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凰把霜吟刀插在了脚下的草地上,是的,他放弃了用刀。
“我真是个笨蛋,明明不会用,何必非要拿吧刀在手里呢?碍手碍脚的!”
他总算发现自己一直犯的错误了,真以为自己拿把刀就可以和一个以刀法见长的高手有一战之力?不要闹了,人家苦练多年是白练的?
不要说基本的刀法赵玉凰都不会,何况拿把长刀在手上,互相的协调性他都掌握不好。
到了现在他才发现,不要说用刀杀人了,跟人交手时,刀甚至都有些碍事。
看着赵玉凰的动作,赢诗曼皱了皱眉,有些担心。阿木尔横刀在手,虽说感觉胜券在握,可还是小心防备。
“孙贼,今天爷爷要不打得你满脸桃花开,就跟你姓!”赵玉凰摸了摸胸口流下来的血,有些恼火。
瞬间,赵玉凰跑向阿木尔,速度有些惊人,若是放在奥运会上,博尔特就可以退役了。
阿木尔刀尖直指冲过来的小孩,弓步扎好,要看两人就要短兵相接,一刀挥出,眼前突然一闪,目标消失了!
阿木尔大惊,心里咯噔的一下,想也不想就就挥刀扫向身后,还是没人!
小心防备,慢慢的挪动脚步转了一圈,人居然消失不见了!
赢诗曼捂着嘴巴,如同看见鬼一般,其实她站的远,倒是看清了两人的交手,所以才吃惊到有些不敢相信。
就在阿木尔一刀刺出那一刹那,赵玉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悄悄的站着,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一脸玩味的笑容。
随后阿木尔挥刀扫向身后,赵玉凰身形再动,还是在阿木尔的身后!
赢诗曼看着身形如同鬼魅的小孩,双手有些颤抖,心里却不敢相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木尔转了一圈也自然看不到一直随着他转动的身影,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剧痛,如同被人打断了脊椎一般,心中大骇!
赵玉凰一拳砸在了阿木尔背上,随后又是一拳打出,阿木尔身形踉跄,他却不停手的一拳又是一拳。
“噗!”阿木尔一口血吐了出来,忍着剧痛,回手就是一刀,还是落空了,紧接着身后又挨了一拳,急忙转身举刀招架,还未看清,下巴上就是一记重拳,打的他是眼冒金星,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你不是很厉害吗孙贼?起来啊!”
一个矮小的身影站在自己旁边,满带嘲讽的语气,阿木尔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双腿一扫,瞬间站起,要一扭就是一刀砍出,随后却是感觉手腕一疼,长刀便飞了出去。
随后便是一阵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拳脚,打的阿木尔如同狂风中的树苗,左摇右摆的没有丝毫还手的余地,伴随着一声怒号,阿木尔飞了出去。
“不可能,你怎会有如此的身手!你,你刚才一直在藏拙!”
赵玉凰捂着因为剧烈运动又开始流血的伤口,嘴角有些抽搐,“藏个屁,老子不会用刀罢了!”
赢诗曼还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赵玉凰看了他一眼,大声喊道,“臭娘们儿你还看个锤子啊!赶紧去帮忙啊,姚老二都快让砍死了!”
如同回神一般,也没计较对自己的怒骂,赢诗曼赶紧转身杀向战场!
