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连老丞相都不能分辨真假,而那巧手也已经逝世,无人能分辨这玉佩的真假,那么也只有滴血认亲这条路了。”
正在群臣为不能分辨真假太子束手无策时,太后的一言让群臣喜出望外,是呀!怎么忘了这滴血认亲这条路呢?骨肉亲人间的血液可以互溶,还是太后一言惊醒梦中人,他们的太后果然没有让他们失望。
“太后圣明,臣等佩服。”
群臣心悦诚服的跪拜在太后的脚下,兴月王朝有这样的太后是兴月王朝之幸,轩辕皇朝之幸。
“只是皇儿已经昏迷不醒,哀家不能再让皇儿受任何的伤,这血就用哀家的血吧!齐嬷嬷,你去准备。”
太后的一片爱子之心,顷刻间又让兴月王朝的群臣们热泪盈眶,这样为国为家为儿为民的太后到哪里找去?太后的凤血是怎样的难求,现在为了皇家的血脉愿意以身试血,怎不令他们感动?
“太后,已经准备好了。”
齐嬷嬷端来两只绘着青竹的陶瓷碗,精致而高雅,很符合太后高贵的身份,陶瓷碗中装着小半碗的清水,在齐嬷嬷的手里因走动而微微晃动,形成一圈圈的小水纹,在精致的陶瓷碗中煞是美丽。
“那就让哀家滴血吧!”
太后很干脆的用小巧的匕首将食指划破,在两只陶瓷碗里各挤了两滴,鲜红的血液在清澈的水里形成小小的红晕,慢慢的沉入水里。
慕容复一言不发的将自己的手指划破,一滴血液滴入水中,而血无极也带着极其自信的笑,将自己的手划破,将血滴入精致的陶瓷碗里。
“母亲,我今天定要为你报仇,将皇后的恶行告示天下,让你曾经受过的苦让她一一尝遍。”
只要他的血与太后的血融合在一起,天下人就知道他们的皇后是何等的卑劣,何等的无耻。若不是为了将她的真面目揭露,他早就杀了她了,默默的杀了她,太便宜她,他要在世人的面前揭露她的真面目,他要她世世代代承受世人的唾骂,他要她遗臭万年,他要她忍受他的母亲曾经的煎熬。
慕容复和血无极的血分别滴入那两只精致的陶瓷碗里,众人皆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两只小小的陶瓷碗,那碗里可是他们未来的君主,关系着兴月王朝的未来,自然紧张万分。
时间几乎静止不动,上官凤见到慕容复那小碗里的两滴血液慢慢地融合在一起,而血无极的血液却未能与太后的血液融合。
“怎么会这样?”
昭王爷不敢置信的惊叫起来,这血无极是他派人从清妃身边劫走的,绝不会有错,怎么可能不是皇帝儿子,怎么会与太后的血不相融?这里面定要蹊跷,他绝不相信血无极会不是清妃与皇帝儿子,他背上的弯月不会错,他身上的玉佩不会有错,只是为何与太后的血不相融?他实在不能想透。
而血无极也不敢相信,他的血竟然与太后的血不相容,难道自己真的不是皇帝的儿子,可是义父明明说过背后有弯月的皇子乃是皇室第一位皇子的标记,这不会有错,这是义父年幼时听父皇喝醉时说的,绝不会错。而身上的玉佩亦是母亲在饱受折磨时挂在他身上的,这也不会有错呀!为什么自己的血液与太后的血液不相融?自己儿时的记忆也不会骗人吧!他还记得儿时皇帝慈祥的面容,时常把他抱着怀里,宠爱有加,自己怎不会是皇帝的孩子?他虽然不愿意自己叫他父皇,不愿母亲为他之妃,那是因为自己明确的知道他是他的孩子,可是现在却忽然间自己不是他的孩子,他怎么能接受?他绝对是父皇与母妃的孩子,这点他坚信,只怕这之间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难道母亲会骗他?难道记忆会骗他?不,不,他绝不相信母亲会骗他,记忆也不会骗他,可是眼前的情况又怎么解释?太后是皇帝的娘,这不假,他是皇帝的儿子也不假,为何他们俩的血就不能融合?血无极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对自己的身份没有半点怀疑。
“果然愈来愈有趣了。”
上官凤对眼前的情景越来越感兴趣了,皇家的戏就是精彩,曲折很多嘛?纯净如婴儿的眸子里皆是兴味,每一个皇室都是这般,处处诡计,处处秘密,这也是她不喜欢皇宫的原因,还没长老了就被阴谋诡计烦白了头发。
“昭王爷,你看清楚了吧?”
