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打车,去医院。白晓沫在后面扶着我,大鸟坐到了副驾驶。
白晓沫红着脸小心翼翼的问:“你那儿还疼吗?”
我说:“疼,腰疼,肚子也疼。我要是不行了,你得负责任。”
白晓沫快哭了。“男人不能说不行,你行的,你一定行的!”第一次被一个姑娘这么鼓励,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晓沫,他不行了,我不是还行着呢吗”大鸟一脸奸笑的说。
“全世界男人都不行了,我也不找你”白晓沫瞪了大鸟一眼。
我们这边正说着,前面的哥有一眼没一眼的透过后视镜往后面瞄,连听带观察,看架势是听明白点儿什么了,找话头儿就要往里插了。我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估计的哥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正想着转移话题,的哥那已经开始了。
“老弟,你别怪大哥多嘴,我是直性子,不说出来,堵得慌。年轻人开放没错,但是也不能太心急了,是吧。人家姑娘不同意,咱也不能硬上。”
我说:“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样。”
“别解释,你哥是过来人。做为男人咱都理解,你哥我年轻时也犯过错误。小姑娘我也得说说你,下手可得有个轻重,人命关天事儿。当然特殊情况,该出手时还得出手。”好人都让他一个人做了。
我一想别解释了,转眼医院到了。到了医院大堂,我见大鸟和晓沫左顾右盼不知道下一步要干什么,就一脸不快的说:“你们没来过医院啊,看什么,去挂号啊。”
大鸟嘿嘿一笑:“我没怎么生过病,不知道怎么挂啊,晓沫你去吧。”
“他得的那种病,我一个女孩儿怎么好去啊,还是你去吧”
“什么病?什么病?请问我什么病?扶着我,我自己去”
排队到了窗口,我也怂了。支支吾吾描述不清楚自己的病情,不知道改挂什么号。傍边大鸟突然来劲儿了,操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且声如洪钟的说道:“大夫是这样的,他的****以及****受到了傍边这位女士强烈的挤压和碰撞,请问要挂什么科室?”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被大鸟这么一脸专业的解释病情,我感觉笼罩在医院上空的阴霾一下子散掉了。从医生到病人无不交头接耳,笑意盈盈。在得知我这病得去必尿科治疗后,我拖着沉重的身体,在晓沫和大鸟的搀扶下走出人群。耳边穿来各种声音:“SM吗?太狠了!……估计废了……啧啧,这么年轻就……”各位病友,我谢谢你们的关心。估计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有幸听到这么夸张的笑话,你们一定会提前痊愈的。
走着走着,我突然发现少一个人,白晓沫不见了。回头一看,白晓沫铁青着脸,站着一动不动。
“哎,那姑娘想什么呢?”大鸟吆喝道。
“我走不动了,你过来背我吧。”白晓沫娇嗔道。
大鸟这个重色轻友的,一听白晓沫主动投怀送抱二话不说把我一扔就朝白晓沫去了。男人这个时候的智商基本相当于零,搁谁也不好使。我一想大鸟这一去肯定是凶多吉少了,果不其然还没等大鸟靠近,白晓沫抬起腿冲大鸟的鸟就是一脚。大鸟嗷一嗓子,再次让我们成为众人的焦点。
“你俩难兄难弟,一块儿治病去吧”白晓沫撂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看着大鸟涨红了脸蹲在地上,我笑的喘不过气来,感觉蛋蛋一点都不疼了。我是个多么普通的芸芸众生啊!
坐在椅子上等医生叫号,我和大鸟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大鸟蹦出一句:“你说昨晚晓沫那么糟践自己,是不是因为被那孙子给欺负了?”
我说:“行了,这么多年了还惦记人家呢!”当然惦记白晓沫的不只大鸟一个人,还有我。
跟大鸟的简单与坦荡相比,我会时不时戴上面具又时不时摘下来。这么多年,在大鸟追白晓沫这件事情上,我一直充当着狗头军师的角色,不是我发扬风格,而是我一直觉得大鸟压根儿就没戏。至于白晓沫心里怎么想的,我是有感觉的,但又不敢十分肯定。于是我就像个躲在阴暗角落的食腐动物一样,等待对手统统落败后,再不费吹灰之力收获猎物。多年后,我写下这样的文字,把当年那个不怎么阳光的我,脱光了,一丝不挂的给你们看,我的内心无轻松。因为大鸟,我这个兄弟,他活的像个爷们儿,我没理由不用特别惨烈的方式去向他致敬。
正是由于我见不得人的小心思,让一个叫欧阳伟的家伙得了便宜成了白晓沫的男朋友。这孙子根本就不姓欧阳,原来就叫欧伟,为了赶时髦在名字中间加了个阳字。不知道的都管他叫欧阳,只有我和大鸟甭管多少人,都亲切的喊他一声:“哦,阳痿啊。”昨天晚上,白晓沫在酒吧喝的烂醉,有几个小流氓想趁机占便宜,幸亏被我和大鸟遇见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当然主要是被大鸟碰见了,如果单独被我碰见了,顶多是再多搭进去一个人。当时我和大鸟出手都特别狠,不计后果的那种,后来我问大鸟当时怎么那么玩命儿,大鸟说,他当时听见晓沫在台上唱:“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我这样为爱痴狂。”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就想谁他妈敢欺负晓沫,就跟谁玩命儿。我苦笑一下,把我也是三个字咽了回去。
“欧阳伟要是敢对不起晓沫,我非把丫孙子给办了。”大鸟咬着牙说。
“咱俩又不是没办过他。”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