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流光容易把人抛一
其实，每一个人的心底，都埋藏着一段伤感的爱情故事；只不过，很多人只是埋在心底，不善于把它写出来而已。
很多事情，原以为，说过之后，从此，就可以忘记；十年之后，却发现，她依然刻骨铭心。
不信，你在路上随便拦住十个人问问，问问他们年轻时的感情，看看，会有几个人不叹气！
比如，明水镇的镇党委书记耶律马香，四十多岁，个头不高，秃顶，文静，秀气。马香在大学刚毕业时也是一名语文教师，工作后的第一个暑假就得给刘老书记上初中的女儿补课。补着补着，孤男寡女抱在了一起，教学变成了交合，两个人不顾一切的恋爱了。
这是另一个版本的爱上我的女学生。
可是，他后来在岳父大人刘老书记的提携下，当了明水镇的镇党委书记。这真应了红楼梦里的一句话：偶因一着错，便为人上人。
但是大家想想，在他们最初相好的那一段时光，肯定经历过很多的风风雨雨。自古好事多磨，即使刘老书记不反对，丈母娘的迫害也可想而知。只是后来，生米做成了熟饭，那上初中的女儿都怀孕了，并且因为年龄小，不能打胎，丈母娘才不得不勉强接受这个贫穷的女婿。
那段经历，我想，在耶律马香心里，肯定也会，一辈子，刻骨铭心。
再比如，高老庄街上的“四大赖”（其实应该像天龙八部那样写作“四大恶人”，我不过入乡随俗）之一，高留心，很小的时候，就父母多病，家庭贫寒至极。留心在上初二时，却有一个女孩喜欢上了他。那女孩的父母一怒之下让女儿转学了，并且迁怒于来心，要求原来的学校把来心开除。
那时初中每个学期还收二百多元的学费。班主任对留心说：“你上学期欠的学费，俺们也不给你要了，你白上了好吧？”
就这样，留心的学习生涯结束了。
和那个女孩分别的最后时刻就要来临了，留心想送她一件礼物留作纪念。
可是钱从哪里来呢？
偷！
偷谁呢？
村里有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寡妇，养了两个孩子。迫于生计，寡妇开始“坐坛”骗人。官面上的说法也就是当了巫婆。我们这里称作“坐坛哩”。寡妇自称开了天眼，替人预测一回未来，收一块钱。两年之后，来回几个回合，她还真赚了一点钱，也能够穿不带补丁的衣服了。
留心就想到她家看看。
在那个炎热的午后，留心翻墙来到了寡妇家。来到屋内，没想到屋里有人。原来寡妇让两个孩子反锁上大门出去玩，去河边洗澡，自己赤露着身子睡在屋里乘凉呢。
留心因为和那初二女孩经历过那事，所以一看见寡妇雪白鲜嫩的身子，顿时热血沸腾，猛地扑了上去。
寡妇惊醒了。但是久旱逢雨，乍尝美味，不由得回味良久，几乎快喜极而泣了。她感慨道：“插进去，罪不轻啊！”
留心被这“神语”吓了一跳，下面不敢往里挺进了。寡妇一看，忙又改口说：“拔出来，可是活不成啊！”
留心更是不敢动了。寡妇提醒道：“活动活动免灾情啊，活动活动啊！”说完紧紧的搂住了留心。
事后，寡妇问他为什么来这里，留心说了实话。最后，寡妇给了他十块钱，让他给女朋友买礼物；但是要求他，每隔两三天来一次。
多年以后，留心已经摆脱了那个寡妇。并且，由于长期替人打架、收帐，家里盖起了两层小洋楼，娶了一个妻子，还找了一个小妾，还被乡里任命为税务所所长。那寡妇也另嫁了他人。但是，这段经历，在高留心忧伤的心中，一辈子，他能够忘记吗？
而我，来高老庄的两个月前，刚刚和女友分手。
她在济庆纱厂工作。她的亲戚有人在济庆作官。因此，我只要花三千元钱走后门，就可以留在济庆了。
我知道，这不多。换别人，花五千可能也未必能成功。
在通货膨胀的今天，三千元钱，算什么？它甚至抵不上市里的高官吃一顿饭。
可是，我没有，至少当时没有。
我更不想让父母为难，因为当时我妹妹还在上高中。而当时我错误的认为，我妹妹上了大学，我家两个人挣钱，怎么也比一个人挣钱多。
我还认为，我们中国的社会，在社会上吃得开的，都是一些稍微有点文化的地痞流氓，我这点文化水平，就足够在世上混的了，再多的学问，就没有用了。
来到高老庄之后，至少在一段时间内，我想静一静，好好的静一静，思考思考我的人生。
可是，爱情，不由分说的来了。
开始的时候，学校让我担任两个初二班的语文课。过了一个月，通过老教师听课，通过学生反映，发现我教得不错，很受欢迎，又给了我一个高一班的课。
又过了半个多月，高二一位语文老师和街上的赖皮打架了，住进了医院，于是学校把他的两班课，又分给我一班。
这样，我就有了四个班的课，要备三个教案，每天至少四节课。
显然，有点吃不消。
不是仗着年轻就可以的。
这时，学校新分来一位女教师。个头不算高，但是丰满白皙，眼睛很大，面容姣好。
一句话，很漂亮。从见她的第一眼，我就有一种感觉：这个女孩，她，她是我的。
看到了吗？尽管当时我只有十八岁，可是已经很霸道了。
因为，我的三年高中生涯就是在高老庄度过的，十六岁考上大学，我是我的老师心目中的天才少年。
