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过半,大门口坐着等看戏的一大一小两位奇葩,终于在温暖的阳光下,相互默契地点起了头,鼻端开始发出鼾声。
就在周公相邀‘斗地主‘时,忽然一阵清脆的笛子声悠悠传来,吴凡一激灵回过神来,擦了擦惺忪的眼帘往声音处望去,顿时张大的嘴巴。
一袭浅绿宫装的少女翩然而至,走到近前细观,此女相貌娇美,肤色白皙,双目犹如一泓清水,波澜流转之间透着一股仙气,头饰极其朴实,只插了一只造型古典的玉钗,微微将如墨长发盘起,一只纤手皓白如玉,轻提着一只白玉做的笛子,优雅地走来。
吴凡使劲揉了揉眼睛,收起了下巴,毫不做作地打量着这个女子,直到一声不悦的嗔怒才收回目光,心里苦笑不已,刚才的一刹那,他好像回到了神仙涧初见程婉晴时的惊艳,也是如此一番出尘脱俗的气质。
那女子翩然来到店铺门口,美眸冷冷瞥了一眼门口两个‘色迷迷’的男人后,峨眉微颦轻启檀口道,“小女子令狐云瑶前来拜师”。
“好好,收了,收了”屋内的老者还未说话,赤脚大汉抢先站了起来,迈着一双脏兮兮的赤脚迎了上去,吴凡看得一阵无语。
“这……”赤脚大汉的形象,让令狐云瑶迟疑了一下,“请问前辈可是古兽宗萧寒前辈”
吴凡心里憋笑,静等大汉出丑,哪料赤脚大汉眼皮都不眨地回道,“哈!可以是,可以是,来丫头先拜师再说”
“啊!这……”听到大汉的话,云瑶的表情极其精彩,为难地支吾了起来。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一声咳嗽。
“杜师弟,莫要再胡闹了,你不是已经收徒弟了吗?”那个老者的声音响了起来,直接点破了大汉的身份。
云瑶十分机灵,马上对着屋门再次开口道,“小女子令狐云瑶前来拜师,望萧师赐见。”
这位姓杜的赤脚大汉脚步一顿,愤愤地转过头,“萧老头,能不能不拆我台,就差一点,哼!”
“我说的是事实”
门嘎吱一下打开,老者迈步而出,上下打量了下云瑶,脸一下绷了起来,不悦道,“现在是几时?”
云瑶听了后,目中有些闪烁,红着脸低低道,“弟子知错”
“嗯!知错能改就好,下不为例”
两个人默契地表现着严师爱徒的戏码,让旁边的杜大汉很是吃味,一扭头瞪了一眼吴凡,开口就骂,“给我站起来,哪有师父站着你坐着,不长眼色的家伙”
“呵呵!你骂我?”吴凡闻言都快气炸了,当场蹦了起来,一指大汉鼻子骂道,“你凭什么骂我,有本事你也收个听话的徒弟啊!别拉着我拜师呀”
“哼!孺子不可教,我现在就把你开除了”说完,杜大汉一转头笑嘻嘻地对云瑶说道,“令狐丫头,我现在没有徒弟了,可以收你为徒了,我先自我介绍下,我叫杜梓,论灵宠培养是整个宗内经验最丰富的,不信你看,小白,出来”
杜大汉一声呼唤,嗷地一声狼嚎,突然一头红狼如风一般冲入近前,磅礴的气势配以第三只银白色的眼睛显得格外威风。
杜大汉满意地拍了拍小白的头,目光期待着云瑶重新选择,早就将吴凡忘了个一干二净。
吴凡嘴角抽了抽,差点没破口大骂,这差距也太大了,到他就是强迫为徒,轮到美女就成了自荐加乞求,太无耻了。
想到这,吴凡大咧咧地添了一把火,“哎呦!我的杜师父!你这是喜新厌旧的节奏啊!说收徒就收,说抛弃就抛弃,可怜我刚磕完头就被逐出师门了,我不活了”
吴凡越说越凄惨,哭的梨花带雨,云瑶看向杜梓的目光越来越嫌弃,简直如见蛇蝎一样,忙向萧寒跪下磕了三个头,赶快行了拜师礼。
这下再没了悬念,云瑶成了萧寒的徒弟,杜梓的肺都快气炸了,咬牙切齿地瞪着吴凡直发抖。
对此吴凡一副无所谓地样子,反正已经被逐出师门了,也管不到他了,而且重目睽睽之下也不担心会对他不利。
姓杜的哀叹了一会,脸色一变,又嬉皮笑脸地靠近了吴凡,“徒儿,刚刚为师是开玩笑,你这么好的资质,我怎么可能逐出师门呢!来,徒儿,你不是爱吃桃吗?给,这颗水蜜桃最甜了”
杜梓从储物袋中掏出一个鲜嫩多汁的大桃子,递给了吴凡,并打着暧昧的眼神,吴凡只管接过大咬了一口,一撇嘴道,“别徒弟徒弟的叫,我还要考虑考虑”
“呵呵,看你说的,为师可是少有的高手,一定能把你那个灵宠培养成六级灵宠,甚至还能为你解决正义盟的威胁,不是吗?”杜梓看起来五大三粗,其实心思却很细,一句话又是诱惑又是威胁,吴凡又有些说动了。
见吴凡意动,他接着道,“我刚才只是在演戏,你也不想想,难道我们师徒两以后要天天大眼瞪小眼吗?就不想有一个漂亮师姐养眼用吗?”
