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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身世

“就因为你和这些树的名字一样?”斯图看着似乎已经无法自拔了的枫问道。

“呵呵,有这个可能哦。对于秋季里,它们这种独特的炫丽我有着无可名状的倾慕。”枫看着飘舞的枫叶笑着回答道。

“小卡勒!卡勒小鬼?是你吧?快过来。”一声苍老却宏亮的声音在宁谧的街道中响了起来,二人四下寻望。

“啊,菲尔导师!您怎么在这?哈哈,我马上过来。”斯图对着一栋优雅清适的房子二楼说道。

“枫,一个小时后我们在路口见面。如果到时候等五分钟见不到我,你就先回去吧。就是他把我带进帝国魔法学院的!践实者南玻?菲尔,帝国魔导师。好了,就先这样了,我不能陪你了!”说着一路小跑过去了。

看着斯图这情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见女友呢。看着斯图的流露,枫知道这个南玻?菲尔一定是个和蔼可亲可敬的老人,可是结合他的声音,枫却有着异样的感觉,魔导师的音色里,枫听到了:沧桑,可亲,玩世不羁和坚定。枫不断在脑海里搜索着无数影视大片里能对得上号的角色,希望能得到一个具体的形象,可惜一无所获。

“践实者!一定不是个简单人物!”枫叨念着,晃了晃头,踏着落叶继续向前走去。叛逆而又坚定的睿智老人,枫隐隐的感觉到一阵滞惘。

望着那泛着月光在凉风中粼粼的小湖,枫的心瞬间又被抽了出来。只静静地的矗立在湖边,看着风吹,感受着叶舞,什么也不想,什么也想不起来。

虽然有着二十一世纪那海量的经验与信息的记忆,但是没有经过实践的结合,还是没有用。枫不知道,这次的凝枫小园之行,差点就让他的屠龙之旅就此打住。

在湖边的一栋与周围别无二致的别墅二楼可以观赏枫落小湖的房间里,此刻奎杜斯?瓦萨比因和他的管家杰瑟斯正在讨论这次由皇帝派遣皇家禁卫,殿堂骑士,光明教廷,法师议会参加的屠龙行动。

看着此刻齐聚迪塔城的官方最具实力势力的代表们,奎杜斯一直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了。瓦萨比因一族是人类文明流月帝国王族的血脉后裔,这一点在奎杜斯体形外貌上就能看得出来,高大魁梧的身型,方正厚实的脸廓,剑眉虎目,一眼望去总给人坚定、凝练、不屈、果敢的印象。这样的人,只需凭借一点点威望,几乎就能让人心甘情愿的为其效劳。

也许,也正是因为这样,瓦萨比因一族才会被西斐南王族排挤到这个帝国的角落里。

不过在经过了这么长久漂泊的岁月后,瓦萨比因家族的意识里早已经没有了后王族的念头,自甘遵守着自己新王族属下贵族的身份。而他们长久的安分也终于换得了西斐南王族的信赖,除了封地偏远了点,与其他贵族相比,瓦萨比因家族的待遇算是优厚的了。比如这次让帝国皇帝发毛的屠龙之战,就委托奎杜斯全权负责,并且还告知了,为什么在西奥战争如此紧要的关头,还要搞这么大的动作的缘由。

为了报答国王的信任,同时更是为了那内心里一直涌动着某个意念,奎杜斯当然百分之二百的尽了自己的努力去完成这件事情。

“这头疯龙,不安安静静的在自己的洞里睡大觉,跑出来满世界找死,这次你该如愿了!”奎杜斯从宽大华丽的座椅上站了起来,走到典雅的落地窗前,看着月下的美景,深深舒了口气。那头牲口死掉之后,被它搅起的那些豺狼人,食人魔,狗头人等等的低劣野兽也该安生了。