更因为，在夏子新校长介绍我们认识之后，她要走了，却回过头来，飞快的看了我一眼。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谈恋爱了，在这个女人比男人更好色的世界，我很明白她飞快的看我一眼的意义。
为什么要介绍我们认识呢？因为大家也觉得我太累了，剥削新来的同志也不能这样剥削啊，于是夏校长想让我把两班初中的课给她一班。
还有，由于学校经费有限，买不起更多的备课资料，夏校长安排我们俩共用一套资料，来回轮换着使用。
这无疑为我们很快勾到一起大开了方便之门。有个成语叫“教猱升木”，就是教猴爬树，比喻教导坏人干坏事。这当年曾做过我的班主任的夏校长，不就是这样吗？
我都不用思考接近她的理由了。
我和电脑老师胡明关系很好。其实也是刚刚认识。由于宿舍紧挨着，我们谈过几次之后，彼此都有相见恨晚之意。我们一起去找那新来的美女老师闲聊去。
第一次去，假装渴了，去要茶喝。
这次去她那里，我才记住她叫吴倩倩，是绣江县城人。
一听这话，我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因为我很自卑。我是农村人，我家在张美庄。一位农村小伙子，要勾上一位县城的姑娘，难度可想而知。
但吴倩倩看起来对我们的造访很高兴，我们一直闲聊、闲聊，不知不觉三个多小时过去了。
这整个下午就算这样度过了。
回来之后，胡明说：“我，可是要退出了，你才有希望，她看你的眼神不一样。我呆那，纯属多余。”
我虽然嘴上谦让谦让，但心里却说：那既然这样，我就当仁不让了，下次再去我就不叫着你了。
第二次我单独去时，我们聊起了一些文学方面的话题。我告诉她，朱承一老师让大家订杂志呢，学校补贴百分之三十，我订了一份当代小说月刊。
听了这话，吴倩倩惊叫道：“呀，我订哩也是当代，这不是浪费了吗？”
我心里想，浪费什么啊，你看你哩，我看我哩，难道你还要和我在被窝里共看一本不成？
想到这里，我心中暗笑，我笑着对她说：“现在已经退不成了。干脆这样吧，等书来了，你叫你哩卖给其他老师，卖哩钱请我吃饭，中不中？”
她笑了：“你咋不叫你哩卖掉请我吃饭啊？”
我说：“这不是因为，你，漂亮嘛！跟香车美女哩道理一样，你的书好出手啊！”
第三次，去之前，有位老教师给了她一棵白菜，意思是让她做饭用。可是，当时她还没有开火，晚上还很频繁的回家，中午在街上凑合一顿。而我和胡明，早就开始合伙做饭了。
我去了，她要把白菜给我。
我突然冒出一句很傻的话：“那等会，干脆你去送到俺俩的厨房里算了。”
其实哪来的厨房？我们每人只有一间宿舍，这间宿舍包括了书房、厨房、会客室、办公室等等所有的功能。
如果她回答：“你不会自己拿回去吗？还让我跑一趟！”那，那我还能育什么想法？
可是她说：“好。”
天近傍晚的时候，她托着那棵白菜，我在前面领着，就这样一前一后来到了我在学校门口二楼的宿舍。
这时候，下午已经放学了，操场上，只有几个学生在打球。
进门之后，她把白菜放在我床边的办公桌上，开始拿起桌子上的一本小说，坐在床边，枕着桌子看。
放下书，她发现桌子上有一本由打印纸钉成的小说底稿，她拿起来，翻了翻，问道：“是你写的啊？”
我站在她身后说：“嗯。”
那是我记载大学生活的一份备忘录，叫事如秋梦了无痕。只有两三万字。
我发现，她在翻看一封情书那一节。她的刘海在眼前飘散，面色微红。大概把我那封情书想象成了写给她的了。或者，联想起了她自己的过去，过去的一些风流韵事吧！
我从背后搂住了她，双手准确无误地捂住了她的两个包包。我说：“吴倩倩，我喜欢你。”
她慌忙放下底稿，挣脱我的手。她说：“不行，我有男朋友。”
我放开她，冷笑道：“在哪呢？这么长时间了，我怎么没见过他？”
她也轻轻笑了一声，说：“你咋会见他？他是东北人，在东北老家读研究生哩。”
我说：“是这样啊！别傻了，丫头，你不可能跟他去，他不可能跟你来。甩了他吧！”我又搂住了她。
她又推开我，生气的说：“说谁是丫头？你才多大啊！”
我不再说话了。搂住她，从她的衣服下面把一只手伸进去，抓住了她滑嫩的包包。
她的手，紧紧的抓住我的肩膀，不再挣扎了。我感觉到她的脸很热，就吻了一下她的脸庞。她把脸扭到一边了。
我把两只手都从下面伸进了她的衣服里，一下一下的捏她的两个包包。
不禁欲火焚身。
也许，我们的相爱，显得有些粗犷和野蛮，但我历来就是这样的求爱方式。
过了一会儿，她说：“好了吧？天晚了，我还得回家哩，跟俺妈说好哩今个回去哩。”
我松开手，放了她，目送她匆匆忙忙的走下楼去。
夜里，不知怎么回事，做了桃花梦，梦见和一个陌生的日本女人，不停的交合，不停的交合。她穿着和服，非常的漂亮和浪荡。
醒来一看，发现梦遗了。
真丢人！十八岁了还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