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裙少女脸覆同色红纱,在一左一右两位正副掌柜的拥护下步出楼来,身段盈盈如玉,一走一动间仿似能掐出水来,惹得多少人心神迷醉。但君潋华注意的可不是她的身段,而是她竟是那只有一面之缘便令他魂牵梦萦的云慕初!
“十位有缘人,请随我来!”没错,千金包子铺是云慕初的产业,也是她惟一由她亲自担任东家的产业,而其他产业(包括对面的包满意酒楼)她都只在幕后操纵。
有幸得到小竹筒的人依言上前,跟在三人身后上了楼去,一刻钟后,又各自抱着一青绿色的竹制蒸笼兴高采烈的出来。看着那不大的蒸笼,君连祁可是高兴不已……
十人中有七人抱着蒸笼上了包满意酒楼,上楼之后又各自奔向其他雅间,君连祁看着近在眼前的蒸笼,猛吞口水,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五百两赏钱交给买回千金包子的人,然后将人遣退下去。那人留恋的看了千金包子一眼,如果可以,他愿意用这五百两换一个包子吃吃,但是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君连祁把蒸笼摆在桌上,自己则正儿八经的坐好,搓了搓手掌正想掀笼,可看到那个还看着对面包子铺大门神飞天外的人,心瞬间就冷了。
“若是早知道自己一击即中,就不把你叫来了。”自己一个人吃独食,撇下至交好友在一边观看还真不是他的作风,可是现在他好想独吞怎么办?
君连祁极其不舍的拿出一个包子放到君潋华的盘子里。“咯,给你了。”
君潋华望向自己盘中孤零零的包子,又望向笼中剩下的九个包子颇感无语。
见君潋华望过来,君连祁连忙将笼盖盖上,一副你不能再觊觎了的模样。“潋华,我可是看在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铁打交情上忍痛分你一个,可不许再惦记着我的。”
“放心,我没觊觎。”
三日一售,一笼一千两,十笼便是一万两,一月出售十次,便是十万两,一年便是一百二十万两的进账,怎么看都觉得昨天她穿着那蛮次的衣裳顶着副“我家不是很有钱模样”有种欺世盗人之感,可是这样的她,却更让自己着迷了。
君潋华拿起包子,极其优雅的吃着包子,感受到从味蕾传来的细腻生香,终于了解了君连祁激动的表现,这样的美味,果真是不吃不知道,一吃忘不了。
就在两人享受美食的时候,外面便传来一阵叫喊声。“老爷,你死得好惨啊,千金包子铺的不是人啊。”
四人抬着轿子走到楼前,个个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嘴里更是骂骂咧咧,用语不尽相同,但都是说千金包子铺东家丧尽天良的意思,而轿旁约摸一个少妇也是哭叫不停,抹黑千金包子铺的话一句接一句的往外蹦,还时不时用手绢擦眼角作抹泪状。才散去不久的人群又迅速聚拢,纷纷在一旁指指点点。
“苍天无眼,我家老爷前一刻还兴高采烈的吃着好不容易买到的千金包子,谁知刚吃完就倒下了。”
抬轿的下人十分有眼色的将轿帘掀开,便见一中年男人坐在里头,气息全无。中年男人嘴唇发黑,一看就是中毒而死。他衣着华贵,金器遍身,恨不得将所有金器戴在身上的样子,应该是暴发富之类的富商。
君潋华目睹事件,暗暗为云慕初担忧,毕竟卖出的包子毒死人可不是一件小事,也不知道她会怎么解决,当然,他相信云慕初不会害人,而且,有谁会傻到在自己卖出的东西上下毒。
“看样子真的是中毒而死啊。”
“千金包子铺这下麻烦了,指不定经此一役,以后再没有人敢买他们的包子了。”
“可惜了那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千金包子。”
“我有幸吃过一次,那真是口齿留香,终身难忘啊。”
“也不知千金包子铺惹了什么事了,这简直是飞来横祸啊。”
“怎么,你不相信这富商是被千金包子毒死的。”
“你傻啊,哪有人在自己的东西上投毒杀人的,这不是明摆着‘我是凶手,快来抓我’嘛。”
“说得好像有点道理,但也不排除他们利用就是你这种想法的人啊。”
“我只是有这种想法,但拿不出证据也是白搭,若是千金包子铺不能证明他们的清白,就算我们觉得他们没下毒有什么用?”
“管它呢,继续看下去就是了嘛。”
围观众人对此纷纷,至于有关千金包子铺是不是凶手也是意见不一。
外面发生的事云慕初不可能不知,也闻讯出来了,而几乎在她下楼的同一时刻,衙差就来了。
一直哭泣的妇人见到衙差,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连连边吃边哭诉:“大人一定要为民妇作主啊,可怜我家老爷死得冤啊,大人一定要将罪魁祸首绳之于法。”
捕头看了中毒而死的富商一眼,面无表情的吩咐衙差将轿子抬回府衙,然后又指向云慕初:“你就是千金包子铺的东家,请跟我走一趟吧。”
“东家……”
左右两掌柜正欲言,却被云慕初以眼神制止了。“我跟你们走一趟,我倒是想看看是谁想陷害我千金包子铺。”
云慕初粗略瞅了死者一眼,千金包子铺每次的名额有五人是被自己内定了的,不管怎样,那五笼包子都会落到她想卖的人身上,而另外五个名额就真的是凭天意了,这死者显然不是内定名额中的。但做包子的每一道工序都经由她亲自把关,不可能出现食物问题,而且,虽然自己不懂验尸,但从他脸上的尸斑来看,这人死了不下一天,而自己的千金包子售出到现在不到半个时辰。
呵,她倒是想看看谁在背后捣鬼,敢把主意动到她的铺子来了!
如果说若是别的产业受到诬陷她会不声不想的报复回去的话,那惹了千金包子铺的人她一定让那些人在天盛再也混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