赵玉凰却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觉浑身都是疼的。
阿木尔还要挣扎着起来,赵玉凰伸出脚踹去,”你老实给我躺着吧!“
被一脚又踹到在地上,阿木尔是爬不起来了,嘴里不停的往外吐血,眼神也逐渐涣散,侧过头看着不远处坐在地上的小孩,不死心的问道,”你是哪派弟子?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身手,却对刀法一窍不通!“
”呵,老子是少林派的!记好了,刚才打你那套掌法名为如来神掌,还有最后一招我还没用出来呢!“
看着渐渐出气多进气少的蛮族汉子,赵玉凰吸了吸鼻子,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嘴里碎碎念的说道,”喂,喂!别死啊,你不是说要杀了我吗?考,这就死了?“
坐在草地上看了眼不远处的战场上在赢诗曼加入后大局已定,赵玉凰发起呆来,他想起了曾经看电影的时候葛大爷的一句台词,就算杀人不犯法我也下不去手啊!在看看不远处的尸体,有些别扭。
其实他是没有杀心的,一顿拳脚打下来却把这个人打死了,有些迷茫,有些吃惊。迷茫与自己居然杀了一个人,却没有太大的感觉。吃惊于自己居然赤手空拳活生生的打死了一个人。
现在发生的一切让赵玉凰感到有些不真实,好像做梦一样,可身体上的痛觉却是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自己刚刚杀人了,虽说不是有意的。
”呐,我不是存心要杀了你的,你太不经打了,不怪我的!再说是你先拿刀砍我的,你要不杀我也就不会死了对吧?“
一阵微风吹过,天上的月光变的更明亮了,看了眼漫天的星星,赵玉凰站起来揉了揉脸,行动有些迟缓的走起来。
不远处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付先生一条胳膊挨了一刀,白生生的骨头都露出来了,疼的满头都是汗,坐在地上包扎伤口。
姚老二倒是没受什么伤,至少没有外伤,正跟唯一活下来的护卫往蛮兵的尸体上补刀。
看到走过来的赵玉凰胸口的血迹,赢诗曼那着一个小瓶走过来,”这里面是金疮药,赶紧敷上吧!“
看着伸过来的手,赵玉凰等了她一眼,”这里可是胸口,你告诉我怎么敷?帮我敷上!“
说着躺在了地上,赢诗曼白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蹲下身子给他上药。
”嘶,哦呦呦,好疼好疼,啊,这酸爽!“赵玉凰叫唤起来,金疮药接触到伤口的刺痛感确实够酸爽。
不大会功夫姚老二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扶着腰喘气,咽了口唾沫问道,”啥时候走啊,可不能耽误,别一会又来一拨蛮兵,想走都走不了!“
赵玉凰从地上做起来,看着伤口被赢诗曼用从衣服下摆上撕下来的布条包的严严实实,喘了口气,“付先生怎么样?”
赢诗曼正给付先生包裹伤口,随口答道,“还好,不耽误骑马?”
姚老二站起身,“你们稍等,我去把手下兄弟们的尸体归置归置。”
他们装行李的马没跑多远,从马背上拿下来一瓶火油,倒在尸体上,姚老二跪在那里,“兄弟们,放心,你们家里人我姚老二照顾,安心去吧!”
几匹蛮兵的马牵了过来,行李也装在了上面,几人骑在马上,看着眼前焚烧的尸体,随后转身离去。
他们走后不久,火光引来了另一队蛮兵,仔细的在四周查探之后,尾随他们而去。
赵玉凰胸口受伤,骑马有些不方便,赢诗曼坐在他身后抓着缰绳,身体随着马背的颠簸不时的撞在他背上。赵玉凰一脸享受的神色,身体又往后靠了靠,察觉出来的少女一巴掌甩在了他脑袋上。
“哎呦,你干嘛打我?没看到我都受伤了吗?”
少女红着脸,“你往后靠什么?”
“我流血过多,有点头晕!”
“你!”赢诗曼一脸的气氛,一国公主哪里见过这种敢跟自己耍流氓的。
“二位爷爷奶奶哦,都什么时候了还吵呢,再来一队蛮兵,咱们就死路一条了!”
气呼呼的赢诗曼不再说话,赵玉凰洋洋得意的又往后靠了靠,嘴里还叫着,“哎呦,头晕,你可扶好我了,可别让我掉下马了!”
就这样,在马背上几人跑到了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付先生脸色苍白的说道,“几位,在这个跑下去咱们可都吃不住了!”
停下马,赵玉凰感觉有些饿了,觉得付先生说的在理,开口道,”找个地方歇息会吧,吃点东西稍微睡一会,咱们熬得住马快熬不住了!“
姚老二四周看了看,”跟着我走,这不远应该有个部落,不知道还在不在这,咱们去找一下。“
跟着姚老二往东边跑了有十几里,就见不远处出现十几顶帐篷,旁边拿木头扎着简单的院墙,里面关着饲养的牛羊。
听见马蹄声,帐篷里走出几个早起的牧民,看着飞奔而来的几匹快马,有些疑惑。
很快就来到了帐篷前,姚老二下了马,走到目光有些戒备的牧民旁边,试探着说了两句汉语,对方能听懂一些,顿时大喜。
姚老二满嘴跑火车,一顿忽悠淳朴的牧民,说自己是来草原上收购牲畜的商人,遇到了马贼,东西都被抢走了,跑了一晚上到了这里,想落脚歇息一下。
牧民们看了眼骑在马背上的赵玉凰和赢诗曼,顿时信了八成,谁会带着俩半大的孩子乱跑,对不对!
看着几人身上还有血迹,牧民们打了些水来给几人洗漱,有看到赵玉凰包扎起来的胸口,热心的拿了些伤药过来。
清晨,太阳照耀在草原上,炊烟升起,好客的牧民做好饭招待几人,一顿狼吞虎咽之后,疲惫不堪的几人钻进一顶帐篷里倒头大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