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无极和张天宁在天牢外战的昏天暗地,两人皆由对方的眼睛里看出对上官凤的情意,一位是年轻的将军,纵横沙场百战百胜,一位是杀手之王,毙命绝招,从未闪失。两人彼此出招,刀剑如虹,在争斗中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大战三百余招,亦不能分出胜负,两人相视而笑,默契十足,皆收了刀剑,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张大人。”
“张大人。”
身后的狱卒对着张天宁的背影狂叫,这个张大人总是随性而为,置身份不顾,难道他又忘了他的身份是掌管天牢的将军,不是那六扇门的铺头,总爱捉些奇奇怪怪的人回来,让他们这些属下哭笑不得,却又对他佩服的紧。
身后的狱卒着实担心这张天宁会将这杀人不眨眼的笑面阎罗抓回来,那天牢可就热闹了,那男子虽然笑得阳光可是那眼里无情,这样的人在天牢里呆着不亚于杀人狂魔,不知何时发作起来,只怕到时会将这天牢毁得干干净净。
但这次他们还真的担心错了,张天宁不但没有要将血无极抓回来的意思,而且和血无极还很投缘,现在两人正在荒芜的山顶饮着那上等的女儿红,那入口女儿红的酒香让他们的脑海里浮想到那身在天牢的女子,一样的浓郁,一样的醉人,一样的痛人心房。
“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纵芭蕉,不雨也飕飕。都道晚凉天气好,有明月,怕登楼。”
站在寂寞的山顶,想到上官凤的无意,她宁愿呆在天牢也不愿做他血无极的女人,心中愁肠百断,愁字难消。
“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
张天宁大饮一口,也吟出了愁肠已断的句子。
那个笑看世间的女人已经成魔,迷惑了世间男子,让他们沉醉,让他们甘心心碎肠断。
“好一句酒未到,先成泪。”
一抹青色的身影从远处飞奔而来,潇洒飘逸的眉间此时皆是落魄。
“太子。”
张天宁认出那急速飞奔而来的人正是那刚刚回朝的太子。
“你是太子?”
血无极对着飞奔而至的慕容复挑眉,表情讳莫如深,嘴角几不可见的嘲笑。
“我宁愿不是这狗屁太子。”
慕容复大口的饮酒,宁愿自己没有回到这无人味的皇宫,只在远处仰视着心中的佳人,而不要像现在这般明明靠近,却在最后的时刻错过。
“何以解忧,惟有杜康。”
再大饮一口,要将眼中的泪逼回,他没有想到太后会以上官凤的安危要挟与他,更没有想到上官凤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普天之下的男人皆可以做我上官凤的男人,但我上官凤绝不会是谁的女人。”,而他以后连做上官凤男人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后天他就要大婚,要娶上官凤的六姐。以上官凤那般的心性,怎么也不会容忍自己的男人是其它女人的丈夫,这次恐怕他与上官凤真的无缘了。
他不敢见那女子,怕见到她眼里的无情,先爱的人注定受伤,何况爱上的是这般独特的女人。
他爱上她,即使她心里无他,但他认了,谁让自己失了心,着了魔。
情到深处人孤独,说的就他慕容复,心思扭转时,心潮翻滚,一口香甜从口中吐出,热辣滚烫,伴随着那阵阵的心碎,刺痛麻木。
“太子,你没事吧?”
张天宁一步走近,月色下的太子面目苍白,嘴角处的鲜血触目惊心,在灰白的月色下,显得几分凄凉,那神采奕奕的眸子里此刻只剩下落寞。
难道真的要错过,错过那个独一无二的奇女子,此生若是无缘,为何要相见?此生若是有份,为何要错过?
“没事。”
擦去嘴角的鲜血,再次举坛大饮,想用美酒麻木自己,不去想,不去期盼,不去奢望。
三个男人,三处愁肠,在荒芜的山顶畅饮,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荒芜的山顶,失落的男人们,为了那个在天牢里呼呼大睡的女子,大醉。
清冷地夜风也感染了他们的悲伤,他们的疼痛,似男人们的悲鸣,在长空呼啸,带着他们的伤,带着他们的痛吹遍每一个角落,希望睡梦中的女人亦能感到他们的心痛。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上官凤未动情时,心境清淡,独善其身,而第一次动心却被靖舞遗忘,对男人就更添几分厌恶,却又被皇后所害失清白于血阎罗,所以此刻所想所思难免有些偏激。
大醉的三人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山顶亦有妖魅男子在对月仰望,那曾经月下漫舞破剑的少女似乎现在就在那月亮之上潇洒挥舞,身姿如云,舞姿如风,清新动人,让他那颗饱受磨难的心有了一刻的安宁。
“上官凤,若能预知,我不会错待你。”
离王懊恼曾错待上官凤,他自小就生活在仇恨痛苦中,生活在亲生母亲的折磨中,不会爱只会恨,可是谁能知道恨比爱痛,爱比恨难。
在他的灰色记忆里,只有奶娘怜惜于他,对他百般怜爱,谁知上官凤却害奶娘痛失爱女,让奶娘一年的光景就抑郁而终,他失去那唯一的温暖怎能不恨,哪知痛失奶娘却原来还不是他今生最大的憾事,他最大的憾事是因此错待了上官凤,与这绝妙的女子失之交臂。
那天牢定然关不住那奇特的女子,只是不知她安心呆在天牢又在图谋何事?这个女子步步出入意料,不畏强权,随心所欲,潇洒自若,令天下男子汗颜。
“寒冰,更深露重,你身体还没有康复,快点回去吧!义母正在找你。”
白纱女子飞身而来,劝离王保重身体,义母对上官凤已经下了诛杀令,寒冰只怕是多情空余恨,想逃过义母的追杀可是万般艰难,义母的手里的高手如云,那上官凤恐怕难逃此劫,只是可惜了那独特的女子了。
“她正在找我?她还要干什么?父皇已经被她害的奄奄一息,太后就要痛失爱子,皇后就要失去丈夫,她还有什么不满足?她的仇她的恨也该结束了吧!”
离王觉得她的仇恨也该结束,也该放手了,父皇已经没有几日了,她还想要怎样的结局。
“你又不是不知道义母的为人,若不是以死亡毁灭为终结就不会结束。”
义母的性格刚愎自用,爱恨强烈,若是背叛必要以死亡为终结,那个人还没死,那一个人也没死,所以这复仇之路还没有结束。
而他们也只好继续在地狱里煎熬,谁让他们皆是义母手里的一颗棋子,不能有爱,不能动情,不能自主,没有自由,可悲又可叹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