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罗佩起了大早,刚打开房门,却没想到矮人铜须已经提着流星锤等在那儿了。
“罗佩,过来,到我这来。”铜须神色紧张的招呼着罗佩。
“怎么了?”罗佩一脸疑惑。
“楼下来了个光明教会圣殿骑士团的骑士,我们得小心点。”铜须指着楼下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说道,“他已经装模作样的在那坐了半个小时了。”
“教会的人?这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对于宗教,罗佩除了有个模糊的印象,其他的一概不知。
“如果宪兵队的人正在满城搜捕你俩,那么教会的人也一定知道这件事。虽说他们不会主动插手,但如果遇到的话也不会坐视不理的。”铜须解释道。
罗佩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昨晚就溜出城去了,不过听说近期卢西亚城门关闭的时间提前了,想要晚上出城,一个运气不好就可能得原路返回。
“去把你妹妹叫醒。我们得赶紧收拾行李准备出发了,在这多待一分钟就多一分的危险。”铜须催促道。
“吱呀”铜须的话音刚落,伊丽莎白的房门就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穿制式铠甲的英俊男子。
“这……这……。”铜须被惊的说不出话来,罗佩则在第一时间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你是什么人?”罗佩的眼中充满了警惕,身体紧绷的像一根随时都可能会离弦的箭矢,那个男人给他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罗佩从那个男人身上感应不到一丝斗气的波动,这是高阶斗气内敛的结果,也就是说,面前的这个男人至少是十级以上的斗气修习者。
罗佩用眼角的余光快速扫了一眼室内,然而却并没有发现伊丽莎白的身影。
“该死。”罗佩暗骂了一句。
“你就是罗佩?”男人开口了,音调低沉而有力。
“四级魔力,五级斗气,这么点实力一点也不够看啊。”男人向前走了两步,与罗佩之间的距离只余不到一个身位,“听着,小子,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取得公主信任的,但既然公主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但是,如果你不能把伊丽莎白殿下安全的带到神圣罗马帝国,就是你跑到天涯海角,我艾诺迪森也绝不会放过你!”
一股无形的威压让罗佩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连握剑的双手都有些不自觉的颤抖。
“哼,希望下回见到你时,不会让我失望。”艾诺迪森忽然解下自己腰间的佩剑,转手扔给了还在目瞪口呆的矮人铜须手中。
“把你那把破剑丢了吧,实在是……。太丢人了。”艾诺迪森摇了摇头,转身走下楼,和那个坐在窗户边的圣殿骑士一起离开了旅店。
“呼。”罗佩这才舒了口气,这短短几分钟的对峙几乎耗尽了他的体力。
“伊丽莎白!”罗佩大喊着跑进了伊丽莎白的房间。
“啪”不到一分钟时间,萎靡不振的罗佩小心翼翼的从伊丽莎白的房间退了出来,脸上有一个明显的红巴掌印。
“靠,我在外面拼死拼活,你却在里面悠闲的换衣服……”罗佩愤愤的自语道,不过回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一幕香艳的场景,罗佩觉得这一巴掌很值。
“我……我的天啊。”矮人铜须好似这才回过神来,捧着手上的剑激动的手舞足蹈起来,“我的朋友,没想到你竟然会和圣殿骑士团副团长艾诺迪森有交情,哈哈,他竟然连自己最心爱的佩剑‘无毁的湖光’都送给你了!这……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罗佩长叹,他觉得有必要得让伊丽莎白交代一下底细了,要不然以后战斗的时候估计连是敌是友都分不清。
伊丽莎白很快便收拾妥当出来了,她依旧是那副娇俏柔弱的模样,总给人一种邻家小妹妹那样乖巧的感觉,罗佩自认为很会识人,然而从他第一眼看见伊丽莎白起,他就一次也没有看透过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艾诺迪森是忠于原威廉家族的旧贵族,在很小的时候曾随父亲一起去帝都觐见过老威廉国王,在王宫的后花园里,艾诺迪森认识了伊丽莎白和莱茵特兄妹俩,而如今已物是人非,昔日的玩伴一个成了亡国的公主,一个成了在别国避难的落魄王子,而原本的一个小贵族却反倒成了最位高权重的人,命运可真是会开玩笑。
艾诺迪森临走前将自己一件信物送给了伊丽莎白,有了它,在整个南特联盟境内可以毫无阻碍的通行,再也不必担心会被当做间谍论处之类的事情。
三人离开了卢西亚,朝着下一个目的地进发。
……
低语森林
今天的月光格外的柔和明亮,毫不吝啬色的倾泻在星云湖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淡淡的雾气缭绕,朦胧而极具美感。
菲丽丝此时正****着身子,微低着头,双手环胸,虔诚的站在星云湖的湖中央。
她正在祈祷,作为月之神艾露西亚的女祭司,她祈祷的时间越长,所能收获到的恩赐和奖赏就越多,到现在为止,她在湖中已经整整站了四个小时。
极其缓慢的,菲丽丝睁开了双眼,表情从迷茫变成不解,最后变为不甘与愤恨。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是不肯原谅我!?难道一个人类,一个区区的人类会比我这个高贵的银月精灵更加的纯洁!?为什么你选择接受她而不接受我!?为什么你要封印我原本十五级的魔力!?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菲丽丝歇斯底里的对着月亮大喊。
“有些事情果然不能强求,或许属于精灵的时代真的已经过去了。”塞恩正坐在自己的书房中品茶,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本翻开着的《精灵王战记》,看书页上满满的注释,显然塞恩已经读了不止一遍。
“妄图用威廉家族的后嗣来换取精灵族的崛起?呵呵,奥薇丽娅,你还是太年轻了。”塞恩微笑着又品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