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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发现

姬陆摸着杨度地下巴,还一个劲的嗅杨度的脸:“嗯,味道不一样了。”

厌恶地重重推开姬陆,杨度可不想与这人继续产生任何关系。

“亲爱的,刚才天堂一刻游感觉如何?”姬陆说话表情总是这么不修边际。

刚才……杨度确实进入了个奇妙的地方,经历了奇妙的事情。当重新将莫名迷失的灵魂牵扯回来,发现自己始终在这里啊,合理解释就是自己进入了幻象:“这是你制造出来的幻象吧。”

“好吧好吧,你要这么认为,朕也就这么认为了。”姬陆说着鼻子又靠近杨度想要多嗅嗅,结果还是被推开了。

“离我越远越好,变态!”杨度厌恶说着,说罢就再往反方向跑。

“要走是你的事。”身后传来姬陆的声音:“反正你最后还是得要来找我。”

再次跑了好久,杨度才确定姬陆没有追上来。这次跑了好久居然没有太累,那次幻象过后自己就精神了很多,莫非是心理作用?反正暂时摆脱了姬陆,杨度知道自己可能一辈子也甩不掉那变态了,但愿他尽快忘了自己。

只是没多久,杨度想要回想刚才幻象里发生的事,却什么都记不起来,一切模糊映象都还在,可就是无法在头脑中重组,就像是做了个梦一样。

现在就真正进入了逃亡流浪模式了,杨度分不清方向,就知道往前方走,前方将会是哪里,对他已毫无意义。官道他不敢走,城市他不敢去,那里保准会有通缉他的告示和官兵。夜里客栈也不敢住,全都是黑店他心里有数。口袋里的银子也没多少,家里的银票当时心灰意冷没有拿,到现在就得尝到无限恶果了。

偶尔杨度会来到一些村子,向农民买些维生必需品,他薄薄的口袋也很快空了。通过询问他知道现在还在直隶,位置大概在北京城的西南方。反正离北京越远越好,自己平常在外认识的人不多,大多还在书店里被压死了,既然额外多了份神秘的面纱,在官府不知底细的情况下,估计通缉画像不会很准确。

就这样一直往南方走,杨度自己也记不清有了多久,半个月有了吗?钱粮都消耗殆尽,总不至于去偷抢吧,莫非自己也要被逼变成梁山强盗。终于在某一天杨度的气力终于耗尽,他并不知道自己在没有粮食的情况下已经走了六百多里地,超过了正常人类的极限。

翻过大片山地,终于在杨度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他在大山之中发现了一座村庄。

僻山野村,没有来往的道路,这片聚居村落只有原始森林的陪伴。

这座村庄长年与世隔绝,最初的定居者是为了逃避重税来到了这里,至今已有好几代人。村里人没有为村子起名,怕招来官府的人。今天在村口袁家的媳妇发现了个奄奄一息的外人,尽管与世隔绝,也只是地处偏僻而已,所以还是偶尔会有外人意外闯进来的。

村里都是老实人,但不代表老实人就不会用狠。他们最怕外人暴露自己的村子,因此发现村子的外人只有留下来一种选择,拒绝的话就会将那人杀死。袁妻的丈夫是发现这里后主动留下来的,她有个外人丈夫,因此对外人不怎么敌视,况且对方年纪不大,看样子快饿死了。

村里又来了陌生人,这想必是大新闻了,也是常年罕有的新闻之一了。袁妻丈夫不在家,她喊了其他人把杨度接到自己家里,给他喂点东西缓缓身体。这番落魄模样行进在荒山野岭,不会是游玩迷路,更像是逃难,而此时衣物破损满面灰黑的杨度可不再像个公子,更像是普通农民百姓。

收了外人的那户人家是要被村里轮流派人监视的,直到确认那外人真心愿意留下来。大概昏迷到第二天,杨度就缓缓醒过来,当他看到自己身处室内而手脚没有镣铐,就知道自己没有落入官府之手。

身体过度损耗需要修养不少时间,这几天都由袁妻在照顾他,袁妻大概年纪和杨度母亲差不多,相隔太久的亲情让杨度想起了母亲。这里民风淳朴,没有钱财与权力的斗争,也没有饥饿与贫穷,袁妻家里多一张吃饭的嘴也没太大影响。

在袁家相处了几日也了解了这里的情况,袁妻也会给杨度讲自己的故事。她的丈夫叫做袁教经,在老家山东是个小地主,家族传下了江湖闻名的拳法,让他在武林中也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可名气大了也会招来祸患,最终被其他门派的人围攻,除了袁教经独自杀出了条血路,他父母妻儿全死于非命。

为了替家人报仇,袁教经一人将那个门派全部夷灭,不想却招来了更多仇家。偶然的机会让袁教经发现这个村子,从此就居住下来不再招惹江湖纷争。现在凭着武功袁教经很多时间会出去打猎,村里人也信任了他,把他当做大家庭里的一部分。

