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还收到过一张你姑姑的老照片吧,还记得吗。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像是在刻意创造神秘的气氛,我已经双腿发麻,浑身的内脏器官开始剧烈的抽搐,这个人究竟是什么开头,他竟然知道我们铁屋子里的情况,当时他进屋去检查的时候,并没有把沙袋翻开来看,根本不可能看到最底下的尸体。再说我们进铁屋子的时候,仔细检查过,并没有其他人在现场,那他凭什么肯定那个没死的人还跟我们说过话,最让我不安的是,他竟然知道照片的事,这个栓子,显然不像他看起来那么简单。
你不必害怕,只要你跟我们合作,我保证你们一家平安,我跟你说的这些话,你不要对任何人说,包括外面那两个,要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如果你还可以后悔的话。
栓子说完,立刻变了一个声调。
老大,可以下一个了。
说完这一句,他向我微微一笑。
收到。
那边领头的也很快响应了他。
石墙里头开始有了声音,听这个摩擦的声音,应该是侯叔,他体型偏胖,听的出来,他走的很勉强,但前进的速度相当快。
侯叔很快就到出口了,他速度比我快太多,喘气的声音很大,看起来这个人已经接近于不省人事了,我和栓子把他从里头拉了出来。他的胳膊上被摩擦的黝黑黝黑的,在这个灯光照射下,有点像是胳膊上串满了蜂窝煤。
多谢多谢,多谢栓子哥,这墙缝也太他妈窄了,累死我了累死我了。
侯叔呼吸的声音很奇怪,像是一个哮喘发作时,头部被闷在塑料袋的那种状态,一惊一乍的,感觉随时都会断气。他把背包拆下来,一屁股坐上去,一阵真空包装袋被压破的声音从底下传上来,侯叔尴尬的向我耸耸肩,看他这个快要断气的样子,我也只是朝他耸了耸肩。
还是栓子哥身手厉害,唉,我靠,这屋里头怎么还有门呢,是有情况还是怎么着,你们也看看。
侯叔边说边向右前方指过去,我赶紧扭头过去看,待会出去的时候,说什么我也不想原路返回,得找一条另外的出口。
结果当时是一无所获,可再次转头的时候,栓子已经倒下去了,侯叔手里拿着一根注射器,自豪的甩了甩,熟练的把针头取下来,用一个小铁柱子包装好,然后放回衣服里面的一个夹层里。
目睹完这一幕,我整个人完全愣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这个侯叔真不是一般人啊,居然还能来这么一手。
愣着干嘛啊,把这哥们手脚绑起来,情况特殊,侯爷我不得不这么干,咱小声一点,别被外面的听见了。
喂,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动手。
侯叔把绳子递给我,用力的推了我一把,好像是要用这个力道把我叫醒似的。
我不情愿的接过绳子,开始绑栓子,想想刚才他跟我说的话,现在还后怕至极,这个人掌握的信息太多,我不知道该绑紧点儿还是松一些,假设他失去行动能力了,我的处境会不会因他而发生变化呢,假设会有变化的话,那他没准会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也许我可以从他这儿获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我的脑子又开始飞快的思考,而侯叔已经抢过了我的绳子,把这人死死的绑成一坨,双手反绑在背后,没准已经骨折了,整个人像一只雪球一样,最后侯叔把他踹到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