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
“哈哈……”
女子嘹亮的笑声穿透天牢的铜墙铁壁,那上官凤狂笑不止。
“太好了,终于成了。”
没头没脑的话,只有她自己知道是何意。
“上官小姐,您怎么了?”
闻声而至的狱卒出声询问上官凤,对上官凤大家同情居多,一个好好将军之女从离王妃到太子妃,再到现在的阶下囚,上官小姐也太可怜了。原本就是傻子,荣获天命才变得正常,现在又变成疯子,这上官小姐的一生真是命中多难。
“没事,你去吧!”
上官凤也不管狱卒的侧目,转身又躺在木板床上,闭目养神。
“唉。”
狱卒叹了一口气,上官小姐果然不禁皇室的摧残,变得疯疯癫癫的,现下恐怕又是发作的时刻了。
上官凤恐怕还不知道,她沉迷武学的姿态在世人看来就是疯子一枚,疯疯癫癫,时而皱眉,时而冥想,时而大笑,时而练招,她奇怪的举动在常人看来是突兀难解的,自然是疯子,再加上她以前惊世恶俗的举动,众人更加深信不疑。
上官凤是不知世人的想法,知道后又不知怎样好笑,她定然会说,这兴月王朝的人皆是笨蛋。
上官凤闭目养神,这练武是万般花费精力,需要全身心的投入,还要有完全安静的场所,而她选定的场地就是天牢,世间哪还会有比天牢更安静的场所。那皇宫当然是万万不行,每日忙于应付跳梁小丑就忙死了,哪有功夫好好研究《玉女冰心剑》的剑谱与内功心法,所以才借助惩戒皇后的机会下到天牢好好研究那剑谱,同时也解了与太子的婚事。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了,现在功夫已经大成,下一步她可要行动了。
上官凤幼时所学东西居多,所以精力难以分派,常有老师站在门口堵她,而武术教练是其中非常活跃的一个,记得有一次在练武时,上官凤摔得鼻青脸肿,浑身是伤,上官夫人实在是不忍,难得坚持要上官凤放弃练武,甚至以绝食威胁上官总裁,最后上官总裁在上官夫人的威胁下,在上官家的各位哥哥的同仇敌忾下无奈妥协,只是可怜那教练从此风雨无阻在她家门前站了半年的岗,那一个一脸刚硬的男子汉成了他们上官家名副其实的门神,最后上官夫人实在不忍心他再为上官家免费站岗,只好乖乖的摸摸鼻子将上官凤双手奉上,上官凤至今还记得武术教练激动地对天仰泪的模样,可惜了那一张酷脸。
她的天资由此可见一般,所以这《玉女冰心剑》的剑谱,她如此快的参透也就不是什么怪事?
上官凤闭目养神,不知觉的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唇上的柔软的触感让她醒来,眼前一张放大的俊脸已经贴于她的面上,正在啃咬她的唇。
“啪”一个巴掌落在了俊脸上,死轩辕哲,为啥老是偷亲她。
“上官凤,你是我的,你是我第一个发现的,我才是你的良人。”
清王也不管脸是的火辣,埋首在上官凤的耳际,呢喃。
什么,她上官凤是他的?笑话,她上官凤永远不会属于谁,看来这清王头脑是糊涂了。
“你是我的良人?呸,我是你老娘。”
上官凤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狠狠地一脚将清王轩辕哲踢飞,想做她上官凤的良人,这轩辕哲实在是不够格。
那嚣张的姿态,那二八开抖落的步子,上官凤此时是不折不扣的魔女,笑看男人的狼狈,那绝艳的脸上皆是不削,眼前的男人似乎还搞不清楚,在她上官凤的游戏里,她上官凤才是主导的那一个,而且并不是每一个捧上来的真心,她上官凤都要笑纳。
一双纯净如婴儿的眸子里,也有微微的失望,为什么男人都想占有,而不是付出,她上官凤就不信邪了,她一定要找到只付出,不索取的男人,倘若实在找不到,她就自己调教一个,乖乖听话的美男,多么诱人的前景呀!上官凤好心情的笑弯了柳叶眉。
“上官凤,你疯了?”
被踢飞在地的清王拍拍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这上官凤为啥出口成脏又将他踢飞?
“很高兴,你终于看清事实。滚吧!”