袁妻与袁教经成亲后生下一个儿子,比杨度要大上几岁。他们的儿子从小学习父亲的拳法,他的性格不喜欢被困在这个封闭的空间,打算到外面去闯荡。全村包括父母都不同意,但他还是在某一天跑了出去,从此再续音讯。

也许儿子能在外面闯出番事业呢,袁教经时常这么说。父子两个性格差不多,他的心可一直在外面,要是没有那么多仇家,他也不会自愿在这里。

“阿姨你们可以再生一个啊。”一户人家有几个小孩再正常不过。

“已经有了。”袁妻幸福的回答。在儿子有以后袁妻也想再生一个,丈夫担心她年龄有危险。当然有一次两人干那活时袁妻紧紧缠住丈夫不让他分开,所以现在已经有了四个月的生孕。

说起杨度的故事,他自己隐瞒了很多,就说自己是京城里的少爷,家里被阉党迫害,家破人亡后四处逃难。要是说自己是钦犯,对方八成不敢收留。

其最初来这里的人哪个不是被逼无奈的,杨度与袁教经同样是被人杀了全家,袁妻也因此对杨度更加照顾了。在身体恢复了差不多的时候,杨度开始与村里的其他人接触。逐渐的,他开始喜欢上了这里,这里的宁静与淳朴让他有了安定的感觉,在袁妻那里他感觉到了家的味道。到了外面又是无尽的逃难与受苦,那十几天他已经彻底受够了。

第四天,袁教经带着猎物回家了,他的收获是一个巨大的野猪。杨度没见过野猪,这头猪体型差不多和十个家猪差不多大,想想就不现实。听其他人传说在几百里外的深山里,有座特殊的山峰,那里的动物都要比普通的大上好几倍。村里人都没去过那里,都是听袁教经讲的,听说那里还有妖怪,所以村里也没人敢去。

妖怪?杨度没见过妖怪,类似人妖的姬陆倒是见过。袁教经武功高强,碰到小妖怪也能自保,那头野猪就是他徒手打死,一个人扛回来的。

见到杨度后,袁教经还是很喜欢这年轻人的,甚至有想认杨度当干儿子的想法。反正杨度也出不了村子,认这位大侠做干爹……似乎也不错……

肥猪赛大象,全村上百来人都够吃很久了。袁教经每个月出去捕次猎,在家的时候就帮妻子做些农活,毕竟妻子又有了生孕。更多时间里袁教经会自己一个人在空旷的地方练功,杨度对武侠一类很感兴趣,总是会在旁边观看。

袁教经的功夫就是一套拳法,看似没有系统的套路,但是威力很足,用他自己的话归纳就是“近身”,无论对付什么对手,对方用什么招式,就是近身肉搏,肉贴肉的比内力拼勇气。

这拳法本来没名字,袁教经自己给取了个“近身拳”,一点也不花哨。杨度这个外行人看来最关键的就是迅速近身,这样既可以避开己方远程能力薄弱的弊端,又可以给对方超出预料的突袭,基本上对这套拳法越不了解的人,就越会上套。

袁教经渐渐对这孩子有了好感,村里的人除了头一次就再也没有人看过他练功,毕竟还有江湖情节,他居然有了将拳法教授给杨度的想法。

“我们来对几招如何?”袁教经饶有兴趣地邀请杨度。

“啊?我不会武功的……”这些日子就只是看看,杨度可对武功没有一丝基础,就算他自认为是武学的奇才,也无法和江湖中闻名的高手对招啊。

“那我教你。”袁教经表达了自己的心意,显然杨度也可以接受。两个人都被尘世所排挤,也许都想着有一天能够反过来推翻尘世规则。

杨度可没认袁教经当干爹,当师傅的话还是很乐意的。一般新人都会接受资质的考察,首先袁教经就是用简单的擒拿来考验杨度。尝试了好多遍,基本上就是一到两招,杨度就被放倒,即使同样的招式,也是屡试不爽。看来杨度学习能力并不强,简单来说就是笨。袁教经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十多岁就可以与自己在招式对抗上不相上下,如果他现在还在江湖纷争中活着,说不定已经能超过自己了。

原本对于杨度这种没基础的人,内功是毫无意义的。可袁教经偶然检测了杨度的内力,却发现他与平常人很不一样。在杨度体内有种若有若无的力量,袁教经也不是内家高手,不知他是接收了其他人的内力还是天生如此,反正就是有特殊的潜力。

为了测试杨度的内力到底是怎么回事,袁教经还特地用功与他对了一掌,结果是杨度又回床铺躺了好几天。一切看起来好像是杨度没有内力,实际上在袁教经把了他的脉后,发现他没有内部损伤,就是内力损伤了他的身体。由此袁教经推断杨度可能天生有特殊体质,拥有天生神功护体。

