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脚踹开上官凤门的不是他人,正是那个传言受了轻伤在宫中养伤的离王。
“无耻。”
看着慕容复扣着玉带的手,离王轩辕澈的眼睛里冒着怒火,不由得骂了一句。
“谁无耻?”
慕容复上前一步,这上官凤即将成为他的妻子,与这离王再无关联,他离王错过上官凤这般美好的妻子是他自己的损失,怎么可以那般残忍的对待一个少女,再大的错也不该找人凌辱,这对女子来说是比死还残忍的打击,所以慕容复不觉得上官凤不回上官府,而去开妓院,做赌场是多么难以理解的事,定是被这离王吓得,逼得。
“谁无耻?当然是你们这对狗男女,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这苟且之事,简直不要脸到极顶。”
离王一张俊脸黑如包公,这上官凤怎么这般不知廉耻,大白天就和太子关在房里,不知做什么龌龊之事?
“苟且之事?离王你是那只眼看见我们做那苟且之事,还是你离王躲在我上官凤的床下,偷看我与太子的行房。若是没有,那就闭起你的贱嘴,人贱嘴也贱,我上官凤庆幸自己有那先见之名,休了你这一身贱嘴的贱人。”
上官凤从来就不是软柿子,这离王没有眼色跑到她面前犯贱,她自然也没有必要手下留情,贱人自然要用贱话骂,这离王是贱人中的贱人,她上官凤也就不用嘴里留情。
一旁的宫女太监嬷嬷们已经吓得不敢呼吸,这上官小姐胆子也太大了吧?她这是在和谁说话?她嘴里的贱人可是掌控兴月王朝八十万军马的离王。
这离王不知为何最恨人骂他贱人,曾经有一位极其得宠的贵人,无意间见到拽拽的离王,被他绝世好容貌所吸引,勾引不成反被离王狠狠地羞辱,气急之下骂了一句贱人,被离王一掌拍成肉酱,此后再没有人敢讲离王是贱人,今天这上官小姐竟然一连说了两个贱人,还不被剁成肉泥,只怕是凶多吉少?
而一旁的慕容复却再次感叹上官凤的与众不同,明明是纯洁女儿身,却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讲出行房这样大胆的字眼,让人刮目相看啊!
“上官凤,你找死。”
离王身形似闪电,向上官凤扑去,心中又气又怒,谁都可以骂他是贱人,但上官凤她不可以。
还不等上官凤出手,慕容复已经接住离王的招式,这上官凤即将是他的女人,谁也不能欺辱,管他什么兄弟,本就是多年未见,哪有什么兄弟之情?帝王之家,情本淡薄,跨进皇宫的那一刻,他就知道。
而对上官凤却是不同,当她还是少年时慕容复就对她一见如故,万花丛中的一抹轻笑就将他的魂勾去,让他还以为自己有那断袖之癖。
当听到莫笑就是上官凤时,他狂喜又狂悲,好不容易遇见那心上人,却已经是罗敷有夫,即使是她一纸休书休夫,在皇权大如天的兴月王朝也只是一纸空话,直到遇见太后才又觉得有了一丝希望,若是自己当真是那太子,或许将来登基之后还有机会让上官凤进宫,反正离王也不稀罕她,就让他来稀罕吧!
可谁能料想那太后竟然承认上官凤的一纸休书,将上官凤赐婚与他,这不是天从人愿吗?他自是要好好保护上官凤,珍惜这得来不易的缘分。
离王轩辕澈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凝魂派大弟子水寒冰,这武艺自然不凡,而慕容复既被称为第一公子,这武艺又怎会不高,也是那绝顶的高手,兄弟二人,皆是青年俊杰,武林高手,一招一式皆是惊天动地,从屋里打到屋外,昏天暗地,鬼哭狼嚎,看的人两眼发昏。
两人身形似电,招式如雷,在那偌大的庭院你争我斗,打的不亦乐乎。
而上官凤依然不动如山,端坐在红木椅上饮着那上等的清茶,悠闲自在,没将恶斗看在眼里,让一干众人着实不解,怎么这上官小姐这时还有心情品茶?
“嗯。”
离王一声闷哼,胸口处的鲜血淙淙的流了出来,那鲜血染红洁白的衣衫,显得触目惊心。
慕容复停住收掌,离王弯腰捂住胸口,狂奔离去,那身影竟有几分萧条,让慕容复心生不忍。
回首那少女依然端坐,低眉垂首,正饮着冒着热气的清茶,袅袅的水气将那低垂的脸遮住,谁也猜不透那少女此刻心中在想着什么?
“太子,你该回去了!”
咽下那口清茶,冷着一张俏脸赶走那未来的天子。
“我等你。”
尊贵的太子,只留下三个字,就飘然而去,那抹挺拔的身姿很快的就消失在宫墙里。
“等我?”
上官凤抬头,那魅惑众生的桃花面上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用一太子妃的称号就想买她一辈子的心甘情愿,这太后想的也太美。
储秀宫的天空中有一只洁白的苍鹰在盘旋,似在找寻什么,上官凤听见苍鹰的鸣叫,眼中的笑意更深,挥退所有的宫女,慢慢走到窗前,握拳放在嘴边,一声悠长的哨声穿透长空,那苍鹰似箭一般向上官凤飞来,好似训练有素。
“小白,你带来什么好消息?”
