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凰随同姚老二的商队去大秦帝国的事就这么定了,出了帐篷,姚老二和付先生以及乌力罕比划了一个割喉的动作,付先生摇了摇头,乌力罕更是不屑的撇了撇嘴。
等到走远一些,付先生说道,“姚二爷,别看人家是个孩子,可身手却是有些吓人,在下实力低微,连这孩子到底什么境界都摸不准,咱们虽说人多,可真搏命互杀,不好说到底谁能活下来啊!”
姚老二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也是,钱没了可以再挣,命没了可就啥都没了!这孩子才几岁,就能这么厉害,以后只要不死,估计不会籍籍无名的,咱们现在不如早些留下点香火情吧!”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赵玉凰就被叫醒,猎人们开始收拾东西,该打包的打包,该扔掉的扔掉,忙忙碌碌了大半个时辰,赵玉凰待在一旁打哈欠。
不多时姚老二走了过来,“小兄弟,我和乌力罕商量了下,又给他五千两银子,算是补上鹿皮的钱,他也答应随我们一同出去,这黑暗森林里面的猛兽也不少,一起走安全。”
赵玉凰摆摆手,示意都挺他的,顺便问道,“咱们要多长时间才能走出这林子!”
“最快也要一个月!”
“什么!一个月,这林子这么大?”赵玉凰有些吃惊。
“这就算快的了,关键是咱们太深入这黑暗森林了,我拉上乌力罕的队伍也是以防万一,林中有些猛兽是咱们招惹不起的,人多点就不太怕了!”
不再废话,赵玉凰跟着猎人队伍开始了起早贪黑赶路的日子,也幸好姚老二拉上了乌力罕一起走,深山老林里最可怕的不时猛兽,是迷路!
四周都是参天的大树,一般人转上一圈估计就蒙了,周围景色都一样,这可是没办法认路的,更不要说看树冠的稠密来分辨方向,树太高,没办法看了!
整个队伍从开始赶路就只听乌力罕一人指挥,他什么时候说走就走,什么时候说停就停。
路上也遇到过几次猛兽,人多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一轮箭雨下去,不死的野兽掉头就跑,大家也不追,死了就剥皮吃肉,不死就继续赶路。
大半个月过去,赵玉凰也感觉到快走出这林子了,身边的树木开始变得稀疏起来,偶尔还能看到有人活动过的痕迹,熄灭的火堆,扔下的垃圾,甚至有被野兽咬死的尸体。
这天下午,众人暂时埋锅做饭,在林中一处休息,姚老二找到赵玉凰,拉到一旁没人的地方,悄悄的说道,“小兄弟,还有几天就出了,我呢打算跟那帮蛮族的人分开走,一会就跟乌力罕说一声,你跟上我走就行!”
赵玉凰看姚老二神色古怪,问道,“为何不等出了林子在分开走?”
姚老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张赤火鹿皮,我只给了乌力罕一万两银子,远低于市价,我怕出了林子会有些麻烦。”
赵玉凰好奇的问道,“一万两银子还少啊?你先告诉我,一个馒头能卖多少钱?”
姚老二伸出两根手指,“一个铜板一个馒头!”
一百个铜板等于一个百圆铜板,十个百圆铜板等于一个方千铜板,这些基础的东西赵玉凰还是知道的,听见说一个铜板就能买一个馒头,赵玉凰有些惊讶的问道,“那这鹿皮值一万两也不少了啊!”
姚老二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这东西讲究物以稀为贵,你去问问乌力罕,他进这林子见过几次赤火鹿,又打到过几次鹿皮?等我到了咸阳城,找到合适的买主,这鹿皮少说要翻个四五倍的价钱!我就用一万两就强收过来了,要是你能愿意?”
赵玉凰比划了个大拇指,“够黑!”
等到大家都吃过了饭,收拾妥当准备出发的时候,姚老二喊了一声,“大家稍微等一下,乌力罕,我有几句话跟你说!”
乌力罕和姚老二去旁边嘀嘀咕咕说了半天,脸上一点惊讶的神色都没有,好像早就料到了队伍早晚要分开走。
等到两人说完,回来各自把身边的人叫到一块,交代了下接下来要走的方向。
乌力罕继续一路向南,出了森林就是他的底盘了,姚老二却是要向东南走。
两方人拱手致意,随后便分道扬镳,各自出发了。
随后又走了两天,抬头已经能看见天上刺眼的太阳了,脚下开始出现草地,树木越来越稀疏,这时姚老二身边名叫怒桑的蛮子汉子也提出要离开。
“姚二爷,你们如今也算是出了林子,我怒桑算是完成了您的雇佣,接下再走下去我就离家越来越远了,就护送到这里了!”
