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深深的锁起,她若是真的不管了,她们不会怨她吗?毕竟凛清殿的人她是不便插手的,况且凛清殿殿下都开口让自己不要搅和进去了。那么今晚她只能当看客,看殷毒派和然王之间的争斗么?她偏不!她若真是这么听话的话那就不是白梨箬了。不过言我的担心,她还是谢了。
“歌然,让玟雨带少部分留在外面护着,芍澜及其他人全部回陌曦宫。”梨箬扬了扬头,对隐在暗中的歌然沉声吩咐道。
“是。”歌然嘴角微扬,朗声应着领命而去。
拍了拍手,拂了拂衣角,梨箬走上了台阶,来到了舞台上。
“大家看完涟洏的画技有没有觉得大开眼界呢?”梨箬迈着步子合着裙摆款款走到了台前,朝众人微微屈膝行礼,一脸清美的笑意。
“涟洏姑娘一向以画技出名,当然是好画了。”台下一青衣男子大声夸奖,台上的涟洏听了,脸儿微红。
“今日作为风烟阁阁主,初影有一事要公布。”顿了顿,望了眼众人的反应,梨箬继续说道:“从今日起,风烟阁的姑娘即将恢复自由身,她们会拥有自主选客的权力。”绽放出抹邪惑的笑意,梨箬不紧不慢的说了出来。
话音刚落,便引起一片哗然,就连阁里的姑娘也你看看我,看看你一脸不敢相信的神情。她们阁主说的是真的?她们不用再去假意献媚取悦客人,而可以随自己的心选择接受的客人?
“阁主,这当真?”站在梨箬身后的涟洏反应过来,上前低声确认。
“没错,是真的。所以往后请各位爷遵守风烟阁的规定,不能再强迫姑娘们了。”梨箬微微颔首,朝帘布后的嫣儿使了一个眼色,一把古琴便被搬上台面。梨箬拂了拂袖子。落座于榻上,手轻落于琴弦上试了试音色。“今日本是初影支持百花会才是,无奈发生了些事情,耽误了些时间,劳洛凉姐姐帮忙,初影便献上一曲,算是赔罪,可好?”
“好。”掌声立刻想起。
“那敢情好啊,老子今日可是初次来风烟阁有幸听到初影姑娘抚琴真是太好了。”一男子兴奋的应着,看抚琴更多的是看美人。
“尔等必定洗耳恭听,初影姑娘尽管献艺便是。”易子谦饮了口酒,兴致满满的鼓动着,不一会儿附和声一片。
扬了扬手指,梨箬白皙修长的手摆落在琴架上。
“候鸟飞多远也想念着南方
旅人的天涯到尽头还是家
下一站还感觉不来是冷还是暖
天一亮我又离开
如果我回来有没有人等待
如果我孤单会不会谁明白
想像着再见面却怕自己不勇敢……”
你知道,这些话我也想悄悄告诉你吗?颜卿晟,若是听了这些话,你还会明白我想靠近却不能靠近矛盾的心么?我决定慢慢放下你了,不可能的事,我们都放手好不好?你有你的世界,我有我的。你即将带领着整个顾国,而陌曦宫的人在等我回去。你若是回来了,就不要找我了。去找更好的女子,就像颜沐尘说的那样,你不能因为我吊死在一颗树上而放弃了整片花园。我早就明白,在这个朝代,一夫多妻的时代,我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本就是存在在这个朝代里最大的笑话。再见,就算不愿,我不想在看到你的时候想起璃川王府的一切,我们只能当陌路人了,木头。
众人皆醉,唯自己独醒。一身大红袍扑在地上,未綄未系的青丝披落在肩头,梨箬挂着淡淡的笑意唱着她的思绪。
“有些人在心底从来没忘记
有些事有些梦还找不到谜底
有些话越欲言又止就越是动听
让我们靠近想悄悄告诉你”
黑色锦衣的祁洛看着安静如仙抚琴的梨箬,眼里是暖暖的宠溺,只是握着手里的佩剑紧了紧,他察觉到了杀气。眼眸盯着从后台侧门悄悄渡上舞台的雪芸盈,还有隐在人群里带着半个面具的黑衣人,静观其变。
然王深不见底的眼里出现了淡淡的嘲讽,他清俊的面上淡漠的扫了眼周身渐渐拢聚过来的银衣人。这殷毒派是否太过弱智,还是太想招摇了?这么明显的颜色倒是很难不让人发现,不屑的笑了笑。以毒物在江湖上崛起的邪教,他倒要看看有什么能耐。眉眼轻挑,手一拍,宝剑出鞘,他一个转身夺过剑身,便与周围围上来的人打了起来。
听到打斗声,大厅的人渐渐慌乱起来,看到有人打斗刀剑出现个个都自寻出口逃走,推搡着。
琴音一泄,梨箬感觉有一股内心混入自己的琴声,形成一个无形的阵势。抬头望向朝自己走来的芸盈,梨箬勾起抹惋惜的笑,这女子被人利用到此,还是不知悔改么?
