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仿佛麻木似的,任凭那两个男人拖着她向未知的方向走去。下垂的眼睑挡住她含泪的眼,看不到一丝情绪,整个人死寂沉沉的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他们拖着她从吕言媚的身边走过。那女子的衣服狼狈不堪,胳膊所露之处全是大大小小的伤痕,那女子无助的,绝望的,凄惨的声音仍在吕言媚的耳边回响,原本的好心情在见到这群人之后全都消失无踪,心郁闷的堵在了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吕言媚气愤的出声喝止。“站住!”那几个人一听这话,停了下来。中年妇人上下的看了看吕言媚,眼睛随之越睁越大。欣喜的扭动着她的水蛇腰,拿着手绢妖娆的扫过吕言媚的脸颊。嗲声嗲气的说:“哟!看看这美人是谁?从来没见过?你是新来这儿的吧?我是前面百香楼的老板,你叫我们有什么事吗?”
吕言媚正气的说:“放了她!”
那中年妇人笑得开怀,几个手下笑得夸张,好像吕言媚说了一件天大的笑话。笑够了,那中年妇人板着脸对吕言媚说:“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也太高估自己了,你去前面打听打听我杜三娘是干什么的?想在我的手里抢人?那是向天借了胆子。还是你想和她一样?那我就吃点亏,勉强的收了你,也好让你俩有个伴。哈哈哈……”边笑边庆幸自己今天好运气,一下遇到了两个上等姿色的美女,想像着那白花花的银子如流水一样溜进自己的腰包,心里这个美呀!根本就没看到吕言媚身后不远处的霍都成。
吕言媚听到这话,把嘴一撇,高傲的说:“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把我带走?太自情了吧?你们得先问问我的拳头让不让。”说着伸出她那娇小的拳手。几个人笑得更欢了。哈哈哈……
那狼狈的女子看了一眼吕言媚,马上垂下眼睑。眼中没有欣喜,好像是意料之中的事。眼中一闪而过的是诡异。所有人的视线全在吕言媚的身上,谁也没去注意跪趴在地上的她。
霍都成站在吕言媚的身后,危险的盯着他们几个人,竟敢羞辱我的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不让他们尝尝苦头,就不知我霍都成的厉害。刚想出手教训教训他们,吕言媚先行了一步。
他们的轻视和耻笑让吕言媚气愤。一个直拳打在了一个笑得夸张的男人脸上,那个男人没有防备的中标,趔趄的退后了几步,摸了摸挨打的脸,脸色难看的向吕言媚伸出魔爪。吕言媚不甘寂寞的和他打在了一起。那个男人空有一具高大的皮襄,却是酒囊饭袋。没几下就被吕言媚给打趴在地上,不再起来。
杜三娘看到自己人输了,脸色立时一变,狠毒的冲其他人一摆手。那几个人看到他们自己的人受伤了,知道眼前的女人不太好惹,不再嘻笑,一起向吕言媚围来,想来个以多欺少。他们一步一步向前,离吕言媚越来越近……
霍都成明知吕言媚不可能吃亏,可亲眼见到她胜了还是高兴。看到他们想以多欺少。生气的一声大吼。“站住!”所有人被他饱含内力的吼声震憾住了,停下了脚步,才发现她的身后还有一位气宇轩昂,高大魁梧的男人。
那中年妇人这才看到霍都成,眼神明显一愣,仔细的看了看吕言媚,才发现她身上的衣料全都是上等货。暗自埋怨自己刚刚被她美色所迷惑,没看她的穿着。差一点惹了不该惹的人。一改刚刚的毒辣,满脸堆笑:“哟!这不是天下第一堡的堡主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我这只是家务事,没想到打扰了堡主,真是对不起,我们这就走。”说着冲手下使了一个眼色,那几个人拽起地上的女人,不再理会吕言媚,就要溜。
霍都成冷冷的说:“我让你们走了吗?”
那几个人马上停了下来,低着头等待着霍都成发话。江湖上谁不知天下第一堡的堡主霍都成?武功高强,说一不二。脾气阴睛不定,惹火他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甚至还会连累家人。
杜三娘陪笑着说:“堡主,您还有什么吩咐?”
霍都成冰冷的看着杜三娘,没有温度的说:“我的内人被你们吓到了,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吗?”
