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景色如画,夜风如波,月色如纱,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夜晚,上官凤越过重重的护卫,来到了国师府的内堂。
若不是心中对国师早有成见,上官凤还真的会为国师府清雅的建筑风格,精巧的房屋布局喝一声彩,即便如此,上官凤还是道了一句:“看来国师不是个草包!”
隐约听见亭台里传来瑶琴的声音,在清净的夜晚有着说不出的优美和神秘,上官凤竖耳听来,越发的为抚琴之人的高超技艺所倾倒。
在现代,上官凤从小就接受父亲的各种训练,抚琴只是其中的一项,每当母亲心疼她的辛苦去劝阻父亲时,上官总裁总是悠悠叹气:“凤儿,以后会用到。”
久而久之,上官夫人也就不再劝阻。
上官凤现在想来,上官总裁似乎早已猜到她今日的穿越,否则怎会让她学那么多在现代没用,在这里却很有用的技艺。
沿着琴声走去,宛如仙乐,让上官凤越来越沉醉,她心中想到:“抚琴之人不知是何样佳人,怎样的绝代风华?”
忘了正事的她,一步一步靠近环水的亭台,飘落的白纱随着微风轻轻的摇摆,将夜色衬托的更加神秘迷人,让上官凤对亭台里的人生出无边的向往。
“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见到这抚琴的佳人,做做这夜色中的偷香窃玉之人。”
玩笑的心渐起,上官凤做了从未做过的动作,掩起嘴,偷偷的笑着。
“有朋之远方来,不亦说乎。远方的客人既已来到,何不来共享一曲。”
琴声忽断,男子的清澈的声音传来,上官凤愕然,原来如此美妙的琴声出自男子之手,倒叫人意外。
上官凤本就是豪爽之人,既对抚琴之人产生向往,也就不去在意男女,既然对方出声相邀,她又岂会拒绝。
“阁下琴声迷人,琴技出神入化,小可我打扰之处还请见谅。”轻轻起步,踏水而行,飞过幽幽飘香的莲花,落在了亭台之上。
“兄台好轻功!”一声赞叹,上官凤抬头。
那年轻男子貌似潘安,剑眉似朗月,大眼似骄阳,气质风度样样一绝,站在那里如夜色中光源,让人移不开双眼。
上官凤心中澎湃,好似几千年前就早已见过,一颗心忽然焦躁不安,为眼前如玉般的人儿。
对方见到宵小之辈原来是上官凤这样一个娇俏俊美的少年,笑意深深:“小兄弟,为何夜探我府?”
“你府?你是那妖言惑众老头的儿子?”上官凤皱了皱鼻子,态度随意,话语中没有半丝对国师的尊重之情。
“妖言惑众的老头?”男子挑了挑眉,神色疑惑。
“就是国师啦!有事没事就观天象,算人命,推国运,测未来,有几分真凭实据?不是妖言惑众,那是什么?”上官凤毫不客气的数落,忘记了现在自己还在人家的府上,而站在对面听她数落的可能是人家的儿子。
不知她是艺高人胆大,还是初上牛犊不怕虎?
“快哉!妙哉!小兄弟真是妙人儿,在下甚是喜欢。”男子拍手微笑,神色愉快,好似上官凤讲了怎样的笑话,他的心情无限的好。
上官凤看着瑶琴旁摆着的玉箫很是喜欢,轻轻抚着,没有看到男子脸色一闪而过的不快,却又笑意烂漫,为着眼前的小人儿开怀。
“兄台喜欢我,我也很喜欢兄台,不如我们一起共奏一曲,以慰知音。”上官凤神色自若,没有半点的虚伪。
男子看了看上官凤,见她一片真诚:“有何不可?”
“兄台抚琴,在下吹箫,就共谱一曲《高山流水》,兄台意下如何?”
上官凤选择《高山流水》是感叹钟子期和伯牙的深厚友情,也希望对方能感受到自己对他的喜爱。
“好,就这首《高山流水》。”男子温柔似水,显然接收到上官凤的心意。
一曲《高山流水》隽永而来,“巍巍乎志在高山”“洋洋乎志在流水”,一曲弹吧,两人相视而笑,为对方能听懂彼此的心声而喜悦。
国师府的护卫,闻声而来,惊叹于琴箫的和谐,却更担心亭中之人的安危,国家怎能少他,他是他们的骄傲,他们心中的楷模,指引他们的神。
“国师,您没事吧?”护卫首领王德福询问。
“没事,你退下,今日朋友来访,你们不必上前。”被尊称为国师的年轻男子挥挥手,让众护卫退下,看着上官凤的目光笑意更深。
“天啦!我做了什么丑事。老天,快打雷将地打出一条缝,让我钻进去吧!我没脸见人了!”上官凤为自己的糊涂羞愧,竟然不知国师是年轻的男子。
上官凤的哀叹,再次深深打动年轻国师的心,他晴朗的笑声在国师府的上空飘荡,引得护卫不停回头张望,想知道那个小兄弟到底有何魔力,让平常不动声色,淡漠的国师今夜大笑不停。
“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国师不都是老头吗?谁让你这么年轻,害我出丑,打死你,打死你!”上官凤一边说着,一边捶打着国师,哪里还有平时的冷静淡漠,沉稳持重,整个就一无赖。
国师任由他捶打,只是穿透长空的笑声更加的嘹亮。
经过此夜,国师府的人都知道,原来年轻的国师也有七情六欲,淡漠只是因为没有碰到那个点燃他情绪的人。
经过此夜,国师府的人也知道,那个俊俏秀美的少年是国师的开心果,是国师心里的一块宝,他们最好长眼别惹他不快,连国师都敢打的人,他们就更不在他的眼里。
上官凤发泄完自己的不满,乘势就赖在国师的怀里,不愿起来,国师也就由着她,只当她还在尴尬。
“小兄弟,以后到这里不必晚上来,只要拿着这把玉箫就可进来。”将玉箫送入上官凤的手里,温和柔软。
上官凤看着手里名贵的玉箫,吐了吐舌头:“遵命,国师大人。”
看着上官凤调皮神色,国师感叹的摇摇头:“以后不必称呼国师,叫我靖舞。初见你还以为是冷淡少年,却不知原来是个天真的娃娃。
上官凤飞他一脚,被他躲过:“人家一直是淡定少年,只是和你投缘,才随意点嘛?还笑人家,那人家就不告诉你,人家叫莫笑。”
靖舞听了又是一阵大笑,上官凤囧的无处容身,脸色如血,女儿之态尽露,好在仰头长笑的靖舞未曾看见,否则以他的精明必然心生怀疑。
平常冷淡的上官凤今日初见心动之人是笑话百出,气的她自己是狠狠的跺了几脚,气愤之余,连声招呼也不打,如燕子飞过消失在夜色之中,不理身后靖舞的叫唤,径自离去。
靖舞看着消失的上官凤,感到丝丝的惆怅,没有了莫言的亭台显得万分聊赖。
他哪里想到今日万分喜欢的人就是自己预言中的上官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