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携百官在大殿接见了赵国来使。见这人淡眉细目,皮肤白净,三缕墨髯飘于颈下,一副文人的模样,整身素白,举止文雅。
到殿下拱手道:“在下赵使蔺相如!拜见秦王!”秦王微微一笑道:“蔺相如!你今前来可是赵王命你带来那稀世珍宝和氏璧的吗?”
蔺相如点头回道:“正是!”然后向身后挥手示意,见一随行手托锦盒上殿。秦国侍卫接过来打开盒盖面呈于秦王,可知这盒盖一开立即白光四射,照亮秦殿四周,人人各个惊奇不已,争相观看。
秦王接过手中,目睹这和氏璧,通体翠绿,毫无瑕疵,且触感温热,畅快之意顷刻传遍全身,望之良久不禁陶醉起来。
把玩了良久秦王这才回过神道:“蔺相如!你献宝有功,领了赏且先回去吧?”此时秦国众官哄堂而笑,大有讥讽嘲弄之意。
但蔺相如听罢却淡定一笑道:“大王还没有真正见识到此宝的魅力之处怎就差我回国呢?”
秦王闻听一愣忙问道:“哦?这和氏璧还有其他的魅力吗?你且说来?”
蔺相如不慌不忙拱手道:“世人都知这宝贝是上佳的观赏之物,却不此物还可以吟唱优美的歌谣呢。”
秦王听了瞪大了眼睛问道:“是吗?那快给孤听听它是怎样唱歌的?”
蔺相如上前双手接过和氏璧细目一漂四周笑道:“大王您和众位且专心听这宝物地吟唱,这就要开始了!”在场所有人此时都屏气凝神不敢轻出一声,都在心中纳着闷但又情愿这和氏璧还就真的可以发出优美的声音,正在众人洗耳恭听之际谁料这看似文弱书生的蔺相如却双手高高举起和氏璧奋力向地上砸去,“啪啦啦啦..!”
和氏璧落地被摔成粉碎,这破碎声在静静地大殿内就犹如炸雷一般震动着每个人心,人们一下子仿佛窒息。
秦宫大殿足足静了一刻钟,上到秦王赢稷及百官文武下到宫娥彩女和廷尉侍从皆如冰封。
“蔺相如!你.你.你疯了不成?”赢稷一时气的差点犯了病颤抖着声音指着他骂。
再看蔺相如面不改色道:“我这样做还不是被大王逼的吗?大王见此玉便打发我走毫无提起换城之事,可见大王全无诚意!好在我自作主张事先将真和氏璧留在赵国,刚才摔碎的并不是和氏璧。如果大王方才以城相换我定会向大王请罪然后在将和氏璧返还!”
赢稷闻听怒拍桌案骂道:“蔺相如!你敢欺孤!难道就不怕两国因此交兵吗?”
蔺相如淡淡一笑道:“大王!这不是欺骗而是权宜之计,和氏璧一带来我是无论如何也带不回赵国的,况且大王若是贤主又怎会为了他人的自为而迁怒百姓呢?”
赢稷实在是敌不过这口似刀枪的蔺相如。想到这他冷笑道:“但是我现在已经愤怒了!你给我滚回去告诉那赵惠王,叫他准备应战吧!
······
日日酒宴起,夜夜歌舞扬。受尽妻儿福,乐得天伦享。自从白仲的问世以来,这白起便天天守在大良造府安享太平不问世事。这秦国上下无不背后指指点点道:自打有“秦”以来五百余年这大良造一职被当成这样,白起可是开天辟地的第一人。
闲来无事魏冉常常设家宴邀请芈戎,赢市,赢悝,白起,赴约,在席上其他人免不了要谈论朝中要事,也免不了是是非非。
那个喜欢阿谀奉承的芈戎免不了要在这样的时机夸赞魏冉几句的:“听说兄长在齐国引大军飞扬跋扈好不痛快呀!也只有兄长,我秦国的丞相才能有这般风采呀!哈哈哈哈!”
魏冉笑道:“我说芈戎呀!你这张嘴呀!在我这还是省省吧?兄长我不会为了你这几句话就能乐的偏偏然了,啊?”
芈戎又笑道:“呵呵!兄长可真会说笑呀?谁不知道我芈戎一向喜欢就事论事实话实说呀!”
一句话逗得大家前仰后合,哈哈大笑。
公子市刚刚从齐国逃回来,这些年的经历和受过的苦,使得这个爱冲动的赢市也变的些许沉稳,但仍对这王位耿耿于怀。今日在这酒宴上多喝了几杯,便口无遮拦起来道:“舅父!不知我不在秦国的这几年赢稷的身体怎么样?”
