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点了点头,末了身影向前一迈,下一刻便落在了圆台之上,他对着阴五一抱拳道:“在下杜宇,前来领教。”
阴五看了杜宇一眼,一声未吭,身形却是一阵的飘忽,但杜宇却是深吸了一口气,手中的木剑在身前点动,布下了一层又一层的剑网。
明王破狱剑胜在犀利,那口尸毒喷了出来,但却并未通过剑网中间的空隙,因为剑网密密麻麻的缠绕在一起,中间的空隙之中也布满了真息,这些真息和尸毒相触传来了一阵的腐蚀之音。
阴五的眼神一滞,在这一刻总算是重视起杜宇来了,他的双手自袖子中伸出,却是洁白中透着一抹青气,有若尸体一般。
右手握成拳,直接就轰了出来,但杜宇却是依旧以剑破之,木剑在眨眼之间和那只拳头相交了数十下。
阴五的胳膊带着一种精金般的感触,他以胳膊硬碰杜宇的剑,却并没有当场斩断,足以说明他已经将养尸诀修到了自身有若精金一般的境地,所以杜宇受到的反震力相当之大。
但杜宇的节奏却始终未乱,手中的剑不断挥舞着,身形也在不断的闪躲之中,玄真双脉中的真息有若洪水一般,滚动如潮。
自他踏入融脉境之后,体内的真息浑厚,精纯无比,和融脉境的人斗法没有任何的压力。
阴五眼神中的惊讶越来越浓烈了,一个融脉境初期的人竟然和他斗得旗鼓相当,这让他的兴致越来越高了。
双手不断地挥舞着,阴五也不再吝啬体内的真息,一股股的尸气漫天飞舞,演武场上的禁制甚至都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被尸气腐蚀得传来一阵阵的波动。
杜宇却是夷然无惧,神识包括着剑身,使得剑身在每一次挥舞时灵动至极,总是后发先至的斩到阴五的手上。
四周最顶层看台上无数道目光锁定在杜宇的身上,其中有几人在以神念交流:“这个杜宇的神识似乎迈入了灵动境,体内真息浑厚,竟然能压下融脉大圆满境之人,他应当算得上是天才,这样的人值得收入宗门之中。”
“以他融脉境初期的修为,似乎还没有尽全力的状态,这样的人应当是沟通了七重天以上的存在,构筑玄真双脉之时,很有可能冲过了玄坎,的确值得我们收入,只是我担心其余宗门也会动这样的心思。”
“那个阴五其实相当不错,能把养尸诀练到这种地步,后积而薄发,我们阴尸宗可以将他收入。”
此时,杜宇却是不愿意再被动应战下去了,他向前踏出一步,体内的真息透剑而发,这一次因为双脉合一,真息更加精纯,所以整柄木剑闪过的亮芒愈发炽烈。
一剑斩下,这一道剑芒长达数丈,直击阴五。
剑芒掠过虚空,演武场四周的禁止再一阵的波动,甚至都出现了一条条的裂纹,好在自有灵珑阁的几人在一侧不断的输入真息,稳定一下禁制。
这让杜宇自己也是目光一缩,这一剑的威力还在他的预估之上。
阴五心中忽生警兆,他想也没想,身体蓦然涌出一大团的灰雾,将他的身体笼罩在内,同时双手也闪过一抹灰芒,迎拳接向杜宇的剑芒。
剑芒和拳势相交,四周的空气波动了几下,却并没有惊天动地的声音传来,但自有一抹亮芒在相击处闪起,照耀得虚空都亮了起来。
杜宇拄剑而立,白衣如雪,目光投向灰雾中的阴五,再没有任何的动作。
而阴五的身体却是晃了晃,末了喷出一口血丝,整个人退了五步,直至站到了圆形演武场的边缘,他这才止住了退势。
伸手拭去嘴角的血丝,阴五看向杜宇,微微笑道:“我一向不服人,今天却是服了你,以你融脉境初期的修为,竟然能够和我斗到了这般田地,只是我不相信你的真息还会有留存,而我体内的真息还可以让我再发出这样的一拳,所以这一战,我胜了。”
阴五的声音阴冷中透着几分的沧桑感,只不过他眼神中的冷意却是更加浓烈了,那股子杀意根本不曾掩饰。
向前踏出一步,阴五挥拳击向杜宇,这一拳在挥出的过程中,不断缠绕着一丝丝的灰芒,到最后整个拳头都亮了起来。
杜宇微微一笑,看着那只青色的拳头越靠越近,他的皮肤甚至都泛起一抹裂痛之感,到了这一刻,他才感觉到尸毒的那股子阴冷之意。
但他却没有任何的反应,真息鼓荡,四周的尸毒再也不能对他形成任何的困扰,末了他仰天长啸,手中的剑随手斩出。
这一剑直接斩在了阴五的拳头上,但剑芒却是没入了阴五的体内,阴五的眼神一滞,散出一抹难以言传的惊诧之意,眉心之中透出一抹血线,那只拳头却是化为飞灰。
“原来……你并没有尽全力,原来,你才是真正的融脉境无敌,以你融脉初期的修为,看起来你是在构筑玄真双脉时,通过了地坎……”
阴五的嘴角牵了牵,青白色的皮肤现出一抹相当骇人的表情,紧接着整个人化为飞灰,不留一丝痕迹。
整个演武会场变得一片宁静,所有人都用惊骇的目光看向杜宇,他竟然直接斩杀了阴尸派的人,而且还是阴五这种极受重视之人,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阴无极的冷哼声响起,他的脸色变得一片苍白,看向杜宇的目光透着一抹杀意凛然。
“杜宇!你竟然敢杀我们阴尸派的人,待演武会之后,你将面临我们阴尸派不死不休的追杀!”阴无极长声喝道。
“聒噪!”高台上有人冷冷哼了一句:“演武场上生死搏斗,一切皆在一念之间,生生死死很正常,如若你是怕输不起,又何必上台挑战呢?更何况你以为阴尸派可以一手遮天吗?输了就是输了,不要在那里耍赖,更不要妨碍我们挑选弟子。”
这一声冷喝之后,阴无极的脸色变了变,但却并没有说什么,最高看台的宗门,是阴尸派得罪不起的,所以他只能是垂下头,转身走出了会场,但自有一抹狰狞之气布满了整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