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君芈戎问道:“白起!你又有什么说的?”
白起刚刚跑过来累的气喘吁吁道:“大人!留,留下他,打仗时就可以,你就可以让他像射你一样射别人了!”
登时在场所有人都表情凝重,华阳君芈戎气得乐了一下后大骂:“好你个白起连给他求情时也没忘了羞辱我一番。”
而后手指着焦横对白起道:“我想放了她那也的知道他愿不愿意为我所用?”
这时,大家的目光都投射在了焦横身上,李苍急的喊道:“独眼龙你就同意了吧?老子还没和你打够呢?”
这时白起也走到他的近前道:“这位兄长!留下自己这条命,今后还有很多事要做呢!不是吗?”
焦横仍然思绪了良久才喃喃道:“我同意的时候不愿意说话。
······
听说楚地的战马彪壮而耐劳常出千里驹,攻下襄城不久华阳君就选中了一匹通体炭黑的宝马欲送朝中亲友,听华阳君说这宝马乃是景缺的座骑名为“落云“,因周身墨黑如阴云故得此名,行千里无需喂食,阵前冲杀威如虎狼。
只可惜这马儿性烈如火全军上下无人可驾驭得了就连大战唐昧的李苍,和刚刚收降的焦横也无重下手。华阳君那富足的球型身材为驯马不知被摔下多少回?就是这匹难以驯服在别人眼里看做怪物的宝马偏偏对白起百依百顺,都闻白起驯马在行,可谁又真正了解并非是白起懂得驯养牲畜,他只不过是将这些不会说话的动物看做同类罢了。
“唉!难得一见的好马!转眼就要亲手送于他人喽?”多日来他于这黑马形影不离自然建立了身后地感情白起扶着马的下巴对而言之,尽诉着依依不舍之情。
······
秦国的丞相严君赢疾近日因病而亡,这位侍奉了三朝秦王的老臣在自己的晚年却一直保持着低调和沉默,一生被人奉为“智囊”的他在临死之前没有任何遗恨悄而无声地离开。
丞相的官位落了空缺,在别人看来是想都不敢想地事情,而对于魏冉来说却是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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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一位大夫与以联姻为名住在秦国的楚国太子横因为私事争斗被杀死。太子横惧怕秦昭王怪罪,私自逃回楚国。发生这等事,楚国自然失礼,战事又连连失守,楚怀王决心去和秦国议和。
这时楚三闾大夫屈原力劝怀王不要赴会,说:“秦乃虎狼之国,行以禽兽之举,不可为信。贸然前去恐有变故!”
而怀王却不顾屈原劝阻一意孤行,他道:“孤现在无所畏惧,公子横已回国,区区一个议会有何惧之,这次孤带领五万铁骑,孤要是不高兴了就和他宣太后在武关干上一仗。难不成还能让她把孤绑了不成?”
楚怀王遣使者来朝约秦王赢稷至“武关”议和,护王保驾的任务自然又落在魏冉肩上,这当然也是他为了在山东六国打响知名度从而得到本国认可而极乐意做的事,接到传唤魏冉不敢怠慢快步来到后宫来见宣太后和秦王。
“这楚怀王约“武关”之会定是为了上庸等地得而复失而想出的计策,如今以不同往日,山东六国已与他决裂其孤身势薄不来议和难道他还有别的办法吗?”
宣太后升座后宫,左右是秦王和国尉,就事论事她冷静分析着事态侃侃而谈。
秦王赢稷问道:“母后!那以您只见此番应如何应对?”
宣太后眼睛向儿子身上一漂诡异地笑了笑道:“稷儿!那就我再让你学一招。”
赢稷的王驾随行军再次起程仍是魏冉护驾,近日来秦王的身体状况十分良好,他也专门为了这次议会自己能顺利出席而精心调养,由于上次“临晋”四国会盟他疑心太重装病而不能出席,却让舅舅魏冉在众国王面前占了个大风头,从而名声大振。
自己这个国王却默默无闻每每想到此心中实有不该和悔恨,因此赢稷对这次的议会十分重视,随行的医官们也定时为其煎熬蔘汤以保持旺盛精力。
队伍行进了一半的路程时赢稷开始要饮用煎好的蔘汤,没想到碗口未到嘴边只觉体内一股难言之痛苦油然而生,赢稷突感不妙心道:“糟了!”