“嗯!有道理”吴凡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觉得很有道理,不自禁地点点头,等到清醒过来才发现,有个屁道理,云瑶被萧寒收为徒弟,不一样是他师姐嘛!可惜,等吴凡反驳时杜梓已经贼兮兮地跳到了屋顶上。
“咦!你躲那么远干嘛!”就在吴凡纳闷之时,忽然集阳镇四周响起了冲天的兽吼,镇中所有的屋子窗口大门,蓬地一下全部破碎,数百只灵兽咆哮着冲了出来,一瞬间就将吴凡围了起来,这些灵兽可不是普通的野兽,最低级的是一级灵兽,最高级的是三级灵兽,若是单独一两只还不可怕,可是现在围在他身边的却有数百只。
“姓杜的,你什么意思,难道你要杀人灭口吗?”吴凡暴跳出口,可是话刚出口,耳边一声轻叱,一道倩影忽然飘飞起来,一声清扬的笛声响起,暴躁的兽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接着一道乌光闪过,数只灵兽轰然倒地。
兽群再次狂躁起来,疯狂地涌了上来,此时吴凡才发现那萧寒和杜梓两人并肩站在房顶,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而旁边的倩影自然就是云瑶。
试炼?吴凡脑子里冒出个概念,接下来萧寒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测。
“身为古兽宗弟子,拜师只是一个形式,最重要的是看你的潜力,庸才废物只配砍材烧水,用你们的实力去证明你们的天赋吧”
“丫的!姓杜的,你怎么不早说,老子被你玩死了”吴凡此时又饿又累,刚刚只吃两个桃子,心情自然差到极点,高声抗议起来。
“呵呵,小子,玉不琢不成器,既然进了古兽宗,当然要按规矩来,快点杀吧!你杀的越多就越受重视,哦,对了,忘了提醒你,你要是输给那个丫头,你就等着好果子吃吧”杜梓面带微笑地说道,语气中透着暖暖的话语,暖的吴凡恨的牙痒痒。
再也不能等了,因为已经有两只灵兽从身后直奔脖颈咬来,吴凡面色一正,虎魂瞬间爆发,一股霸道的王者之气爆发出来,周围的灵兽气势一弱,不禁退让了一部,接着吴凡一声暴吼,虎诀随之展开,刹那间吴凡仿佛化为了一只猛虎,扑跳而去。
这一变化,让云瑶为之侧目,萧寒杜梓两人也是目中放光。
“师弟,你这个徒弟确实不凡,竟然达到了人魂合一的境界,加以时日定能超越你我”萧寒点头说道。
“哈哈,那当然了,也不看看谁的徒弟,我的眼光能差吗?要不咱俩换换徒弟吧!”杜梓虽然高兴吴凡给他长脸了,可是念念还不忘收云瑶为徒。
萧寒没好气地白了他一样,摇了摇头,再次凝神看去。
吴凡的表现这么强眼,云瑶自然心中不愤,索性收起了玉笛,飘然落地,也展开了一套掌风,犹如穿花蝴蝶般地在兽群中穿梭,每穿梭一次,就有一只灵兽到底,效率一点不比吴凡落后。
“唉!”目睹此景的萧寒微微叹了口气。
“怎么了?她表现不好?”杜梓问道。
萧寒点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云瑶的武魂不是猛兽,即使这样以身犯险也难以达到人魂合一之境,终会徒劳,此女纵然天赋奇佳,将来也难有大成就”
“此话怎讲?”杜梓不解问道。
“修者最重要的是天赋不假,但更加注重的是心性,且看此女放弃她的优势转而意气用事,争强好胜,断不会有大的成就”
“呵呵,我看未必,正是因为争取好胜才更加能够有所精进,而且心性这个东西是需要磨练的,只要假以时日云瑶定能超过令狐老头”杜梓显然很喜欢和萧寒唱反调,“既然你不看好云瑶,不如交换徒弟吧”
本来是一句玩笑话,岂料那萧寒这次真的沉吟了起来,杜梓为之错愕。
“算了,我已经答应令狐老头了,不好推辞”言下之意还真有考虑过换徒之事。
杜梓虽然平时对萧寒作对,但对他的眼光却很佩服,万万没想到他对吴凡的评价如此高,这让杜梓感到诧异,再次打量起这个强行打劫来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