上官凤对着立于窗沿上的苍鹰询问,把这只叫做小白的苍鹰当成朋友一般。
小白抬了抬它的右脚,那洁白的鹰爪上绑着一个洁白的锦袋,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上官凤解下锦袋,里面有一封信和一颗药丸,她看了信后,亲了亲小白。
“小白,辛苦你了,你去吧!”
苍鹰展翅而飞,在高空盘旋了一圈,消失在蓝蓝的天空。
上官凤看信之后将它毁去,对着那颗药丸发出了一声冷笑,谁都不可以操纵她上官凤的人生,谁也不可以?
储秀宫里,上官凤对未来充满信心,打算仔细,而离王府里,一代天之骄子此刻正跪在地上忍受着谩骂侮辱,而妖孽的面孔却是死一般的寂静,似乎对这样的场景已经麻木。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和你爹一样的色胚,笨猪,蠢货,为了一个女人差点毁了我的大计,上官凤既是天命之女,那她就该死,你若下次再手软,我就先动手杀了你。”
一身黑衣,黑纱蒙面的女人,狠狠的抽了离王两个巴掌,离王那如玉的脸庞立刻冒起了殷红的掌印,可那深邃的眼里波澜不惊,还是一潭死水。
蒙面的女人对离王的无动于衷更加的生气,又狠狠的抽了两巴掌,离王依然目无表情,只是那紧握的双拳表示他正在努力的隐忍。
“滚,去到静室给我思过。”
那蒙面女人身侧的白纱蒙面的女子听到此话浑身一震,立刻跪了下来。
“义母,寒冰只是一时糊涂,他已经身受重伤,还请义母从轻发落,那静室寒如冰川,又有群蟒围攻,只怕寒冰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住,义母三思啊!”
那白纱蒙面的女子说到最后已经留下了两行清泪,虽然知道义母会因为她的求情而迁怒与她,但是寒冰已经这般模样,怎能再忍受那冰川之寒,蟒蛇之攻,只怕会性命不保,若能劝得义母改变主意,她愿替寒冰受义母的惩罚。
“玉儿,既然你这么担心寒冰,你就和他一起到静室面壁吧!”
黑纱蒙面的女人冷冷的抛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去,不再看跪在地上的离王和白纱女子。
立刻来了一队少女,领着离王和白纱女子去了静室,那静室在离王府的地下,深深暗暗地道,曲曲长长,没有尽头。一行人走在幽静的地道里,没有言语,只是默默的前行,而空气中微颤的呼吸,代表了众人的恐惧,看来这静室是众人心中的梦魇之地。
那静室的门刚刚打开,一阵刺骨的寒气迎面而来,众人立刻打了一个冷颤,离王面无表情的进去,而白纱女子也跟在离王的身后进去,少女们将静室的门关上。
那入眼的冰川让两人的身体阵阵颤抖,而最令人恐惧的不是那刺骨地寒冷,而是那数条粗如树干的大蟒,见到离王和白纱女子到来,全都兴奋地竖起了那令人恐惧的头颅,而离王胸口的鲜血让嗜血的大蟒张开了血盆大口,向离王和白纱女子扑来,以为又是一顿美餐。
白纱女子一步上前挡在离王的身前,他已经身受重伤,再对付这样的大蟒定然万分吃力。
“二姐,你让开,我正好手痒,就让我宰了这群畜生,好让她心疼。”
离王口中她自然就是那个下令将他们关在静室的黑纱蒙面的女人,这些大蟒是她专门从苗疆长途运回,就是为了恐吓那些不听使唤的下属或是没有完成任务的下属,将他们关在静室一天一夜,若是侥幸逃过蟒口,自然心生恐惧不敢违背命令,若是葬身蟒口也只能怪学艺不精,这样的下属她不要也罢。
“寒冰,休要胡来,那样义母还不知又会怎么惩罚你?”
白纱女子立刻劝阻离王的妄为,义母的手段狠绝毒辣,他们姐弟三人从小到大已经见过无数,也经历过不少,怎么寒冰还是学不乖,还要与义母对着干?
“惩罚?还会比现在更惨吗?”
离王妖孽的面孔上皆是苦笑,惨笑,加冷笑。
那个女人早就绝情断爱,对他们三人哪有半分亲情,从小他们中谁犯了错就被扔在冰冷邪恶的蛇窟,要他们苦苦搏斗,才能有一线生机,现在更是过分,竟将蛇窟建在离王府的地下。
数条大蟒皆向离王他们扑来,一时间眼前皆是黑乎乎的蛇身,离王抽出腰剑,正面迎蛇。
人蛇大战,血流无数,有蛇血,有人血,离王不要命的斩杀大蟒,将他长久的怒气宣泄,也将他的弱点暴露在大蟒的进攻下。
“啊!”
离王一声惨叫,被大蟒的蛇尾打中,吐出一口热血,身体随即被蟒蛇缠住,呼吸急促,两眼暴突,陷入昏迷。
“寒冰,寒冰。”
白纱女子急急呼唤,无奈却被蟒蛇围观,不能施以援手,眼睁睁的看着大蟒的张着血盆大口向昏迷的离王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