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伊莎的烧热一直反反复复,李玉再一次将她剔除在出塞的名单之外,可这却没让伊莎松一口气,因为此次负责监国的人是三阿哥。
贝勒爷万般心疼地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伊莎,幽幽一叹道:“好好养身体,想吃些什么尽管吩咐御膳房,我已打点了下人,他们都会照顾你的。”
伊莎苍白着脸笑了一下,“小厨房的人我本来就熟,这回倒是让你卖了乖。”
贝勒爷握着伊莎的手,沉声道:“这一别又是几个月,我心里几既希望你想念我,又怕你想多伤神……”
伊莎心中一痛,强打精神娇嗔道:“你走了我定不会想你,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忙……”
“我说真的,等到出塞回来我就去求皇上赐婚,可好?”
伊莎突然想起周世焕那番话,她好怕自己会成为贝勒爷的拖累,赶紧装出害羞的样子道:“你这个人怎么变这样……老说些没正形的话……”
“我现在满心都是你,心之所向嘛。”
贝勒爷一向是都正正经经的,忽然甩起小无赖,顿时让伊莎手足无措。伊莎又好气又甜蜜道:“你都准备好了么?明天就要启程了。”
贝勒爷不动声色,仍然追着问:“你还没回答我呢。”
心中有些隐隐作痛,忍不住捧着贝勒爷的脸颊,认认真真地望着他的双眸,轻声一字一顿道:“等我们把这边的事儿都清理了,就远走天涯。我不在乎你有没有家人,有没有权势,有没有金钱。过去,现在和未来,你都只会是我的唯一,我也只会是你的另外一半。随便何时,你要你伸出手,我便跟你走。”
贝勒爷的笑声中带着感动更有一丝丝悲凉,他轻轻将伊莎拥入怀中,在耳畔低喃:“定不负相思意……”
皇上出巡后,伊莎的日子过得越发清闲,只是定期带着几个小太监去乾清宫打扫一下,其他时间就是看书,练字,弹琴,发呆。这样的时候过得也是飞快,转眼已经过了正午,窗外艳阳高照,地面上一片白晃晃的,照得人睁不开眼。
忽而一小太监来报,令贵妃传伊莎去延禧宫叙话,伊莎翻了翻白眼,看来今天的午睡计划彻底报销。
进了延禧宫,发现在座的还有位贵妇,看着甚是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来,便端端正正地先给令贵妃请安,“令贵妃娘娘吉祥。”然后有些为难地看着边上的贵妇。
“起来吧。”令贵妃勾唇浅笑,指了边上那位贵妇道:“怎么,你不认识了,她是香玲,以前是我这宫的,你病着的那会儿刚封了福贵人。”
伊莎着实吃了一惊,她不八卦已久,病着的时候也没人跟她说这些。常在也算是皇上的妃子,香玲怎么就从令贵妃的贴身侍女变成了皇帝的女人?伊莎收了收思绪,赶紧福身道:“给福贵人请安。”
福贵人笑道:“不必多礼。我常听到皇上和太后娘娘对你赞赏有加,也许过不了多久也会成为我的姐妹呢。”
伊莎立即唰白了脸,跪在地上低头道:“福贵人折煞奴婢,奴婢出身卑微,从无高攀妄想,还请娘娘,贵人明鉴。”说完之后又惊觉自己失言,这话不是影射福贵人出身低微还厚颜无耻地上了龙床么?
果然,福贵人冷哼一声,惺惺作态道:“北上狩猎之时,皇上派你去伺候三阿哥。我见你那时就一直盯着三阿哥,不如让令贵妃娘娘做主,将你赐予三阿哥,也是一桩美事啊。”
伊莎吓得一哆嗦,只觉得满嘴的苦涩。她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就算是专横如三阿哥,也会破天荒地问自己的想法。她突然才感觉过来,身处在这个皇权社会,自己的终身不过就是主子随手那么一指一勾。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三阿哥微笑着走了进来。如今他身负监国重任,这本是太子的职责,担在他的肩上反而让三阿哥意气风发起来。
福贵人站起来向三阿哥请安后笑道:“正说着让令贵妃娘娘做主,将级以上许配给你,三阿哥看着可好?”
三阿哥走上前向令贵妃请安,又看了一眼僵直地跪在地上的伊莎,笑道:“就这丫头,身无二两肉的样子,好像没给她饭吃似的。”
这话逗乐了众人,令贵妃笑道:“伊莎,赶紧起了吧。”然后又转头看向三阿哥,问道:“今儿什么风又将三阿哥吹过来了?”
三阿哥恭敬地回道:“皇阿玛临走前嘱咐过,要时不时过来给您请安。您现在有孕在身,儿臣知道您不缺什么,过来跟您说说话也是好的。”
令贵妃感慨地点点头,“三阿哥有心了,不过现在皇上不在京,你要多为国事操劳。我这儿也有这么多人陪着,不用时常过来,多放些心思在国事上,办好了差,造福了臣民才是正经啊。”
退到一旁的伊莎忧心忡忡地听着他们讲着漂亮的台面话,心里一直在努力压制着烦躁情绪。直到三阿哥向令贵妃告退后,又补了一句,“儿臣想去乾清宫找点资料,望娘娘能恩准伊莎与儿臣同往。”
令贵妃自是纤手一挥道:“自然是国事要紧,改明儿在寻伊莎过来叙话。伊莎啊,有事没事你都可以过来。”
伊莎福身道:“奴婢记下了。”
两人出了延禧宫,走出很远,伊莎才轻声致谢:“谢三阿哥刚才为我解围。”
“我不是在为你解围。”
伊莎诧异地抬起头,见他眼神异常认真道:“我从未放弃过,我会等到你心甘情愿跟着我的那天。”
伊莎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转身回了自己的小院。金盏因为要照顾她,这次也没跟着出塞,回到房间时,金盏正好在摆饭。
伊莎坐了下来边吃边问:“令贵妃娘娘什么时候有的身孕?”
“你连这都不知道?!”金盏惊叹道:“据说在东北的时候就有了,也是那个时候,福贵人……”金盏神秘兮兮地看了一眼窗外,“也就是令贵妃娘娘的贴身侍女香玲,上了皇上的龙塌。”
伊莎惊讶地看着金盏,只见她又小声道:“看不出来吧,她那个人,平时一声不响的,听说令贵妃娘娘也是待她极好。”
这皇宫大院真是什么鸟都有,伊莎心道,更让她佩服的是,令贵妃的气度和胸怀,果然是同大海一样宽广。
是谁规定找不到工作就要穿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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