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摇晃的马车中,伊莎抱着双腿,默默地将头搁到膝盖上,贝勒爷微笑着牵过她的手道:“不要多想,世焕只是一时想不通,时间长了就好。”
伊莎心道,这都快一年了,若是能放下,也就没有后面这些事儿。伊莎反握过贝勒爷的手,满怀歉疚地说:“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我说了,这不是你的错。”贝勒爷停顿了一下,苦笑了几声,“其实我才是始作俑者。十岁那年世焕陪着我进了宫,皇上和太后娘娘都对我赞赏有加,恩宠非常。这的确羡煞了旁人,可也招来了横祸。成年之前我就让世焕出宫,弃政从商,我害怕他有一天会陪着我万劫不复。只是我没考虑周全,前程的事情本来就是冷暖自知,或许他是适合这个环境的。”
“那么积德的事情,他是不是也知道?”
贝勒爷叹了口气,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不错,他不仅知道,其实积德是我们共有的名字。”
“你的意思是积德其实是你们两个人?”
“没错,我们劫富济贫,但从未做过杀人放火的事情。只不过去年我负伤之后,积德就再没有行动过。”
说话间,马车摇摇晃晃到了宫门口,贝勒爷本来就心中郁闷,见马车停了下来,他又不方便露面,于是拉了伊莎入怀,把脸压在她的颈边,只觉得幽幽暖香丝丝入鼻,不禁怅然道:“下次独处又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
刚刚伊莎心中有事,到了宫门口还浑然未觉。此时,耳边的车轱辘声停了下来,也心生惆怅,伏在贝勒爷肩头,也用力回抱了他一下,然后低下头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颊,低声道:“我走了。”这才自行掀了车帘子,在车夫的帮助下走下马车。之后伊莎站在路边看着车夫挥鞭,驱马,在马车慢慢消失后转身进了宫。
几日后的中午,伊莎带着新制的彩虹蛋糕兴致盎然地朝如意馆去。这蛋糕的灵感来自前几天暴雨之后,天空中出现了一道绚烂的彩虹。试了好多种果糖,做了五种颜色的海绵蛋糕,终于配制成了这个彩虹蛋糕,她真想看看郎世宁看到这个蛋糕时的表情。想到这里,伊莎不禁加快了步伐。
刚踏进如意馆,伊莎已经觉得气氛似乎不同于以往,她走到郎世宁惯用的桌案旁,却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等了一小会儿,她忍不住拉住一个从身边走过的侍从问:“郎先生在么?怎么没见他人?”
侍从半垂下眼睑,沉声道:“你不知道么?两日前郎先生突然在如意馆昏倒。太医说,郎大人年岁已高,体内血流不畅……说郎大人他,恐怕是熬不过去了……”
伊莎忽然听到楼房崩塌的声音,她惊恐地看向四周,痴痴地摇着头,口中喃喃自语:“不会的,这不可能,他前几天还好好的。”
侍从也是一脸凄哀,“我们也舍不得郎先生,他老人家不仅画技超然,待所有人都是极好……”
伊莎只觉得有一股气流直冲鼻眼,她抬脚就奔了出去,一直朝着乾清宫的方向狂跑。喘着粗气,涨红的脸上挂满泪珠,李玉看到这样的伊莎着实吓了一跳,赶忙扶着她问:“伊莎,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伊莎哽咽道:“皇上这会儿在做什么?我想求他让我出宫……”
李玉一脸诧异,“你要出宫做什么?”
“我,我想去见郎世宁,郎先生……他前几天在如意馆昏倒了,我想去看看他是不是安好……李总管,帮帮我……可以么?”说到这里,伊莎已是泣不成声。
“唉……”李玉叹了口气道:“郎先生今早已经去了……皇上让六阿哥去办郎先生的身后事。可你也不能为了这事贸贸然求皇上,再说也没有宫女出宫见宫廷画师的先例,你这让我如何是好……”
伊莎泪眼迷茫地看着一脸为难的李玉,痛苦地闭上眼,任由泪水肆涅。半晌,她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伊莎僭越了……”
说着,她慢慢地走出乾清宫,单薄的背影让李玉很想叫住她,可话只能淹没在喉咙之中。不知道是如何回了自己的院子,却见六阿哥神色焦灼地等在院门口。见到伊莎他立即走了过来,看到她失魂落魄的神情也就猜到了七八分。
“你已经知道了?”
伊莎颤抖着声音问:“郎先生,他……是不是……我们,真的再也看不到他了?”
六阿哥喉咙一紧,闭上眼,沉痛地点了点头。
伊莎痛苦地捂上嘴,豆大的眼泪硬生生地砸了下来,紧缩的心脏在陪着她无声哭泣。
“你是从谁那儿知道郎先生走了的消息?”
伊莎捂着嘴,心里却哭得嘶声裂肺,强抑着不断涌出的泪水,半晌才断断续续道:“刚刚去求李总管让我出宫……他说郎先生今早已经去了……”
六阿哥苦叹一声,“我本想私下带你去见他最后一面,现在看来,怕是难了……”
伊莎眼里噙着泪水,终是扑簌扑簌地落下,她低着头,忽地笑了出来。六阿哥大惊,紧紧地盯着伊莎。
“没关系,见不见最后一面都没关系,”伊莎诡异地笑中有泪,“我们和未来有约。麻烦你跟他说,我会在未来等着他,在塞纳河边,在故宫门前,在多拉贡上(威尼斯小船)……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我们终会有重遇的一天。”
“什么意思?”六阿哥疑惑地问,刚这几个名词他从未听过。
万千的感慨涌上伊莎的心头,“我们清楚昨天发生的事情,因为我们活在今朝。而昨天就是历史,每一分每一秒的过去都是历史,所以我们存在的这个空间也是历史。”她突然想明白自己存在于这个空间,却无法抹煞她曾经生活过的那个空间。“我们在创造历史,却同时是在创造未来,我同郎先生和未来有个约会,麻烦你告诉他,他会来赴约的。”
六阿哥糊涂了,却又感到一种莫名的坦然。他点点头,答应将这些话一定带到。伊莎不动声色的回了房间,俯卧在炕上却又全身搐动,一声声压抑的,苦痛的哽咽,好似是从她的灵魂深处一片片剥落下来,弥蒙在整个屋里,笼罩出一层深蓝的悲哀。
是谁规定找不到工作就要穿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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