前排的一些江湖人士内力较低,抵不住混合某些不知名力量的琴音的侵入已经脸色苍白渐渐发紫,很痛苦的呻吟着。梨箬一惊,暗叫不好,怕这殷毒派脑子动在她身上了。顺道利用自己来杀人了,难道他们还想让她担了祸害在场人士的罪名?那还真是打着好算盘,到时加上让他们忌讳的不知名护在她身侧的势力,大肆吹捧一番,死的都被说成活的了。阴险小人,敢做不敢当,果真卑鄙无耻。梨箬刚想暗自提升内力与外来的那股力量抗衡。一阵隔空传音入了她的耳内,“梨儿,切莫用内力。那股杂力有毒,停止抚琴。”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梨箬眉心轻拧,卑鄙!竟然连她也害。那股内力刚才竟然让她不得离手,害她不得不强硬抽离,“噗”的一声,却吐出一口血。场内的人全部都惶恐起来,那个半边面具的黑衣人见银衣人渐渐不敌,他执起剑跃上二楼雅间直逼然王,可惜不知何时然王身旁已经站了许多侍卫,不一会儿便全部都厮打起来。
梨箬擦掉嘴角的血迹,看着一步步逼近自己的芸盈,扶着红漆木柱站了起来。
突然,一个黑色身影跃到梨箬身后,将她拥入怀里,一剑出鞘,指向芸盈。
“祁洛,先别伤她。”仿佛了然,靠在身后那人怀里,按住他出鞘的兼并,摇了摇头。
芸盈不可置信的看着祁洛,他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还拿着剑指着自己?她那么喜欢他的,门主说若是这次刺杀成功,便可放她自由,她就可以去找他重新认识了。为什么?为什么他们的第一次相见会在这个情况下,而且他还是一心护着初影这贱人。
冷哼一声,芸盈狂妄的笑了几声,嘲讽的看着初影,“怎么?你刚才不是很嚣张的来质问我水溪去哪里了么?要我来告诉你,她受了怎么样的折磨么?啧啧啧,这样被人欺辱对她怕是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做人了吧?不,不对。”芸盈摇了摇头,“作为青楼女子,这算什么?应该是得好好享受才对吧,哈哈哈……”芸盈笑着笑着,却有些不忍,失魂般的呆呆的看着他们。
“阁主,不好了。水溪,水溪她……”苏婉儿慌乱的跑上台,面色煞白。指着回廊那边的方向,整个人像是受到惊吓那般颤抖着。
“她怎么了。”梨箬扶着祁洛的手撑起自己的身子,那股内力有毒自己刚刚强硬抽出,怕是被反噬了。为了不让祁洛看出异样,梨箬离开了祁洛的怀抱。
“她……她死了!”婉儿支撑不住般,跌坐在地上。水溪惨死在房里的场景,还浮现在她眼前。
“什么!”梨箬一惊,眼里亦是渐渐升起的怒意。她反手一升,袖中一条红布“倏”的飞快伸出,扼住芸盈的脖子,梨箬用力一拉。芸盈立刻面上惨白。“说,水溪到底怎么回事?”
双手抓住绑紧自己脖子的红布,芸盈面上亦是惊讶的神色。她目光仇恨的望向那个戴着半边面具的正与然王侍卫打斗的黑衣男子,然后定定的看向初影,缓缓的跪了下来。
“难道是芸盈姐姐你?”婉儿回过神,见到初影在逼问芸盈,心里大惊,扑过去抓住芸盈的袖子就问。
“我不知道啊,我不是故意的。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水溪会死?”芸盈慌乱的摇了摇头,喃喃自语。
“那你告诉我,水溪怎么回事?”梨箬手一松,红布自她袖中收入。
“她……她被那混蛋玷污了……”芸盈咬了咬嘴唇,还是说出了口。怪就怪在水溪看到殷梓矜,她也是后来看到才知道的,那混蛋卑鄙无耻,水溪还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女子啊,她什么都不知道的啊。怎么也舍得下得了手,可是她好像忘了那个人本就是禽兽不如。
“殷梓矜。”梨箬冷冷的抬眸看了眼芸盈,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初影,你若是不放我离开,那么就别怪我不客气。”芸盈缓缓站了起来,手里的匕首抽出抵住婉儿的脖子,“婉儿,你别怪我。”
“你。”梨箬甩了甩袖子,“雪芸盈,我三番两次放你走,你是要挑战我的极限么?”
“为了自保,我别无他法。”芸盈挟持着婉儿,一步步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