杜三娘的心一下提了起来,刚刚自己竟然惹了堡主的夫人?天!谁来救救自己。有些害怕的咽了咽口水,摸了摸还在的脖子,害怕的跪了下去,其他人见状,也跟着跪了下去。“堡主,饶命!刚刚我们不知道她是夫人,如果知道,就是借一万个胆,我们也不敢哪。”接着转向吕言媚:“夫人,刚刚我们错了,求您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求您!”说着全都跪在那儿乞求着……
吕言媚看着刚刚还飞扬跋扈,见到霍都成全都成了小绵羊的他们。脑里闪出好多的问号。虽然他这个人平时总是板着一张臭脸,也不至于怕成这样吧?真是搞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动不动就跪。
地上的白若雪抬起头看到霍都成,眼中全是惊叹,除了主公,没见过这么完美而有格性的男人,俊逸出尘,风流倜傥,气宇轩昂,威风凛凛,不自觉的为他心跳,主公交待的任务好像完成起来会更好。低下头,算计隐藏在眼底……
吕言媚见状,狐假虎威的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要求:“让我饶了你们行,必须放了她。”杜三娘为难的看了看地上的白若雪,满脸的不舍。放了她可真心疼啊,好比自己兜里的白花花的银子在一点点的向外蹦。如同要了自己的小命,好不容易得到这么绝色的美人,放手可惜啊!纯粹是跟银子过不去;不放又惹不起眼前的人,那是和自己的命过不去。银子和命都是自己的最爱。哎!都怨自己刚刚多事啊!
杜三娘抬头看了一眼似在怒气中的堡主,那双眼残忍的紧盯着自己,仿似随时都会取了自己的性命。寒意自脊背传来,激灵灵打个冷颤。恐惧围绕上心头。心中的天秤两头重。一头是银子,一头是命。拈来拈去还是命的那头重。
美丽犹存的脸变得狰狞,不敢再作耽搁,狠狠心,咬咬牙。“即然堡主夫人都发话了,小的们哪敢不从?我们现在就放。堡主,您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的们一定全力以赴。”
霍都成眼神示意的看看吕言媚,吕言媚摇摇头,霍都成冷冷的说:“没事了,你们走吧!”几个人如获大释的迅速离开……
看到他们离开,白若雪马上跪在吕言媚和霍都成的面前。“谢谢两位恩公的救命之恩,若雪愿为奴为婢,报答两位的恩情。请收下若雪吧!”
吕言媚心软的扶起她。“别这样,现在你自由了,回家吧!”
刚站起来的白若雪一听让她回家,又跪了下去,呜咽道:“夫人,若雪已经没有家了,您要是可怜若雪,就让若雪侍候您吧,若雪愿侍候您一辈子。”
“你的家人呢?”
白若雪的泪一双一对的往下掉,边哭边说:“小女子名叫白若雪,家乡闹瘟疫,爹娘不幸染病过世,只剩下若雪孤苦无依的一个人,逃亡到这儿,人生地不熟的,被人骗,卖到了百香楼。幸亏两位恩人,小女子才逃离了虎口,呜……两位好心的恩人可怜可怜若雪,收留若雪吧!呜呜……”
吕言媚心肠软,最看不得别人的眼泪。“你别哭了,就跟我们回去吧!他很富有,不差多你一个人,放心吧!他一定会收留你的。”转身充满希望的看着霍都成。“是不是?”
霍都成不想看她失望的表情,点点头。
白若雪感激的看着霍都成。“谢谢堡主,谢谢夫人。”……
白若雪如愿住到了别馆。吕言媚帮她换衣服时,发现她不光胳膊上有伤,就连身上也大大小小的布满了伤痕。雪白的肌肤带上这些伤痕,格格不入,看上去触目惊心,
吕言媚想到了自己曾被霍都成鞭策过,那种伤痛和她的几乎一样。她的名字叫白若雪,和自己的真实名字只差中间一个若字。白雪,白若雪。多么相近的名字,多么相似的身世,都是无牵无挂的一个人。仿佛这是老天爷特意安排的。白若雪~仿若~白雪。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
吕言媚有些心痛的看着这些大大小小的伤痕和淤青,同情心泛滥。
“若雪,这些伤是哪儿来的?”
白若雪泪眼婆娑的说:“夫人,是刚才那些人打的,我不从,他们就打我,逼我就范。有幸逃了出来遇到了您和堡主。”
吕言媚安慰的拍拍白若雪的肩说:“若雪,一切都过去了,咱们重新开始,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亲人。”
白若雪感激的跪在地上:“谢谢夫人。”
吕言媚伸手扶起了白若雪。“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跪,咱们这儿不兴这个。”……
白若雪在别馆住了下来,谁也没把她当成奴婢,吕言媚更是把她当做朋友一般对待……
第二天,皇上派遣的军队来到了平安镇外五里处安营扎寨。将军何凯带领几名副将来到平安镇与霍都成汇合。禹县的探子回报,占领野焰盟的黑衣人昨晚已经人去楼空,一夜之间消失于无形,就和来时一样,瞬间出现,瞬间消失。
霍都成带领大家随后赶到了禹县,进行了详细的盘查。那些黑衣人的身份不详,霍都成估计是西鄱国的人,却没有实质的证据,他们的动机至今仍是个迷,也无从查起。原本以为会有一场恶战,意外的一切烟消云散,为了百姓的生计,霍都成不想挑起战火。上启东罗国皇帝让派来的军队驻守在禹县,以防备西鄱国的蠢蠢欲动,让百姓安居乐业。皇帝应允了。并下了一道圣旨。
霍都成帮石磊重组野焰盟的工作也很顺利,一切都步上了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