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身为一个皇室的女人,您这一生过的快乐吗,幸福吗?”他目光坚定的问道,其实这话,很小的时候他一直很想问,但每次触及到母后那种冷淡的目光,他就不敢开口。
太后沉默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左云翌,突然间觉得他长大了,一瞬间的长大了,或许是因为时间过了太久了,一直都没有好好的看一看自己的这个儿子,一直以来,她都是把更多的心思挂着了另一个年纪尚小的儿子身上,难免冷落了他。
想了一会儿,她又被自己的想法惊倒,飞儿年纪尚小,可他,也只不过比飞儿长了几岁,自己怎么就对他早早的放手不管了呢?因为那年的变故,因为他的毫无作为,因为他……可这些,现在看来,都成不了这么多年来,她冷落他的理由。
这本来不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但却让她思索了许久,终是摇了摇头,“母后也不知道,这一生糊里糊涂的就这么走过来了,身处高墙之内,处处都要小心谨慎,能在这后宫之中的明枪暗箭之下活下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早就已经忘了什么是快乐,什么是不快乐!”
“那父皇他,对你好吗?”
“他是一国之君,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夫君,我也只不过是一颗政治上的棋子,对我好不好,其实没有什么多大的关系。”她先是脸色略微的有些暗沉,紧接着转为淡淡的伤感,最后后莞尔一笑,转眼之间,就释怀了。
“翌儿,你记住,男子汉大丈夫,要顶天立地,做事要有轻重缓急,切不可为了儿女私情而不顾大局,你可明白?”突然,太后一脸严肃的对他说道
“母后,儿臣,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母后也不拐弯抹角了,这次过来并非偶然,既然她现在不在,那我就直接跟你说了,你要小心提防你那刚过门的王妃,我听说那可不是个省油的灯,身份来历不明,怕是想要对你不利,若是朝中之人安插在你身边的内线还好对付,若是外邦之人派来的奸细,你自己可要小心点了。”
左云翌故作惊讶的看着她,“母后,您说的什么话?我自己的王妃我还不清楚吗?您一定是搞错了吧!”
“我不管这事是真是假,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她眼里突显满脸的杀气
“那老狐狸真够狡猾的,既然敢这般弄虚作假。”左云翌假装很气愤的摔杯子,表示自己是一直处于被蒙在鼓里的立场。
“母后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彻查清楚的,在此之前,还请母后轻举妄动,免得打草惊蛇,这背后,或许还有更深的阴谋。”他的心其实是很乱的,但要稳住局面,又不能辜负了母后对他的一片关心,所以他还是选择按照自己的方式来。
太后一听,觉得有道理,表示同意,只是,她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决定告诉左云翌一件事,“只是,有件事,可能母后欠缺考虑了,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我就立马找了徐大人,他说这几天会给我个满意的答复。”
左云翌脸上一紧,心想这下糟了,已经打草惊蛇了,而且这事确实是非常的欠考虑,但他想责怪却不能够,因为这个人是他的母后,只能心里默默地策划着着该怎么应付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母后放心吧,这事儿臣自有安排,只是,儿臣有一事相求,还望母后答应儿臣!”没有百分之百的胜算,他是不会同意让杜欣悦置于这么危险的处境之中,所以他希望可以从太后那里拿到一张免死金牌。
“你不要告诉我,你这是想为那女人求情?”忽然的,心事被一语道破,左云翌垂下眼帘,表示默认,见此反应,太后本来心中还有些激动,这下觉得心烦意乱了很多,脸上很明显的写着不开心。
当机立断,该说的还是要说,于是他继续刚才的话题,声音低沉的说,“母后也常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儿臣既与她拜过天地,她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我希望母后可以看在儿臣的面子上,不要因为此事而牵怒于她,因为她至始至终,从未做过对儿臣不利的事,自古以来,多少女子被牺牲在政治上,当了这替罪羊。”
“好,母后答应你,不追究她的责任,但是至于其他人,母后就不知道了,能不能保护好她,就看你的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那太后不怒反笑,这么多的大道理,她从未教过她,而今却被他说的头头是道,竟让她无言以对。
“谢母后成全!”左云翌没有在意自己的母后会怎么想,只觉得多了张底牌,心里便多了一份胜算,寻思着下一个可以起保护作用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