太后满意的坐回去,这昭王爷一心图谋兴月王朝的皇位,什么事做不出来,让人冒充太子也不是不可能的,害得她虚惊一场。
群臣们也将提在喉咙的心放了回去,这样的结果很符合他们的希望,其实他们很不希望昭王爷带来的血无极是真太子,笑面阎罗的大名他们基本都听过,手段毒辣,这样的人做太子对兴月王朝未必是幸事,但慕容复就不一样了,温文尔雅,晴朗如风,有盛世皇帝的潜质。
“太后,你狠!二十五年前本王棋差一招,输给了你。没想到今天还是败在你的手里。”
昭王爷对太后的好手段心生佩服,这个老女人每一步都高他一着,他总是败在她的手里,二十五年前如此,现在还如此。
“不是哀家狠,是昭王爷你太笨!这假冒太子之事,想必王爷也费了不少心,可是你忘了真金不怕火炼,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想混乱兴月王朝的血脉,这昭王爷用心太过险恶,她自然不能让他得逞,只要她还活着一天,这皇位也只能是复儿的,谁都休想破坏。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昭王爷喃喃自语心中不甘,为何自己筹划多年的计划会落空,这无极怎会不是皇室的孩子?难道当时清妃已经觉察到危险将自己亲生的孩子掉包,眼前的无极是赝品?昭王爷一头雾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昭王爷,狼子野心,今日哀家定要除去你这个大逆不道,妄想颠覆兴月王朝的佞臣!来人,将昭王爷一干人等给哀家拿下,若是反抗,杀无赦!”
太后一声令下,大殿里涌进大批的侍卫,这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今日她是容不下他们了。
“皇嫂,你别忘了我可是有那先皇御赐的金牌护身,皇嫂你要违反先皇的旨意吗?做那叛逆之人?”
其实昭王爷也不知道为何皇兄在驾崩前要留下金牌给他,当时他应该知道自己已有谋反之意,为何还要将金牌御赐与他,难道真的是兄弟情深,怕自己一日事败,这太后和皇上会杀了他,还是有其他的用意?可惜皇兄当时什么也不愿意说,只是紧皱着眉头,不发一言,长叹一声就将他挥退。皇兄的这番奇怪举动,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他心中的一只谜,皇兄的用意为何任凭想破脑袋也不能参透。
“哼!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哀家再也不能容忍,就是先皇在世只怕也不能容忍。当日先皇赐你金牌,必然没有想到你会做出祸害王朝的大逆不道之事,若是知道,先皇怎么会赐你金牌。今日,哀家就替先皇治了你这个妄图混乱皇室血脉的逆臣,即使先皇会怪罪于哀家,哀家也认了,他日到了极乐,哀家自会向先皇禀明一切,任凭先皇处罚。”
太后的一番话说得大义凛然,今日断不可再放过昭王爷这个乱臣贼子,兴月王朝的江山不能毁在他的手里,而她也不能因为先皇的金牌就放任他胡作非为,即使先皇要怪,她也认了。
上官凤在听了太后之言之后差点笑了出来。腹黑呀,腹黑,这太后太腹黑,要除去昭王爷还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让群臣心服口服,实在是老奸巨猾,让她上官凤都不得不心生佩服,看来这太后要重新估量了,原以为只是有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谁知还有这么好的手段?看来能稳坐后位的女人都不是简单的角色。
“太后这么着急的要灭了我和王爷,可是心中有鬼,为何不等皇上醒了再查明谁是真的太子,那时杀我和王爷也不迟呀!”