于此同时心口陡然疼地一颤,手一松那碗还未喝的蔘汤打翻在地溅洒于足下。又是天旋地转,头晕眼花,四肢疼痛,五脏翻腾。毛病一发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赢稷暗自咒骂这自己不争气的身体偏偏在关键时刻犯疾,唉!纵然有所不甘但也不得不听天由命了。
魏冉仍在马上行进着这时秦王的侍从匆忙跑过来向他禀报了大王发病的事。魏冉听罢不襟一愣脑中含糊了半天心道:“还有这等巧合?上次就是这样,莫非这回我又要代替出席了?”
想到这魏冉忍不住暗暗自喜,但表面上又要装得万分惶恐和关心忙下马赶到赢稷车乘。
只见赢稷面色发青,嘴唇澄紫,双眼无神,瘫软着身子在马车上有气无力地道:“舅父!我这病来时无声,去时无影,实难琢磨,议会的事就有劳舅父了!”
“大王请放心养病!冉定当全力以赴!”魏冉答后顺手将车帘一放转回身昂首阔步地迈向座骑翻身上马趾高气昂地挥鞭继续前行。
此时的心情真可谓是百花绽放,大王又病了,我大展拳脚的机会又来了。魏冉沾沾自喜之时仍没忘记此行议会的目的,回想起宣太后临行前教了赢稷一招“落鹰折翅”不由得暗自赞叹姐姐的狠毒计谋。
这招的意思就是说鹰中了箭后虽飞不起来,但以防它痊愈后再逃出升天就必须将其臂膀折断,令其永远不得翻身。这宣太后只是生错了女儿身,不然的话这世界非翻天覆地不可。
“武关”属秦境,乃是秦楚交界。魏冉一到就立即下令在此不远设伏,只等午时三刻埋伏设成活捉楚怀王。日近正午,人影成立遥望远处一行人马缓缓而近,行到近前,队伍止步,正中有一乘华丽马车,卷帘一扬从中出来一位老态龙钟的老者,众仆围而侍之,前途铺毡,后举团扇,搀扶落座。
魏冉上前见礼拱手道:“在下秦国尉魏冉,拜见楚怀王,秦王途中患疾无法出席议会,特命臣代替行事。”
楚怀王闻听点了点头挥手免礼又看了看魏冉问道:“你就是“临晋”之盟替秦王出席的魏冉?”
魏冉闻后心里十分受用,看来我魏冉在山东六国名望非薄哟!欣喜多时仍巧做常态答道:“正是!”
为了拖延些时间魏冉应付着寒颤了许久,楚怀王命人请上十只锦盒呈于眼前道:“我与令姐乃是同宗,本为亲信,苦于一界之隔,久不相见,今奉上十件珍宝望请大人转送。”
魏冉根本没拿正眼瞧上这些东西一眼,抬头一望,现已日上三竿,时辰已到,数万精兵已成包围之势,他暗暗送了口气诡异地笑道:“怀王!我姐姐对这些根本不感兴趣!您何不给些其他有用的东西?”
怀王听罢似有不悦语气明显生硬道:“哦?上庸她都抢回去了,她还想要什么?”
魏冉又道:“上庸?那本就是秦国之领土,至于太后的意思嘛!上庸以南不是还有巫郡和黔中吗?”
怀王一听大怒狠狠地一拍桌案骂道:“笑话!痴心妄想!当初那宣太后假意与我联亲而后又出尔反尔就实属可恶!但念及骨肉同胞我不忍再生战事才来与以议和,想不到你们竟然变本加厉,简直是贪得无厌!”
魏冉眉毛一扬丹凤眼一迷苦笑了声道:“留着你的话还是和太后当面谈吧?”
话音刚落且听周围杀声四起,数不尽的秦兵从山坳高坡上呐喊着冲杀下来。
在此之前这些秦兵早已将楚怀王带来的五万军队隔于数里之外,而楚怀王身边的五千甲士已不足一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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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王被秦劫持的消息传到楚国后,屈原恨得跺脚大骂秦国无义,又恨怀王没有听他劝告。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君,无奈之下安稳朝局才是关键。固身份特殊的屈原号召楚群臣拥楚太子横为王。
武关之盟以后如今的魏冉已名利双收因此在内心里一直暗藏着对相权的渴望也随之膨胀。早些年只因有德高望重的严君疾在位所以一直无法逾越,可如今自己在朝中已渐渐羽翼丰满,若得百卿之首,便可平步青云。这就在魏冉沾沾自喜之时,近日秦王赢稷在朝堂上向百官宣告了一件令他十分惊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