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之前,芋头跟我说,这个地方是一个凶险的地方,同时,也是一个神圣的地方,我还问他这神圣是他妈怎么回事,敢情是他爸在这儿坐阵。
他有说这地儿为什么凶险,为什么神圣了吗。
本来就快要说了,可当时离这里太近,还没来得及说就停了下来,他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在这儿仔细找找。
找什么呢。
他没说啊,要不然老子一进来找着就出去了,这地儿真他妈瘆人,老子一秒钟都不想待了。
这话你说了三遍了。
两遍,侯爷我从不算错数字。你说,他的背包里会不会有东西,你去找找看。
为什么是我。
我有些害怕,不敢去惊动死者。
别****了,就是你去,爷给你打掩护,鬼都不敢过来。
我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先向他三鞠躬,拜了三下,默默的许了一个愿,你要是地下有知的话,来事就找侯叔的麻烦,我是迫不得已才来冒犯的。我把他的右手挪开,掸去灰尘,几乎是一个七成新的双肩包,我想这里头肯定装过无数封信,这最后一封会是怎样的呢。
打开之后,里面果然有一封信,放在夹层里,我小心翼翼的把信拿出来,双手呈给侯叔。
我靠,你拿出来的当然你来拆,冤有头债有主,这可都是你干的。
我去,你怎么这么耍赖皮,你不开我可放回去了。
别啊,反正你丫都已经拿出来了,已经,算是冒犯了。
侯叔说完耸一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这是最后一次,下回哥再也不听你指使了。
先拆了再说。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拆开信封,信纸已经开始泛黄了,一张纸对折起来,纸张有些受潮,两半黏的很紧?小心的撕开,抬头上写是省博物馆,内容部分字迹清秀,典型的颜体风骨,信的内容很简单。
我们好像中了圈套,xx的意图似乎并不是勾践剑,剑在切口处。
底下没有落款,信封上也没有收寄人地址什么的,应该就是传的口信。xx两个字被涂抹掉了,应该是两个个头很大的字,覆盖面积明显比左右都要大。
侯叔,你觉得这个信是啥意思。
我把信交到侯叔手上,估摸着他也看不太明白,便四处打量,信里面说的这个切口,指的是哪里呢,有可能就在这个屋子里面吗。
这些人应该死了有一些年头了,看样子,当年有一场大行动,至于是什么行动,可能就是这里头说的,难道,是盗窃勾践剑?
怎么说。
你想按照写封信的说话,当年肯定不止一方在做这个事情,而这个事情******严重到能让这么多人死在这儿,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这么严重呢,除了偷还能有什么呢。
****,勾践剑是国宝好不好,众目睽睽这也敢偷,这玩意偷了卖给谁呢。
这个,你就不用替人家操心了,这世界上什么******都可以拿出来卖,只是钱够不够的问题,钱够了,啥都可以偷来卖。
可是,这玩意前些时间还出国展览呢,总不能拿个假货出去充数吧。
你小子还是太年轻,年轻就是傻呀,谁他妈知道真品还在不在呢,就算是被偷了,你我这样的人能够知道?对于博物馆来说,他们只需要让别人相信真品在这儿就行了,至于是不是真的在,又有什么关系。这年头,博物馆倒卖文物真品的事儿多了去了。
我没有回应侯叔,作为一个省博死忠,我有点不能接受这里供着的勾践剑被人调包的事实,从小学的时候,省博还收着门票,那时起我就常年来这里转悠,这里的每件大件我都烂熟于心,我亲眼目睹过门房大爷退休,见证过数任馆长卸任,不能说对这里有了感情,但好歹,这些东西几乎是我青春时期,唯一可以用来回忆的事情,我有些不能接受这个沉重的打击。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赶紧把这个披身上,赶快!
我稍微定了定神,从侯叔手上接过一张很薄的塑料袋,而视线略过侯叔后脑勺的地方,我看到密密麻麻的黑点在向我们俯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