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晚上,周远风接到了十中校花的电话,约他周末出来玩。这是他上个月的约会对象,一般来说,周远风女友的保鲜期是两个月,但是现在他就已经觉得没意思。他的脑海里时常浮现出那天傍晚,林静放风筝时灿烂的笑脸,还有她的眼泪。他想摆脱这种想法,却又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她的故事,于是他拨通了何雨霏的电话。
“大美女,明天有没有空,跟我约个会?”
“哦?还能被你想起真是荣幸。”
“皇后公园怎么样?明天下午2点。”
“别放我鸽子就行。”
“不会啦,我都推掉和十中校花的约会,现在你在我这最大。”
“贫嘴,好,知道了,那明天见。”
何雨霏面带微笑地挂了电话,她不会想到,这次她又被放鸽子了,在皇后公园的路口等了两个小时,电话一直打不通,像她这样高傲的女生,第一次遇到敢放她鸽子的人,而且还是两次。
周末林静依旧是睡到快12点,虽然知道那伙混混会对自己不利,但为了填饱肚子,不得不出门,到楼下沙县就十分钟的路。可是就是这十分钟的路,就让她被几个陌生的壮汉捂着嘴巴拖上了一辆黑色商务车。上了车她就被捆住了手脚,封住了嘴巴,然后套上了一个黑色的布袋。车子一路颠簸了很久,林静也不敢挣扎,因为她知道这并没有什么用,她只是在竖起耳朵,听周围的动静。可惜,似乎已经到了很荒凉的地方,周围除了车子发动机的声音,没有其他动静。车上的人话不多,除了几句“左转”、“右转”、“快点”之外,并无其他交谈。
不知道开了多久,车子停了下来,然后林静被拖下了车,被拉扯着跌跌撞撞地走进一座有着大铁门的建筑,因为她听到了铁门上铁索的声音。
最后,她被推搡着摔倒在地上,撞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
“老师,是老师吗?”旁边传来周远风的声音。一开始她一阵惊喜,但是一秒钟后,她立刻反应过来,他也被他们抓来了。原本被笼罩在黑暗中并没有多少恐惧的她,内心开始害怕起来,她害怕自己连累他。
没过一会,林静头上的布袋,和嘴上的胶布就被去掉了,她发现这是一个废弃的厂房,光线不是很好,周围有好多人,近的一圈就有十来个,其中就有那个红毛。而林静的身边,正是同样被缚住双手的周远风。
“周远风,你...你怎么也被他们抓来了?”
“我早上刚出门,就被抓上了一辆车。”
“你没事吧,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林静紧张的用眼光扫视周远风的身上,生怕他哪里多出一块伤来。
“没事,老师你呢?”
“我也没事。”
“哼哼,你们两个这么关心对方,是在交往吗?”人群中的红毛开口了。
“惹你们的是我,跟他没有关系,能不能我留下,把他放了?”
“老子不瞎也不傻,上次在路边是这小子帮你的吧,也是他报的警吧,你说老子TMD能放过他吗?”
“吉吉,说话不要这么脏,好好说。”人群后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沉稳的声音。接着人群中让开一条道,一个满脸横肉,长相比声音凶悍很多的矮个胖男人走了出来。
“舅舅,舅舅,你看,就是他们害我蹲了一个月的号子。”红毛一看见来人立即很殷勤地凑上去,拿了一只烟,并给他点上。
红毛的舅舅深深地吸了口烟,吐出一片云雾,淡淡地开口:“出来混的人最需要什么,知道么?”