所谓的天生神功,一种说法是天才般的天赋,另一种说法是前世武功的遗传。

事实究竟是怎样不重要,重要的是袁教经因为打伤杨度被老婆给臭骂了一顿。袁教经是个很迁就老婆的男人,毕竟家人都死于非命,重新组建家庭后就对此格外珍惜。

作为回报或是作为传承,袁教经在杨度重新恢复后开始传授他家族的近身拳,从最简单的基础开始学起,这拳法实际也就是市井大家的招式演变过来的。对于内功,袁教经就特地自激发跳跃式的方法来传授,既然杨度有这方面的天赋,就可以尝试将他的天赋展现出来。

说实话袁教经在这些日子里已经将杨度默认为自己的孩子了,相比起儿子,杨度更加像自己,比较内敛扎实,不会去特别炫耀或追求不切实际的境界。其实从基础到基础的提升才是武学最安全的进步方法,这样也能合理使用自己力量。过于好高骛远往往就会丧失自己的本性,从而被力量所驱使。

在村子里的日子久了,村民们也开始信任杨度,每天盯着他的人也没有了,大家都当他是亲人伙伴。逐渐的,杨度也将复仇这件事淡化了,融入这与世无争的生活。

可这样真的能一直太平下去吗?有些夜里杨度会做噩梦,杀戮与毁灭是他梦境的主旋律,有时他甚至会梦到这个村庄被火焰给吞噬。过去的烙印何时才是个头?杨度祈祷着能让自己选择生命的走向,拥有爱与平静。

村子里有很多年轻的女孩,女性要远比男性多。原本落魄的杨度在重新洗漱打扮后,再次回复到公子哥的模样,面容清秀,高于平民的仪表,也让他成为了村里女孩子的追逐对象。每次杨度练功的时候,就有一群女孩子看他练,慢慢的,女孩子们会要杨度也教他们些一招半式,于是村子里练功的风气居然就给传来了。女孩子们的父母朋友也会摆些健身的姿势,强身健体也是好的,对杨度增加好感那是更好。

有好多女孩追逐杨度,选择多了反而会挑三拣四。这些女孩都是农家儿女,从小干惯了农活,保养的都不怎么样,杨度怎么看都觉得还不如袁嫂要长的漂亮有女人味。

袁教经其实也有些担忧,练功的风气在村里蔓延开来可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能力越大欲望也就越强,这对这个淳朴的村子可不是好事。

在平静安宁的另一头,北京城的混乱仍然没有停息的态势。当初目睹紫禁城被摧毁的百姓实在太多,看起来想让他们自觉保密已不可能,干脆官府就是直接抓人,到最后就是封了整个北京城,一个人也别想出去。

老百姓可是人人自危,几十年的老朋友也只敢用眼神交流,生怕给安上散布谣言的罪名。因爆炸而倒塌的房屋也没有修复,官府甚至以清理废墟为名侵吞了这些土地。

与百姓一样,当官的日子也不好过。清楚阉党余孽的运动正在轰然进行到最后就变成了清除异己的手段,到最后所有官员居然都归于了东林党的势力之下,朝廷俨然成了杂碎窝。

可别以为皇帝就是没忧愁了。表面上朱由检继承了皇位,成为一国之君,拥有绝对权力,满朝文武,四海天下唯他一人独尊,是世上最有权势的人。

实际上呢,朱由检可就如傀儡一般。一切的缘由还要回溯到北京大爆炸那天,朱由检带着侍卫进宫去找皇兄,那时出现了个带有绿光的妖女……或是神女。

那无毛女法力简直无敌,而且她不是孤单一人,从废墟中还挖出了个全身腐烂的男人,他们是伙伴,也许还有其他关系。

“呵呵,你还真行,刚才那阵天罚,要是换做是我,估计顶不下来。”无毛女妩媚地对腐烂的残体说:“要你不要轻视这里的人,这下吃亏了吧,布莱恩特。”

那无毛怪人原来叫布莱恩特,虽然他最终挨下了天罚,可还是要无毛女相救才能侥幸保下一命,留下的还是残破不堪的身躯。

布莱恩特身体已不完全,根本无法说话,取而代之的是心灵交流。通过心与心的连接,无毛女与布莱恩特交流了一阵,嘻笑道:“你弟弟看到你这衰样可得伤心死了,不过还好,让希克莫姆医生治疗下,一个月就该可以恢复原样了。”

随后无毛女转身对朱由检:“臭男人,我让你当皇帝,以后你就听我们的怎么样?”

“妖怪,本王岂可受你们摆布!”朱由检可还是有男人气概,可他手下的侍卫们可都像太监一样萎了。

“早就该这样了嘛,这才是我喜欢的男人。”无毛女嘻嘻笑着:“不过呢,不听话可不好,你这人还是得让我好好调教下。”

于是朱由检被无毛女掳走了一天一夜,期间发生的事情就永远只能是个迷。总之当所有人再次见到朱由检时,他就已经能老老实实学会做一个傀儡皇帝了。

从此大明朝就被一股特殊的势力所掌控,天下苍生都将无处可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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