血无极依然坚信自己是皇帝的孩子,那个男人在他幼时常常抱着他不离手,如此宠爱他,他怎会不是他的孩子?
“等皇儿醒来?你想的倒美。是不是再打算出什么阴招,危害皇室,危害王朝?哀家再不会犯这样的错,当年就是一时顾及昭王爷与先皇的兄弟情分,惧怕那金牌威力,才导致了今日真假太子之乱,这一次哀家再不会犯那放虎归山留后患的蠢事!滴血认亲,事实已经历历在目,相信群臣们也看的清清楚楚,谁是真的太子已经一目了然,哀家此刻灭了你们这帮乱臣贼子,相信天下人也不会耻笑哀家。”
想拖延时间,没门!她不会让他们再有翻身的机会,今日他们是束手就擒是死,反抗到底也是死,她绝不会再心软放过他们,这兴月王朝正是多事之秋,皇上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而那罪魁祸首玉瑶皇后也在兴月王朝死去,只怕那旭日王朝也不会轻易罢休,为了免于内外之患并发,这昭王爷是留不得了,这血无极也留不得,他们今日都要死。
太后的眼里嗜血的光芒呈现,就让她把所有阻碍复儿登基的障碍都毁去吧!谁也不能阻止复儿登基,谁也不能!
上官凤心头飘过一丝思绪,却快的什么也没有抓住。这太后未免太心急了,至少等皇上醒来再做定夺吧!她在害怕什么?这血无极真的不是太子吗?
上官凤的心头有一丝疑惑,这血无极不像会说谎的人,他这样的人不屑说谎,这太子之位也不能诱惑他说谎,只是为何他与太后的血液不能相融?那慕容复也不少贪恋太子之位的人,也断不会为了太子之位冒充太子,那日用索魂所控,也没有觉察出异常?难道他们都是真的太子,当日清妃所生是双生子,可是为何一人的血液能与太后相融,另一人不能相融?
上官凤也被这混乱的思绪搅得头疼,难道慕容复真是太子,而血无极是冒充的?无解,无解。
上官凤在这里想的头昏脑胀,那边已经动手激战了起来,血无极如地狱里的复仇使者,满身浴血,将满殿的侍卫砍杀,可是双手难敌四拳,还要保护身后的昭王爷,也就显得相形见拙,一时大意,那昭王爷被侍卫砍伤了膀臂,侍卫此时知道要伤血无极的确难办,而那昭王爷虽然曾经武功盖世,可是现在行动不便,是他们俩的唯一弱点,于是刀剑也就齐向昭王爷。
上官凤看着愈打愈吃力的血无极,正在纠结要不要出手帮他一下,毕竟曾经他也为她闯过天牢,怎么说也该帮他一下吧!只是可怜了她一身懒骨头,为啥最近要这么的勤劳,刚刚才大战了玉瑶皇后,现在又要帮血无极,她很累的,知不知道?
而正在上官凤纠结的时候,一条黑色的人影已经站在了大殿之中,那一张鬼面狰狞恐怖,众人惊呼出声,这人是何时来的,为何他们都不知道?
而他身后站着的皆是一色的黑衣男子,面无表情,神色冷漠,看来就是传说中的琴皇阁的杀手,血阎罗今日率众而来所为何事,这兴月王朝会有怎样的事值得琴皇阁倾巢而出?
众人猜不出,太后也猜不出,上官凤亦猜不出。
“鬼面血阎罗?琴皇阁的阁主?你来是为了何事?”
人妖牢头张天宁出声问出了众人的心声,这鬼面血阎罗一向神秘,近年来很少在江湖露面,今日怎会突然出现在皇宫之中?他率众而来到底是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