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坐在镜子前化着妆,她的妆是别人赞助的,头发是别人赞助的,就连现在喝的水都是别人赞助的,果然生意做大了,喝水都在做生意,新娘妆繁琐,孟清已经在镜子前坐了好几个小时,昏昏欲睡,恍惚间看到镜子后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
她微笑,脸颊绽出的酒窝跟他很像。
终于,她由他牵着手,走上了红毯。
终于,他牵着她的手,将她交给了她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白陆轩站在红毯尽头,等着自己的新娘。那身算不上有设计的白色礼服穿在他身上,却更加显得他气质优雅高贵。
孟清看着白陆轩微微一笑,心中夸自己老公就是帅,不到自己旗下当艺人赚票票,真是可惜了,孟清看着自己老公发花痴,竟然没有回答牧师问题。
牧师连问了好几句,孟清才会过神来,连忙答了:“我愿意。”
“好,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此处便是中式婚礼接上西式婚礼的时候,白陆轩直接抱起孟清,在众目睽睽下,将新娘抱走了,扔下满座的观礼嘉宾,全场哗然。
白陆轩喜欢中式婚礼,就喜欢其直接,拜堂之后,直接就送入洞房了。
孟清哪里知道白陆轩打的这种算盘,一路骂着“禽兽”,被扔到了床上。
白陆轩不以为耻,对自己老婆禽兽才是每个好老公应该干的事。
楼下的蓝花楹,又盛开了……
等到孟清醒来,却找不见白陆轩人,这种被人吃干抹净醒来却没发现罪魁祸首的感觉,实在不好,出了房间,只见白陆轩正在锁着一个盒子。
他穿着宽松的睡袍,锁骨上露出昨夜被某人嗜咬的痕迹,转头看着孟清眼神却悠远迷离。这种眼神让孟清莫名的心中一凉,却说不上为何,也许婚后的女人比从前更加敏感吧。
“锁了什么不能给我看的东西?”孟清问道。
“我想把我们的回忆锁起来,埋在楼下的花楹下。”白陆轩看着手中木盒,眼神温柔深邃。
“这么浪漫!那我也要锁一个!”孟清笑着跑回房间,却坐在床上发起了呆,似乎一路走来,可以留作纪念的东西少之又少,两人的初识是梦,这东西存不了。重逢是因为篮球,可那个篮球又不是他们俩的,这么多年,怕是早就找不到了。定情算是在医院那一吻,孟清总不能把别人医院存起来……
没有定情信物的孟清觉得婚后第一天的心情好不美丽,似乎一切都不实在。孟清在屋子里坐了半天,白陆轩才敲门问道:“还没藏好?”
孟清觉得自己找不出可以珍藏的东西这点不能让白陆轩知道,他知道了八成会伤心,便拿着一个空盒子急忙开了门,两人向园丁借来铁揪,在那蓝得梦幻的花楹下埋下了两个盒子,之后也不管地上脏不脏,躺在地上看着花楹发呆。
“我记得天泉中学也有花楹,不过只开过一次花。”
孟清自顾自说着,白陆轩却抱着她又眯起了眼睛,又要睡着了。
门铃响起来,他们这屋子是新的,因为想过二人世界,连佣人都没有,这下到好,两人正温馨甜蜜着,忽然来个人,孟清还得去开门。
她已经养成了谨慎的习惯,开门前先去看了一下监视器,却从监视器里看到一幅奇怪的画面。
盛装的游行队伍,一点一点,毫无阻拦般的,穿过大门,进了她的前院……
孟清惊出一身冷汗,忽然怀疑这是不是一个梦,但是摸摸自己怀里,没有飞鹰给的镜子。那难道是落在别的地方了?
孟清回到房间,翻箱倒柜开始找,却哪里有那面镜子!房间没有,那是不是落到花园了?她才又跑到花园,此时白陆轩却不见了。
孟清一拳打在花楹上,那花瓣掉了不少下来,落到她肩上。孟清抬头,看着那些飘洒的花瓣,如果这是在梦中,她有能力让这些花瓣回到树上,然而她用尽意念,脑子似炸裂的痛,却还是没能阻止那些花瓣飘落。
身后一人,拂去她肩上的花瓣,柔声道:“你好美。”
孟清挣脱身后之人的怀抱,转身惊恐地看着白陆轩,他身后还有一人,不是别人,正是Damon。
“清清,怎么了?”
“你怎么让他进来了?”孟清故作镇定地问道。
“不能让爸进来吗?”白陆轩疑惑地问道。
爸?孟清又转头看向白陆轩身后的人,他正对着她微笑,脸颊的酒窝是最好的证据,他是飞鹰,不是Damon。
孟清尴尬地笑笑,胸口里似乎少了一口气,扶着树大喘着气来。
“怎么了?不舒服?”白陆轩问道。
“没事,可能太累了。”孟清低头看着脚下的树影斑驳,看着看着,那原本在地上的蓝色花瓣竟然不见了。
“我扶你回去休息吧。”白陆轩道。
孟清却指着地上的花瓣道:“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白陆轩一脸茫然。
“刚刚落下的花瓣,不见了。”孟清推开白陆轩。
“还在啊!你眼花了吧。”白陆轩指着地上。
孟清又看向地上,原本斑驳的树影中,竟真的出现了蓝色的花瓣,她真的眼花了?其实有的时候一直看着某个东西,真的会眼花,会觉得它忽远忽近甚至化作虚无,孟清有过这样的经验,所以,也许她真的眼花了。
“哈哈哈哈,你肯定是太累了!白陆轩,年轻人精力旺盛我可以理解,但你让我的清清累成这样,那可不好了!”飞鹰大笑着打趣白陆轩和孟清。
这话说得孟清耳根子一红,再也不敢多说什么,由着白陆轩将她扶进了房间。
“爸来做什么?”孟清稍微冷静下来问道。
“他跟你相处的时间少,现在有空就来看看你啊,别想太多,你肯定是之前太劳累太紧张了,现在有点神经过敏了,好好休息一下,你要是觉得太累,不如我们去度蜜月好了,反正现在公司的事也不用你我一一亲历亲为了。”白陆轩在她耳边柔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