上官凤不再理他,这个死男人早滚早好,省的她想将自己刚刚炼成的功夫用在他身上。
“上官凤,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清王轩辕哲不愿相信自己辛辛苦苦从远方赶回来,上官凤就是这般对待他。她不知道,当他听到她被打入天牢时是多么的心痛,这样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家闺秀在阴暗潮湿的天牢里会怎么过?可他没有想到他连夜赶路,累死千里良驹看到的会上这样的一个场景,一个如玉的人儿呼呼大睡,香甜可人,那在幽暗的光线下,洁白如玉的脸庞,闪着陶瓷般的光泽,那长长的睫毛在白玉般的肌肤上映出半月的阴影,高高的鼻尖因为微热而冒着几颗透亮的水珠,俏皮可爱,而那小巧红艳似染朱的香唇,泛着粼粼水光,诱惑着他,让他克制不住的倾身吻了上去。
“为什么?因为我不爱你,也不爱人。”
很干脆,很干脆的,上官凤将答案公布。很抱歉,她上官凤再也不愿爱上谁,所以男人们还是别期待的好。
“可是,我爱你。”
清王温文的脸上有一丝落寞,他爱她,不假。
“可是你更爱天女,不是吗?”
一心追在她的身后,轩辕哲怎会没有私心,她天女的身份本就是很大的诱惑,帝王家的孩子有几人不爱那高高的皇位?
“天女即是你上官凤,我爱天女就是爱上官凤,有何区别?”
时至今日,清王轩辕哲还是不认为自己爱天女和爱上官凤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一个人吗?
“有何区别?轩辕哲等你搞清楚这之间的区别再来找我吧?或许我会有心情听听你所说的区别,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
她上官凤的感情里绝容不下与权势相勾结的感情,这清王竟然分不清天女和上官凤的区别,还谈什么爱她?可怜的男人的一定没有被深深的爱过吧?
清王轩辕哲落寞的离去,而人妖牢头正在不远处凝视着上官凤牢房里发生的一切,这个女人到底要什么?太子妃的荣耀她不要,国师的真情她不要,血无极的深情她不要,清王的良人她也不要,她到底要什么?谁能告诉他?他发现自己对上官凤已经移不开目光了,这个女人就像谜一般,让人忍不住要靠近去一探究竟。
“美人,给爷笑一个。”
上官凤看见不远处凝视自己的张天宁,媚眼一抛,飞吻一飞,将那个面无表情的牢头再次羞得满脸通红,又气的发抖,大步走来。
“上官小姐,你要自重,本将军是男人,男人,你知不知道?”
该死,这个疯女人竟然叫他美人,上一个叫他美人的人此刻不知道躺在哪个乱葬岗里等着投胎呢?这上官凤不知死活。
“男人?嘻嘻……”
上官凤的纯净的大眼暧昧的瞄了瞄张天宁的两腿间,嗤嗤笑了起来。
“你、你……不知羞耻!”
张天宁被上官凤的大胆羞得脸要冒烟,这上官凤咋就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呢?怎么可以看向男人的那里?
“谢谢夸奖,本小姐正在立志炼成为你嘴里的妖女。美人姐姐,莫要生气,气坏了一张俏脸那就不好了。”
“不要叫我美人姐姐。”
暴龙喷火。
“好的,美人姐姐。”
美女依然故我。
“我说了,不要叫我美人姐姐。”
“我应了,好的,美人姐姐。”
“上官凤,你存心的,是不是?”
张天宁脸红脖子粗,这上官凤有气死圣人的本领。
“宾果,恭喜你答对了。”
依然玩世不恭的态度,将张天宁的牙气痒到要咬她几口。
“好男不跟女斗,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实在斗不过,就咬文嚼字,以古喻今。
“好男不跟女斗,那是因为斗不过。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那是天下男子皆小人。”
比口才,十个张天宁也不是她上官凤的对手,辩证社社长的妹妹能差到哪里去?
“你……你……牙尖嘴利,本将军不削与你争辩。”
张天宁争不过又开始撤退,一旁的狱卒皆笑了起来,终于有人能让张大人变脸了,要知道这张大人一年三百六十日,每日都是一个表情,天不刮风天不下雨天上没太阳,阴森一片,而上官小姐仅仅两日就让张大人面部表情如万花筒般丰富多彩。
哦,上官凤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人妖牢头是不削与她争辩,不是争不过她呀。了解!了解!
“美人姐姐,慢走。下午请早,妹妹实在无聊,还望美人姐姐多多光临,以娱乐妹妹和在座的观众。”
上官凤对着张天宁的背影嘱咐,寂寞无聊的牢狱生活,若是没有美人姐姐养眼,她可真要出去惹是生非了。
张天宁离去的背影绷得笔直,怒气蓬勃,迎面而来的狱卒虽然没有看到他与上官凤的斗嘴,但也知道,定然是那上官小姐又将张将军惹怒,现在张大人又在撤退。
张天宁走到天牢外无人处,那笔直的身体弯了下来,大笑出口,这上官凤真亏她想到出来,好男不与女斗,是因为斗不过。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是因为天下男子皆小人。她这样歪理都是哪里来的?
偶有路人经过,一疯子在牢外大笑,好可怜,定然是家里有人入狱,要问斩了。
可怜,可怜。
扔下两个铜板,慢慢离去,独留下错愕的男子。
我哪里长的像乞丐?
摸着自己绝代风华的脸,张天宁怎么也想不透,他哪里像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