眨,一笑付之,没有答话。
‘任何人都需要身心解放的时刻的。’她这样想,但没有说出来,有些把戏如果说清道明,便没有了意思,她们之间的相处方式便是属于这一种。
她不肯说,场面便冷了一会儿,突然阿生想起她说早上见到他的话,他想道:‘欸?可是我今天超早出门的,天还没亮呢!要见到我也应该是昨晚或者前晚吧?’
既然心中有疑问,他便直问眼前这位仪态端庄的女士:“你今天早上这么早起,是为了工作吗?还是……?”
“我一向习惯早起的,把烦心的锁事早早了结,在入黑之前我就能有很放松的私人时间。”没有说起她自己的工作,仅仅是把说话点到即止。
“工作这么认真的女士很有魅力!像我这样的就不行,我很懒的,如果没有外力强迫我早起来,我实在喜欢睡到自然醒。”阿生循例赞叹一下,其实他已经找不到别的话题了,他们才第一次见面,又不想交浅言深。
这位处处散发着魅力和气场的女人似乎也知道这一点,只一抿嘴笑笑,便说起道别的话了:“我下午有事要做,有机会的话,再谈吧。再见了!小·恋·子~”
阿生惊呆于她临走前流露出的狡黠魅惑,那该是多么千姿百态的人才能如此动人心弦!
然后才骤然醒觉:什么小恋子!!!!(╯°Д°)╯︵/(。□。\)
他早就吃饱喝足,悄悄跟在红唇美女的后尾结账,结果就耽误了那么一点时间,一出门就没了她的身影。
心中微微失落,但没有患得患失,直径回去紫萱家。
今天发生太多事情了,而且他在森林里徘徊得太久,现在精神疲惫,想好好休息一番。
‘到最后都还没有问到她的名字呢?’斐恋生心中不无遗憾地说。
‘对了,她是紫萱的邻居,可以问紫萱啊!我真聪明!’想到这里阿生很快又兴奋起来。
回到别墅门口,才发现紫萱还未完成工作,佣人不知是不愿擅自做主张放他入来,还是根本不想他留在屋里,令他站在门前不得而入,一时间惆怅得很。
他想起以往,一直都是有两人在家中,期盼着自己回家,他却全然不知他自己掌控着家人的哀乐之情,一副‘大爷我爱几点回就几点回’的做派……
每次一回家,爸爸就会说一句‘你回来了啊’,不仔细察看的话,是不会注意到,爸他每次都眉开眼笑地欢迎他回家,而他将爸心里轻微的情绪高涨看成是理所当然;妈妈就会说今晚煮了什么好吃的,又会打趣他会不会已经忍不住要流口水,而他则把妈的辛劳准备看成是自然而为。
弟弟……还很小,所以调皮又很烦人,我很多次晚一点回家,都是因为减少和弟弟相处的时间,因为那实在太难熬,现在他有点怀念弟弟的过盛精力了。
阿生突然觉得自己好差劲,常常忽略别人的好,还无意中冷落那些对他好的人,心有悔疚,认为自己罪不可逭。
‘决定了!今天就惩罚自己,带着疲累的身体接受名为「等待」的酷刑!’他手表里虽有卫诗的电话,如果找她好好讨说一番,肯定会有节目和去处,而且他也有金铃的哥哥送的门票,即使没有人和他去,他也能填满下午的行程,而不至在这里无所事事的等待,但他仍然做出了看似十分傻的行径。
等待,是痛苦的。
阿生终于理解透彻这一句话,但他还是坚持着,一小时、两小时……
小区里的人口并不密集,所以也没有谁能看见真人版木头人立在这儿,便是看见了,也以为他只是等待一会儿。
屋内,留着超短发的‘得力助手'正在向某人汇报事情。
“他又来了,真是贼心不死。”听女助手语气似乎对阿生十分不满。
“那紫萱那边呢?”那是一把沉重而气稳的男人声。
“没有,我没告诉她,但其他人应该有发信息给她。”
“呵呵,我就知道女儿她,肯定能处理好。这些跳虱般的男人,在她出色的人生道路上,少不了的。对了,下次别再掩着信息不报,没必要,擅作主张的手下会被人舍弃的。”
“是。”有点失落地答道,她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她常常不禁做出一些她自认为他会喜欢、会认同的事,从而罔顾紫萱的利益和自己的本份。
说到底,她这样的情况是因为她不是直接对紫萱效忠的。
虽然因为他是紫萱的爸爸,因此女助手知道,他不希望出现一些损害到她的人身安全的事情,她也会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但女助手仍然难免会估算错误其他事。
例如这一次,她爸其实肯定不喜欢这来历不明的牛皮糖,所以她才自作主张延迟了紫萱应该第一时间知道的信息。
她只是想得到他的认同,可惜他不赞同,自然心里有些落寞。
天刚突然降下黑幕,斐恋生看看手表,刚好6点,他发觉好几日都是6点整天黑,而且这里天黑得十分迅速,几乎不用一分钟。
‘真奇怪。'他无聊到什么都要钻研一番的程度,他的小脚特别累,脚板也是,等待的姿势从立正,到倚墙,到最后蹲下低头,就差在没有把双手放在头上,便是标准的警匪片姿势了。
他现在敢对天发誓,他已经明白任性地让别人等待更多时间,是很操蛋的事,他已经十分能体会到父母等待他回家的心情了,想必他醒来便会变成廿四孝儿子了。
老天可能听到了他的祷告,没有让他继续等待,公孙紫萱大人乘车回到家了。
她一下车,看见阿生竟然会在门口等待感到有些意外,她以为他会到处转转,反正他手表有钱,去哪儿都不成问题,在晚一些的时间回家就好。
不过她没有疑惑太多,可能她已经认为他是刚回来不久,便领他入屋。
阿生一见紫萱便精神一振,赶紧的跟着紫萱美人入宫,咳咳,是入屋。
入屋的路程上,阿生问道:“紫萱问你一个问题。”
紫萱瞟他一眼,表情没有变,说:“问吧,但是我保留回答你的权利。”
阿生汗颜,说:“你之前叫我当临时工来着……对吧?”
“嗯。”
“你当时告诫我不能懈怠,我也没有,但是我还记得你……你还说了要论功行赏的!”
在阿生的世界观里,在最后时刻让团队获胜的人才是最关键的人,也最令他有成就感,就像打足球赛诸如世界杯那些,在最后关头双方打平(什至一方小败势),谁不是最能记住能扭转乾坤的那一位足球员?所以他完全是心安理得地问拿奖励的,而且他也不打算提出很过分的要求。
紫萱扯了扯嘴皮僵硬一笑,心想:‘小样!大半天只带回来一条消息,还是在回程的车途上刚好听见,难道你原本不是打算空手回来吗?还以为我不知道!哼哼。’
在紫萱的世界观里,团队就是要讲究整体付出,就算论功行赏,最大的功劳应是技术与资历同样了得的两大制影师,其次是通宵工作到第二天晚上的情报搜集员(其中以搜得最多资料的为最大),最差差差劲的便是斐恋生,既工作得没别人早,又只是带了仅仅一条数据回来,竟然好意思问功劳?
阿生见她没有回答的意思,决定加码投资,便说道:“有卫诗姐和兔女郎做证的(有吗?),如果你敢不公平对待我这位大功臣,那么我便打电话给卫诗姐,叫她好好补偿我,顺便讨伐你这黑心寡薄的资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