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新跟学校请假一直到放寒假,期末考试就网上视频测验。薄佳在医院躺了快一周才小心翼翼的移到普通病房、只要是脊骨比较脆弱不堪折腾。薄佳父母都去外地出差了,所以接不到电话,昨天才回来接到电话薄佳出车祸住院了赶过来。
现在薄佳正处于恢复期,医生提醒他们不要给薄佳吃颜色重的东西比如辣椒或是豆瓣酱之类的食物,不然额头恢复可能要留疤。
“你好,你是薄佳吗?”几个穿警服的到病房问薄佳。原来是找到找肇事者了,不过很不幸de是司机在高速路上超速和另一辆私家车发生车祸当场死亡,然后再做个笔录和问了些细节情况就走了。
莞雨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基本可以走路了,但是却不能走快了或者注意不能摔倒,不然一切就又回到解放前了。薄佳还得躺着,起码还得住院几个月吧,薄佳的代谢能力还算快的,外面看着没什么,但是骨骼的愈合能力却比较慢,必须好好调养。
最初半个月薄佳的爸妈都在医院照顾她,杨誉一也时常过来看完薄佳和莞雨,连树常常过来,所以黎丽和的出场度也很高。文深一般固定每个下午过来看看,桃芳就是有时候在医院住几天,有时候就回去一两天再过来。薄佳担心桃芳奶奶和母亲比较苛刻,莞雨也让桃芳放心。
就是对什么也不放心,才心里总是郁郁寡欢的,要放得下。
桃芳笑她,“要是我放下了,不摔死你”,说着扶莞雨回去躺着。
这段时间薄佳要吃得清淡,薄新煮粥就那么两样,薄佳挑食吃了一周腻了,薄新再拿来就饿着赌气不吃。
薄新黑着脸把饭放在一边,后来就桃芳做了中午带过来。不久就除夕新年了,看情况莞雨和薄佳只能在医院过了。
“薄新,你今年送什么给我们啊?”薄佳躺在床上,还不能翻身动弹,桃芳有时候也扶着莞雨过来,后来嫌麻烦干脆让护士换病房,这是两人病房,那个病人马上就出院了。
“莞雨,我们在医院还有十天就满一个月了吧?”
薄佳裹着一头绷带问道。
“差不多了。”
“前两天我管薄新要礼物,他就是个抠门儿的,吓得亲妹妹都不来看了。”
“那你肯定是狮子大开口,敲诈他破产。”
“我都没说要什么呢。”
护士查房了,让她们两个赶快睡。
除夕晚上,爸妈和薄新到医院和薄佳过年。桃芳邱禹连树文深都回家过年了初一早上他们到医院来看望薄佳和莞雨,薄佳从旁边拿出一个小盒子,连树和邱禹都认出来那是什么了,他们也有一个是薄佳送的。薄佳送给文深,连树笑道:”你恐怕好长一段时间都要宽衣人瘦了。“邱禹说道:”我一颗瓜子都没有呢。“
薄佳瞄他,”瓜子壳一把你收不收?“
邱禹望着天花板挤眉弄眼的叹气道,”遇人不淑,人心不古啊。“
薄佳的压岁钱已经被扣光光了,剩下的从她每周零花钱里扣。薄新就是个冷面商人,除夕也不见他送礼物。
文深不知道为什么,在一堆人里少了平时和煦的表情,反而心事重重的模样。桃芳早上没有过来,中午的时候才来。几个人把手一摊,我们可没什么新年礼物啊。连树拿出一套木梳送给薄佳桃芳和莞雨,邱禹跑出去一趟有跑回来,不知道哪来的一束黄色的小野花,在色彩惨淡的病房中明媚生辉。
家长老在病房里也没什么意思,让他们几个人自在的聊天说话,顺便给薄佳和莞雨讲讲最后一周上课内容。
中午家长给他们从外面带了饭来,几个人就在病房里吃,护士脸色不太好:注意清洁,别弄得到处都是,外面走廊有拖把。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阳光格外温暖宜人,从窗户里透进来铺在房间里,所到之处都是一层辉煌。连树坐在薄佳病床边看书,邱禹接到个电话就走了。桃芳中途接到两个电话,是奶奶和妈妈的,催她早点回去。昨天晚上,没有任何变化,三个人在明亮的灯光下吃了顿冷淡的团圆饭,然后收拾完就各回各屋了。