姚老二也是一拱手,“怒桑,这次进黑暗森林多亏了你和手下的这一大帮兄弟,谈好的粮食进林子以前我就让人运到你部族中去了,以后再来收皮子,肯定还会打搅你的,咱们就此别过!”
看着远去的蛮族人,姚老二身边除了付先生和赵玉凰,还有五个护卫。
赵玉凰拽了拽姚老二衣服,说道,“姚老二啊,你走南闯北的总不至于就这几个人吧?”
姚老二低头解释道,“我手底下都是收皮子的,进黑暗森林太危险,就带了这几个身手好的兄弟,剩下的人早就吩咐好了,让他们等着我!”
“往东南方向走个七八天的功夫,有一座小城,叫鹰飞城,是蛮族最南边的城镇,我的人都在哪里,咱们赶紧上路吧!”
渐渐的路上开始出现人烟,姚老二出钱买了几匹马,一行人的速度顿时快了不少!
赵玉凰刚骑上马还有些兴奋,以前哪骑过这种东西,在付先生的指点之下,很快就掌握了骑马的技巧。
策马奔腾,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偶尔还能看见放牧的蛮族部落,蓝天白云之下的景色辽阔无边,赵玉凰的心情格外的好。
到了第七天黄昏,几个人还在骑马赶路,姚老二看着有些疲惫的赵玉凰解释道,“离鹰飞城不远了,稍微忍耐一下,今天晚上就不用风餐露宿了!”
赵玉凰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等到天全黑了,又跑了大概两个时辰,眼前黑暗中出现一点灯火的亮光,姚老二大声喊道,“兄弟们,快到了!抽两鞭子马!”
赵玉凰耸了耸肩,眼前的灯光越来越近,不多时就能看清了,不大的城门口点着火把,一队蛮族士兵站在城门口,看到他们骑马奔来,早就抬手示意下马!
姚老二不止一次来过这鹰飞城,常在这里落脚歇息,走到城门处下了马,看了一圈,发现没有一个面熟的,有些奇怪的冲着一个小兵问道,“兄弟,看你有点面生啊!我记着原来这鹰飞城的城门官是叫乌恩,他怎么不在啊?”
小兵没说话,旁边倒是冒出一人,身穿盔甲,腰上挎着把刀,用生硬的汉语说道,“你,懂规矩不懂?要进就进,不进滚蛋!”
姚老二点头哈腰的扔过去十两银子,小兵推开城门,让他们几个进去了。
城里不准骑马,几人牵着马走在街上,路两边的房子很简陋,有的挂着牌子,多是卖皮货的,但无一例外,都关着门!
姚老二皱着眉头,“奇怪啊,往常这小城里挺热闹的,怎么今天这么安静,再说这城门官这换了,什么情况?付先生,小兄弟,咱们都小心点,我感觉不对劲!”
说着三人拐了个弯,走到一家客栈门前,门上挂着客栈的名字,“万里客”三个大字,同样的客栈也关着门。
姚老二拍了拍门板,里面有人问到,“谁啊!打烊了!”
“徐掌柜的,我姚老二,给开下门!”
里面叮叮当当的响了几声,一块门板被拿了下来,伸出一手,提着个油灯,靠近姚老二的脸照了照,里面走出一人,身穿马褂,五十多岁的样子,脸很黑,拉着姚老二的手没说话,先左右看了看,然后小声说道,“你们去侧门,把马牵进来!”
开了侧门,徐掌柜喊醒小二,把马拴好再去弄些吃的过来。几人随后跟着来到前堂。
把油灯放在桌子上,小二提着茶壶给倒上水,徐掌柜看着姚老二没说话,姚老二一脸的疑惑,“怎么了徐掌柜,你怎么这个表情?”
徐掌柜一脸的惊讶,“好嘛!你不知道啊?”
“知道啥?”
“嘿!我就说,你怎么进城来了,敢情你是啥都不知道!”
姚老二急了,一进城就感觉不对劲,连忙问道,“您赶紧说说,咋了这是?”
“打起来了!”
“啊!”姚老二一脸的难以置信,“怎么可能!这都多少年没打过了!”
徐掌柜的拍了拍桌子,“这事谁敢开玩笑啊!真打起来了!”
“那我那些人呢?我那些伙计,不都住你这里吗?都跑哪了?”
“早走了,打之前有风声,他们托我告诉你,先带着货回去了,就不等你了!”
姚老二松了口气,“这还好,幸亏这帮小子跑得快,要不我这批货算是完了!”
“不是,我说这好好的怎么打起来了!”
赵玉凰拽了拽姚老二袖子,“孙子,你们说啥呢?谁跟谁打起来了?”
付先生坐在一旁喝了口茶,“还能谁跟谁!大秦帝国和蛮族打起来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