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吴运点了点头,主管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反驳的话,反而显得自己在逃避。这可是一份来之不易的工作,为了这份工作,就算冤枉也是必须要忍受的。
按照平时的习惯,每月一日的上午要完成报税,并且将完成后的报表上交给董事会。但是这个月看来似乎有一些麻烦了。
上午的时间转瞬即逝,平日里在十点多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考虑中午要吃些什么了,但是今天快到中午了,却什么都没有完成。
“小吴,时间到了。我们没有完成。”主管接了一个电话后,转身对小吴说。
主管把原先的那一份文档拿到手里,在有争议的数据上打了个问号,然后把文档交给吴运。
“我说过,你要负全部责任。你这个新人就去把这个给董事会吧。原因什么你要解释清楚。”
“嗯。”吴运知道,这一去了,下一次回到办公室可能就是整理自己的物品走人的时候。
一直以来,这种小的不能再小的“突发事件”总是伴随在吴运的身边,就像现在这样,影响着吴运的前途、事业。一次又一次地把吴运逼上绝路。
“大不了辞职。就当这一份工作时突如其来的小礼物。”吴运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到了会议室,三位股东代表已经等待这份报表多时了。
在看资料的时候,吴运也了解过这家公司,是中外合资的,中国占了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外国占了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
“报表来了吗?”三位股东代表中的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带着微笑用一口流利的中文和身边的两人谈笑风生。
“对不起,因为我的一点失误,所以在成本的核算上出现了重大差错。”吴运低着头把报表送到三人身边。
刚才还面带微笑的老外,一下子就放下脸了。
“哼!你们这些中国人做事情从来都是急功近利!做不好事情!”
老外生气了。在老外身边的另外两个股东代表不断的安抚老外。
那两个人一边和老外解释,一边给吴运使眼色。这下子吴运知道了,主管就是拿自己当个盾牌,不想面对那个老外的嘴脸。
“对不起,我辞职。”吴运放下报表,离开了会议室。
来之不易的工作,就这样失去了,吴运再一次回归到了“无业游民”的状态。
一闪而过的念头,吴运看到了傅幸之的背影。
“有一点……希望傅幸之来帮我……”吴运的这种念头很快消散了。
独立坚强,这是吴运一直的信念,不能因为失败而懦弱。
“但是……怎么能够不懦弱……”
吴运躲在厕所的包间里,竟然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呜……”刚一发出抽泣声,吴运就捂住嘴巴。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因为失败而哭泣。逐渐的,吴运忍不住了……
嘤嘤嘤……
不明白为什么厄运一直要和自己在一起。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才让上天如此厌恶。
这一天,吴运下午就回家了。一个人躲在十几平米的小出租屋内,想象着自己已经是游离在这个世界外的人。但是还是忍不住哭。
“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
“吴运,在吗?”傅幸之的声音。离开了他的“骚扰”这么多天后,傅幸之终于又敲响了这扇门。
把头埋在枕头里,尽力压制发出的哭声。不希望别人现在打扰。
“我听见了,快开门吧!”
吴运擦干眼泪打开门,逞强地用强硬口气:“你来干嘛?”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吴运不想说话,直接把门关上。快要关上的时候,被傅幸之用手卡住门缝,一点一点又掰开来了。
“不要一脸不开心的样子。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傅幸之把手里的外卖放到吴运面前。
“这是什么……”哭后的厚重鼻音还在。
“黄焖鸡的外卖。我点了变态辣哦~”傅幸之笑着说道。尽管这副笑脸很是虚伪。
“为什么过来找我?不会送外卖这么简单吧。”吴运擦了擦眼泪。
“其实我在中午的时候还是兼职的送餐员……”
“去死!”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想笑。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和自己完全相反……
“噗嗤……”就像洪水来临一般,笑声一下子就停不下来了。
看着吴运这样似笑非笑的狂笑,傅幸之也大声笑了起来。两人就像疯子一样,笑声充溢着整栋公寓。
“吴运……我好像知道了我为什么想要帮你。”一阵狂笑后,两个人都像是被笑声抽空了所有力气,毫无顾忌地横躺在床上。什么绅士风度和淑女气质全部抛在脑后。
“那个呐……”傅幸之缓过一口气:“我想帮助你。是因为我眼中的你,是一个和我完全相反的人。”
“嗯,因为我们完全相反,所以我们才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可以说。”吴运的情绪好像稳定下来了。
“光是觉得我们完全相反,也并不能成为我想帮助你的理由。我想帮助你是因为……”
“我拥有你没有、你想要、你梦寐以求的东西……想用这种东西在你的面前建立起优越感……为我从来没有充实过的人生找到努力的目标。”傅幸之突然大喊:“我知道也许我很幼稚!但是!你!吴运!是我人生中第一个想要去努力的目标!”
“是表白吗?”吴运又问。
“谁知道呢……”傅幸之竟然用这种暧昧的语气回答。
“算了,反正我现在也已经辞职了。可以说已经和你没有任何上下级关系了吧~”吴运突然坏笑。
“你想干嘛?”傅幸之突然坐起来,双手捂在胸前。好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十四岁少女。
“咚!”吴运给傅幸之来了个壁咚。
“来吧……现在这个房间里面就我们两个人……我们尽情玩耍吧……”吴运从衣柜里拿出了上一次傅幸之送给自己的女装。
“这件衣服……不用……还了……”傅幸之看着吴运黑到发亮的眼神,口气越发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