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甜甜茶饭不思,也不说话,就是躺在床上睡觉,跟她说话她也不理人。我知道她心里一定很痛,但却不敢太过打扰她。早上给她打回包子放在桌上,中午放学回来桌上的包子好好的;拎回的午饭也只好搁在桌子上,千叮万嘱叫她记得下床吃,一个午觉醒来,去摸摸那个饭盒,冷的,里面的饭菜动都没动。我轻声叹口气,想到她也不会去上下午的课了,就准备好书本一个人去上课。
下午甜甜就开始发高烧了,烧得迷迷糊糊的不省人事,满嘴都是胡言乱语,吓坏了我和小善。没了大块孙的帮忙,我和小善根本就扛不动她,别说带她去医院了。
“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小善你问我也没用啊。扛不住她,那就只有给她退烧药吃,去医务室,马上就去!我摸摸甜甜的额头,还是很热,把一块湿毛巾搭在她的额头上面,跳下她的床,“小善,我去医务室拿点退烧药,你看着她。”
“医务室?不行啊,不是本人去的话人家根本就不会给你退烧药,你拿什么证明你发烧啊。”小善拦在门前,“除非去药店,去药店买退烧药。”
我有点犹豫,“可是,买什么牌子的退烧药,如果去医务室的话我还放心,校医会配好药,但是去药店那我该买哪种退烧药?乱吃药好吗?她还做过手术呢。”
不知道不知道,这事太棘手了,我拿出手机给林立拨了个电话,请他晚上来一趟学校。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解决,可是林立晚上要值班,估计来不了了。
“那该怎么办?”
“先给她吃片退烧药,等她的体温降下来再来医院看看,我把药名发到你手机上,你照着去买。”林立安慰着。
事到如今,只能这么办了。买到药后,我就着一杯白开水给甜甜灌下去,伸手去摸毛巾,热的,马上从额头上扯下来洗一遍冷水再敷上去。半个小时后,甜甜开始出汗了,我和小善赶紧去打一盆温水来给她擦身,换上干净的衣服。再过半个钟,甜甜的脸没那么红了,我伸手去摸摸她,还好还好,额头没那么烫了,拔出体温计一看,烧退了不少,不过还是低烧。
“甜甜,你醒了吗?感觉怎么样了?好点没?”我伏过去,看着甜甜半睁半闭的眼睛。
“痛……头好痛……”甜甜微微摇摇她的头。
“痛是正常的,你烧得这么厉害。”小善过来拉好被子,“为了那么个男人,病成这样,还不吃不喝,值得吗?”
我马上瞪住小善。
“我看你啊,就是欠训。”
“小善你闭嘴。”我轻声呵斥。
甜甜在我们的说话声中又沉沉地睡过去。
半夜,小善摇醒我,“小米快醒醒,甜甜抽搐了。”我猛地从床上蹦下来去开灯,“怎么回事,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不知道啊,刚才烧是退了,现在体温又上来了,而且还在不停地抽搐。”
我伸手进被窝里一摸,果真如此,手脚都冰冷冰冷的,上身体温烫得惊人。“不行啊,给她灌杯水啊。”
小善去打开水,我从柜子里找出睡前吃的退烧药,以备不时之需。
“又吃退烧药啊,吃那么多可以吗?”小善端着杯子看着我。
“没办法,你先去喂她水喝,我去打个电话给林立。”
我的电话还没拨通,一旁的甜甜“哇”一声把喂下来的水全吐了,吐得床上,被子上都是,连地上也弄湿了。
小善用惊慌无助的眼神看着我,“小米,怎么办?叫大块孙过来吧。”
“你傻啊,叫他干什么。”我不同意。万分无奈下,看着手脚抽筋的甜甜,我只好把电话打给上夜班的林立,希望他派车过来接我们去医院。
把甜甜送到急诊室里,物体降温,抽血等一系列程序后,林立也下到急诊室里来,检查了一下,再和急诊室医生打个招呼后,我就迫不及待地把他拉到一边来,“怎么样,情况还好吧?”
“现在还不知道,要等检查结果出来了再说。”他推推眼镜,“烧成这样,再不送医院的话情况就坏了。不过你也不需要太担心。”
甜甜输上液后,我和小善就候在她身边,待在普通病房陪着她。天一亮,池默带着两个陌生的人过来,他们自称是甜甜的父母。我把池默拉到一旁质问:“你怎么把甜甜父母叫来了?”
“怎么能不叫来啊,昨天晚上你们动作那么大,她又烧得这么厉害,我就打电话给她父母了。”池默还自有理地安慰我,“怕什么,她父母是本地人,从家里来到这里不远,有她父母在身边,那就好办了。”
好办个鬼,有她父母在身边,难保证他们不会看到甜甜的病历上会写到各种检查报告,包括妇科检查。当时为了保险起见,医生给她做了个全面的检查,如果让她父母看到了,人流的事也就瞒不住了。
“小同学,谢谢你们啊。”甜甜爸爸点头感谢,甜甜妈妈就走到床边心痛地说:“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病得那么重?”
这时护士拿报告过来。我一见那报告就紧张起来,眼睁睁地看着护士把报告放到甜甜爸手里。“甜爸,我们去问问医生。”甜甜妈伸手拿报告。
坏了坏了,要露馅了。我的脑门不停冒汗,眼前浮现出甜爸甜妈拿鸡毛掸子打甜甜的情景,我也坐不住了,霍的站起来跟在甜爸甜妈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