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忆起徐志摩的那首再别康桥: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条水草!那榆荫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揉碎在浮藻间,沉淀着彩虹似的梦。寻梦?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漫溯;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别离的笙箫;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也想远行。
风一直在追寻,追寻她理想中的国度,在那里,她可以无拘无束地放纵,癫狂;在那里或有一片海任她驰骋和征服;在那里或有很多很多的云随着她的飘荡起舞,艳绝世间的舞姿如此自然如此天成。
一抹异世孤魂,载着上一世的哀怨,无知不觉,便在异世存活了几十年。
当年的豆蔻少女,现今的标梅徐娘,可叹时光匆匆。。
坤宁宫内,东方清璇凤袍加身,宫女宦官们在殿内穿梭,整个房间却静悄悄的。她的视线一寸寸的打量着这座熟悉却又陌生的宫殿,少时与景相处的一点一滴不时在她心中划过。
洪亮的钟鼓鸣声打破了紫禁城的安宁,也唤醒了东方清璇的沉思,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后,便是刘译轻声的通报声,“娘娘,时辰到了!”“嗯!”我应了一声,吸了口气起身,从今日起,她便是他人的妻子,景的皇嫂,母仪天下的皇后。
东方清璇拉开大门走出宫殿时,钟鼓声已经鸣了三响,那意味着礼部的官员们已经结束了在天坛、先农坛与太庙的祭祀,盛大而隆重的登极仪式即将要拉开序幕。金銮殿外身穿朝服的文武百官早已等待多时,在他们的翘首以盼中东方清璇的仪仗终于在殿前停下。皇宫中张灯结彩完全不同于以往那般肃穆,整个仪式一片欢快、轻松,礼乐飘飘。
后殿突然响起一声接连一声的呼救声,接着便是渐行渐近的烧杀抢夺声。还未等皇位上的帝王下达对战策略,四下的官员早已如过街老鼠,四处逃窜。一时之间,井然有序的皇宫乱成了一锅粥。
身旁的刘译急呼道:“娘娘,快走,匈奴来兵侵犯了!”匈奴趁新皇大婚,攻入后宫着实令人不齿,但。东方清璇抬头嘲讽似得朝殿内望去,颇有几分幸灾乐祸。
刘译见东方清璇毫无反应,以为被惊吓到了,遂又道:“娘娘,娘娘,快离开。”
“你走吧,离开这里,难为你在这儿等我。”东方清璇收回目光徐徐道。刘译不解,娘娘对皇上无爱,为何还要留下,难道。刘译忽生几分愧疚。身为云锦国的子民,外敌入侵,竟只顾个人安危,自己不敌一名女子有魄气,惭愧。
东方清璇的目光扫过脚下的文武百官,扫过平静的皇帝,扫过身旁的刘译,最终望向皇宫上空,可以穿透云层触摸希望的地方:“人世无情,文武百官是,皇帝是,我是,你亦是。生死之间,谁会甘愿去死,冰冷的心只会越来越僵硬,麻木的意识不会唤醒世人,勿企盼天神的降临,拯救渺小、贪婪的人们。”
东方清璇朝敌军走去,直挺的脊梁为娇柔的身躯添上几分决绝。刘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名深明大义的女子做出傻事,当他迈出步子去拦,已然太迟了。
敌军朝东方清璇蜂拥而去,瞬间便将她包围起来。东方清璇不惧,反倒展开双臂迎接不远处的兵械,慢慢地阖上双目,显得如此淡然,仿若来自天上的仙人,劫后终要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