其实他是和魏冉对话,哪知道芈戎却接过话题道:“大王身子骨越来越好!那向寿还给大王炼了什么丹药呢?”
此言一出魏冉就是一皱眉,怪芈戎将话说的怎么直白完全不顾公子市感受。之间公子市闻听重重地将酒樽放在桌案上。
魏冉有些不满意道:“赢市!你是不是喝多了?撒什么酒疯?”
赢悝在旁用肘退了一下赢市而后道:“舅父不要介意,哥哥他真的是喝多了!”
魏冉起身怒斥赢市道:“急什么急?有些事是急的事吗?”
赢市也急了愤然站起道;“舅父看我这满脸须髯,我还有多长时间?”
芈戎也解劝,赢悝也解劝,魏冉和赢市一声比一声高?
场面闹哄哄,乱糟糟,只有白起只管吃喝,很少参与他人话题,见他们乱成这样也是无动于衷,因为他并不喜欢和这些人接触,说不出来为什么?就是不如和焦横,李苍,向寿等人在一起快活。
······
秦王下一道王谕曰赵王不义欺骗于孤,命大良造白起统兵北伐。
这放了许久的甲胄和兵器,如今又要陪着我出征了,打打杀杀地现在看来也并无以往那般地趣味了,看来这个来自于山林的嗜血猛兽放在温室中一段时间也会变得温和向善。
年近四十的白起虽已须连满鬓,成熟老练,但一经离别却突然变得懦弱多情起来,战甲披身正准别出走回头望见妻子和儿子在门外迎送不免有些心酸。
白起言辞一向毫无遮掩直来直去,故言对魏澜道:“夫人吾念!夫定然早去早还,回来陪你和仲儿!”一向冷漠的魏澜显然仍是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转身领着白仲回了府。
······
重跨“落云驹”,再背“龙吟剑”调集了李苍和焦横两大勇将,又活生生地拖来了向寿当军师,领着大军重整旗鼓再出发。原班人马再次齐聚出征更是别一番感觉,大家一见面说笑,登时适才那惜别妻儿的伤感便荡然无存。
其实他四人前天还在一起谈天说地来着,这李苍随着年龄的增长不但没有变的沉稳相反越发的调皮幼稚,还是老样子邋邋遢遢蓬头乱发胡子拉碴,一说话手舞足蹈,大说大笑重来不修边幅。其实从牛村搬到咸阳城后这些日子基本上全是待在家中上敬父孝母,下爱妻教子。还有就是在府中种上了很多蔬菜,全把城市当乡下过了。
那焦横到没什么可说的仍是老样子除了留出了些胡子外还是一脸麻子,站在一边一句话也没有,总是自己一个世界与任何人毫无关联,不过最近一段时间视乎和秦王走的很近,二人经常在王宫私下见面,秦王对他也十分关照经常送些生活用品。
四十几岁才留起八字胡的向寿的生活好像也是一成不变,除了定期炼好补药敬上秦王之外其余就是整日伴随三位夫人玩乐,平时人还算开朗尽情说笑,可一带队出征便板起一张臭脸,唠唠叨叨个没完。
四人并列驾骑总是他第一个发言:“大良造!大王的意思是尽量沿北方向上将赵国靠近义渠的边城攻取,这样就能暂时切断他们连地的联系,那么由地图所指就应该是兹氏城、离石城还有代郡的“光狼”等十几座城池。”
白起有些不耐烦地回应道:“军师呀!去哪你就看着办好了!别一打仗就婆婆妈妈像个女人似的!你累不累呀?”
话音刚落李苍嬉皮笑脸地捋着胡子接话道:“唉!你还别说像军师这等细皮嫩肉的要是个女儿家还真是俊俏呢?”
众人大笑后向寿搭着八字眉无奈地摇着头道:“只盼早些战罢回来,待在我那太平湖永远不和你们这些怪物一起出来。”
白起听罢不由问道:“说起来此次出兵不知带来多少兵马呢?”
向寿听闻大惊道:“我没听错吧?你这主将竟不知带出多少人?”
白起呵呵一笑答:“有你军师在我还过问这些作甚?”
向寿这回无奈地点着头道:“全是跟我们从伊阙回来的军队,十万三千一百人。”
李苍摇着脑袋问道:“不对呀!上次从伊阙回来没这么多人呀?”
向寿道:“李将军有所不知,本来上次回来的不足五万人,但三分之一已因战功卓著成了都尉,这一下子全国百姓都知道和大良造出来打仗升官快了,所以争相来此投军,还有不少从别处将官帐下挑槽过来的,这样一来伍长升什长,什长升伯长,呵!现在这已经渐渐成为一支无须冠名的白家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