林静和周远风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是睁大眼睛看着。
“是面子。”那男人接着说,“你们让我外甥蹲了一个月的号子,丢了面子,所以,我要给你们一点小小的惩罚。”
“如果惹到了你们,是我一个人的事,跟我的学生没有关系,请你们放了她。”林静以小小的身躯,往周远风前面挡了挡。她此时觉得自己是老师,应该无条件地保护自己的学生,她以这样的理由,来解释对他的担心和关爱。
“老师...”周远风在一旁,眼神复杂,这一声老师包含了很多内容,但是林静顾不得多想。
“今天...谁也别想走!”红毛的舅舅丢掉了烟头,用脚把它狠狠踩灭。接着走到边上捡了一根钢棍,把它拿在手上,掂量着重量。
“吴妈妈,这个女人就交给你了。”话刚落音,从人群中闪出一个穿着华丽,化着浓妆的上了年纪的妇女。
这女人脸上露出一抹妖气十足的笑容,说:“把她给我扒咯!”然后上来两个猥琐的男人,把林静拉到一边,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老师!”周远风想冲上去,却被一脚踹翻在地。
林静虽然觉得恶心至极,但是心里的怒火也在熊熊燃烧,她并没有像他们预期的那样被摧毁了意志,哭天抢地。她只是静静地盯着他们,眼神里的厌恶简直可以杀人。她今天穿了是一件休闲衬衫搭配一件深色包臀裙,而现在,衬衫的扣子全部崩落,敞开的衣襟露出黑色的文胸和洁白的双乳;裙子也被褪下脚踝,穿着同套系的黑色内裤的林静,就这样被缚着双手,跪在地上,这姿势别有一番风味。
“停手!这女人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啊!”叫吴妈的女人,不知是被林静坚毅的眼神所震慑,还是觉得这招没什么用,就叫那两个猥琐男停了手。“等我去拿下家伙。”说着吴妈转身走了出去。
另一边,周远风被一个小混混踹倒在地后,就被几个人围着踢打起来,林静顾不得自己零落的衣衫,想要过去,可是却被刚才那两个猥琐男拉住,想对她上下其手。结果林静刚才手里从地上抓了一把灰,一下子撒到这两人的眼睛里,他们痛苦地捂住眼睛,嗷嗷叫着。可是无奈这里人多,林静立刻又被其他人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没一会,那个吴妈回来了,拿来一个红色的木盒子。
“这是我调教不听话的小姐的,没人能受得住,让你这倔丫头也尝尝。你们给我把她的手按住咯。”说着,打开盒子,那是一排排粗细不同,闪着让人恶寒的银光的大银针。此时,林静已经被三个大汉牢牢按住跪在地上,两只手固定在地上。
吴妈取出一根比较细的,用舌头添了一下,款款地向林静走来。说不怕是假的,可此时她更担心周远风,一群人围着他,脚步扬起的灰尘让她看不清他那边发生了什么,这种焦急减轻了她内心的恐惧。他一定要撑住啊!应该快来了。她心里默念着,直到前所未有的钻心的疼痛袭来,她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响彻了空旷的厂房。这一叫,让围攻周远风的那群人,都不禁停下了手,看看这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你们...有种都冲我来...别对一个孩子出手。”林静嘴唇颤抖着说出这句话,同样颤抖着的,还有她插着银针的左手食指,一滴滴鲜血从指尖滴下,在布满灰尘的地上绽放出一朵朵暗色的蔷薇。
“真是有骨气的姑娘,但你这样的我见多了,多硬的翅膀,都要给你折咯!”说着,那吴妈飞速地抽出一根更粗的银针,用尽全身力气似的扎进她左手的中指。又是一声发自肺腑的惨叫,周围的人群安静下来,大气都不敢喘。
“老师...”已经遍体鳞伤的周远风似乎想挣扎着起身。
“你这边还有我呢。把他的腿给我按住!”红毛的舅舅淡定地发号施令。
“舅舅...这样差不多了吧。”红毛出来拦住他舅舅。
“你这没出息的家伙,这不是叫人看笑话么!今天必须得废他一条腿。”红毛舅舅说着,拿着钢管朝周远风走过来。
林静一听这话,因为疼痛而模糊的意识瞬间清醒。我不能失去他!这是她脑海中唯一清晰的念头。此时她看着那少年满是伤痕和绝望的脸时,顿时明白了一些事情,他对她来说很重要,不允许别人碰他一根指头,不是因为他是她的学生,更不是因为她仗义的个性。
当红毛的舅舅把钢棍高高举起时,不知是按住林静的人走了神,还是她那弱小的身体迸发出了惊人的力量,她竟然挣脱了桎梏,冲到了周远风的面前,然后像一片秋天的落叶一样,坠落,坠落在了冰冷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