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明湮天的神魂所说,明王剑当是真宝,这柄剑在他刚刚得到的时候,就已经是玄宝了,而且还是可以成长的玄宝,伴随着明湮天的成长,人剑互通,明王剑便成长到了真宝之列,这已经算是空真界最顶尖层次的宝物了。
只是这把剑明湮天也没有解释是怎么来的,杜宇自然也不会去关心这些细节,他的心思还没有这般的缜密。
把明王剑用布包好,揣进了怀里,随后杜宇整了整身上的衣衫,慢慢走出了日月冥土阵的保护范围,以他现在的境界,脉动境的初阶,已经可以感应到日月冥土阵的存在了,这种奇妙的感觉让他很是新奇。
更不用说明湮天布下这座大阵就是为了保护杜宇和苏浅白的安全,除非修习了明王感应篇,别的人也不可能来去自如,就连苏浅白也只是因为明湮天在那一眼之间传了许多东西给她,否则她也不可能控制这座大阵。
随着杜宇的每一次呼吸,他的体内都会排出一些杂质,所见、所听、所感,和以往完全不同,就好像他是生活在另一个世界似的。
明湮天留下来的经验与法门,除了明王感应篇之外,还有许多驳杂的东西,但能入明湮天法眼的,自然也是空真界最顶尖的术法了。
扭头看了一眼,在日月冥土阵的范围之内,这里就是树林的一部分,什么也看不到,纵深看出去很远,只有一棵棵的树林,而且就算是有人直接走进这座大阵之中,也会从另一个方向走出来,没有人会发觉异常,这个阵法仿若和整个天地融为了一体,怪不得是需要五位阴阳宗师才可以联手破开的阵法,但要想在这偏僻之地集齐五位宗师,那实在是太过困难。
沿着小树林,杜宇慢慢走向杜家堡的方向,他的每一步踏出去,都比平时走得更稳,踏得更远,速度更快。
刚刚走出去几步路,杜宇却是在一棵树上发现了三个洞连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土”字,这让他停了下来,随后他绕到这棵树的背面,沿着树杆向下挖了大约三寸,这才发现了一封信。
这三个洞很小,但却是他和金刚约定的某种暗号,每一个少年在青稚的时候,总有这样的时候,通过这样的方式来传递一些信息。
打开信,里面的字看起来别别扭扭的,金刚的字和他的个性相差无几。
小宇,我要走了,我进入破天宗了,他们说什么我是可以沟通三境天的存在,所以我很顺利的就加入了破天宗。
因为破天宗的关系,杜家现在对我很好,而且我在破天宗也有了师父,这一别,我也不知道什么时间回来,但你放心,我会找个机会,让师父给杜方圆去信的,让他不要再为难你了,现在我的根基不稳,还不是提要求的时候。
这些时日以来,我一直都找不到你,你的家搬到哪里去了?还有杜威的父亲杜真,这些天发了疯的在找你,要想找你报复,前些天他派出的第一批人失踪之后,又派了不少人出来,你一定要小心一点。
破天宗的主宗并不是在我们杜家堡所在的天南一带,而是在中城,所以以后有机会,你就来中城吧,我担心以后我们的模样都会发生变化,所以我把最心爱的东西留给你,也算是个信物吧。
杜宇的嘴角浮起几分的笑容,那个有如大狗熊般雄壮的金刚,总算是达成了他的念想,加入破天宗之后,他的身份就会变得完全不同了,想必他家中的日子也会改变不少。
自信封中倒出一样物事,这是金刚经常挂在脖子上的一个项链,下方串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牌子,铁质的,虽说不值什么钱,但因为金刚家是铁匠,所以这面牌子是他自己打制的,上面刻着“金刚”两个字,质朴浑厚,倒是显得这份情谊分外珍贵。
杜宇皱了皱眉头,小脸上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展露出什么样的情绪,这种分别是他所没有经历过的,自是不太明白这种种的情绪。
把项链挂在了脖子上,杜宇的手轻轻一抖,这封纸质的信件连同信封一起化为了虚无,他再把地上的那个坑填上,这才起身离开,只是他小小的心中却是充斥着一股子叫做忧伤的情绪,这就是离别。
仰着头,他向杜家堡的方向走去,片刻之后,杜家堡的主城便遥遥在目,这段以往需要两个时辰的路程,他仅仅走了不到半个时辰,而且他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累,依旧神清气爽,这让他心中再次一顿,原来他真是不一样了。
看到杜宇的身影,守卫并没有认出他来,毕竟他现在的形象转变也太大了。
杜宇也没有和他们去计较,毕竟有些事情和他们无关。
就那样一身白衣如雪,带着几分明湮天的气质,慢慢沿着长街走进了杜家堡,随后他慢慢走向杜家所居住的地方。
杜家占据了杜家堡最大的一块地方,层层落落的建筑一眼看不到边,所有的建筑都围在又厚又高的围墙里面,朱红色的大门相当厚重,敞开时足以让数辆马车同时通过,大门口的两侧还堆放着两只石狮,透着几分的威严感。
数十名护卫守在杜家的大门口,只是平时根本也没有人敢到这里来添乱,所以他们也没有那种紧张的样子,反而是相当轻松的或靠或站,一边还在说着一些淫.荡的话题,时不时传来一阵阵猥琐的笑声。
看到杜宇的身影,就那么笔直的走了过来,完全没有掩饰的目的,领头的一人喝了声:“站住!你是干什么的?”
杜宇的双手紧了紧,念起自家父亲死去时的样子,这一切都是杜威的父亲,那个叫杜真的人害的,只是杜真又回到了杜家堡,而且还是在一年之前就回来了,这何其不公。
“我是来找杜真的,你去让他出来,要是他不肯出来,你就说是杜宇在外面等着他。”杜宇轻轻说道,只是因为迈入了脉动之境,说话时整个人又带着几分的萧瑟之气,一下子就把他心中的那股子杀气若有若无的表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