桃芳回了几个嗯就挂了电话,端个小板凳坐在床边看杂志文摘。文深靠在窗边心不在焉的,薄佳看着他在阳光下却是愁眉深锁,他不说他们也就都不问了。不是说什么等到他觉得合适的时候想说就说,那个时候一般都是一个人已经在痛苦的沼泽中陷到底了,没什么意义了。而是应该在更进一步的时候,合适的时候让他说。
薄佳住院的这段时间里,薄新的大学同学也来看望过薄佳。其中有一个性格活泼的女生跟薄佳比较有默契,而且她来的时候薄新对薄佳反而有点不自在,不想平时对薄佳那么颐指气使的。
薄佳知道她可能是薄新的女朋友,一直都是冷着脸。薄新再不好,也不希望有个外人来跟她抢。薄佳不冷不热的跟她处了一两天,她倒是个比较简单真性情的人,薄新都能看上的应该也不差,不过薄佳还是横看书看不顺眼。初一一早就不见薄新了,也不知道去哪儿。薄佳平时看见薄新总是有嫌弃有点敬畏,不过现在知道薄新可能有女朋友了,薄佳没看见他就心悬着,他不会是跑她那儿去了吧。薄新,你别这么没出息,老往人那儿跑什么啊,你羞不羞。
病房里热闹了一会就各自静下来各做各的事儿,各想各的纠结。哪知道这时候不速之客来了,杨誉一手里拿着个盒子过来,不知道是什么,说是送给薄佳的新年礼物。薄佳客气的拒绝了,不过杨誉一微笑道:”你不想看看吗?“
莞雨接过手里,笑道:”别人大老远跑过来的呢,你还是收着呗。“又转向杨誉一,”旁边还有一个剥好的橘子当回礼了,怎么样誉一同学?“
杨誉一也不客气,拿了橘子吃,放久了要变味儿的,不能暴殄天物。
莞雨在手里晃晃那个盒子,”你就不看看嘛?“薄佳实在没什么兴趣,但还是接过拆开看。薄佳看看盒子里的书又看看杨誉一,略略警惕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杨誉一神秘笑道,“天机不可泄漏。“桃芳冷笑,”送个东西还装神弄鬼的,不就是我们聊天的时候你听到的嘛,哪儿来什么天机。“杨誉一神态不变的微微一笑,”恰好被我听到那也是缘分。“杨誉一倒也识趣,不多话就是在病房里坐坐。不过,临走的时候他反身回来在薄佳额头上吻了一下,薄佳就脸红了。
薄佳恼羞成怒,头上绷带虽然拆了,在医院躺了接近一个月,还是不能动,只能干瞪眼。杨誉一得寸进尺的时候,连树一下就站起来了。桃芳把手伸过去,挡在杨誉一面前,”你这是国外的告别方式的话,一个就够了吧。“
杨誉一笑笑,然后走了。如果这时候有哪个倒霉鬼出现的话,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景象,这个倒霉鬼就是张乾智。黎丽和虽然知道因为薄佳和莞雨住院了,连树肯定每天都要来医院,或是在医院做作业什么的,她也不纠缠。
张乾智来的时候本来是路过这地方,和家里人旅游回来路过来看看,顺便送他们一些小礼物。
来的时候,薄佳正憋气,脸色不是很好,莞雨客气的和他聊天,连树没什么表情,文深到还好对他比较客气,和他聊天。
桃芳对人一向冷淡,张乾智和桃芳同班以来,就觉得她身上总是一股寒气,但却和薄佳莞雨他们另类相待,也实在困惑。
在他看来,一般人成为朋友,都需要一件事情或是什么机遇做引线,倘若是亲密的朋友的话,说的好听就是看个人修为能不能符合相互的口味,说得随便点就是要臭味相投的。
张乾智实在不太明白,他们几个的性格都那么天差地远的,怎么能走得近的,为什么自己就插不进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