杰瑟斯看到舒惬的领主来到窗前之后,忽然身体僵直的再也一动不动。他疾步上前来到奎杜斯的身后,顺着奎杜斯的目光向窗外望去。只见月夜下漫天旋舞的枫叶下,一个瘦小的身影静静地凝立湖畔。杰瑟斯偷看了一眼领主,见他惊惶的双眼正化作满目的忧伤。

他再次向那个瘦小的身影望去,一股不安正不断的从内心涌动而来。虽然隔得有些远,但是从那身影陶醉于这月夜景致那幸福迫人的样子,杰瑟斯脑子里首先相应浮现的就是领主也时常在这个季节里如同那身影一般对这景致的迷恋。

刚念及此,一个令他难以置信的推测,闪了出来。“那个孩子!”杰瑟斯惶恐的低下了头,“对不起,主人!我实在想不到,他竟然会,竟然会到这里来。我马上..”

“不,不用了。”顿了许久,“找个人看着他就行了。他也是来参加屠龙,的。”说完,奎杜斯竟然像突然苍老了许多,再没有任何的意气,只是满身的忧丧。

杰瑟斯满是疑惑的告退走了出去。“看着?”他咀嚼着这两个字的涵义,是防范式的监视?还是保护性的跟踪?还是二者皆有之?想到奎杜斯的为人以及刚才他的情感变化,杰瑟斯再出了别墅的大门之后,他就得到了答案。而在得到答案的同时,他也深深的叹了口气:“唉!众神在上,可别再折磨主人了。两个还不够吗?”虽然对权力有着很强的掌控欲,但是不得不说,杰瑟斯作为一个管家,还是极为称职的。

而此刻的奎杜斯内心却在翻腾不休,巨大的内疚,杂裹着痛苦翻覆升腾,快要将其淹没,撕碎。

被排挤出帝国权力中心的斐特城是在奎杜斯祖父的时候,虽然只是崇贵的流月帝国皇室血脉的旁系,但是在西斐南帝国存在的日子里,无不被西斐南王族视为帝国内部的一股不安慰的力量,而加以严密的防范。

在西斐南帝国对战奥岚帝国的岁月里,瓦萨比因家族因为远离战争的关系,曾几乎聚集了可以与王庭抗礼的实力,虽然古老的荣誉感让他们没有任何反叛的举动。

但是数次对奥岚帝国战争的失利,民间甚至出现了让瓦萨比因家族取代西斐南王族的声音。这很正常,在人们处于绝望境地的时候,往往会期许那些曾经的辉煌,而人族历史上再没有比流月帝国存在更辉煌的时刻了。

这样的声音可以说是长久积蓄后爆发的临界点。在一个比较恰当的时候,西斐南王族找了一个非常不错的理由:为了弥补帝国在西奥战争中的领土损失,为了安置四处流窜的人民,帝国的南部开垦计划,需要一个极具威望且富有能力的贵族去哪里主导。

就这样,瓦萨比因就从此远离了帝国的权力中心,远离了上层贵族们的生活,直到今天。

一颗诚挚而尽忠的心,却被排挤到如此荒凉的帝国边缘。从瓦萨比因家族到达此地那一刻起,那颗被深埋的欲望之种在压制了长久的日月后,终于开始萌发了。而为了这个家族三代的梦想,奎杜斯?瓦萨比因更是付出了任何人都无法想像的付出。

无时无刻奎杜斯都在心底告诫自己西斐南王族对外的懦弱不堪与对内,对瓦萨比因家族的忘恩负义,以及自己肩负的复兴瓦萨比因家族的重担。直到在枫林镇遇上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人,柔雨枫为止。

漫天飘逝的红叶下,一个束身红装的娇俏女子,宁静的面容下,热情的眼神,在一刹那间就将奎杜斯融化了。那一刻,他遗忘了家族的责任,忘记了他这个责任所已经付出的一切。只想静静地和这个女人永远生活漫天的枫叶里。

差不多两年的时间里,奎杜斯度过了自己最幸福的时光。直到他父亲的病危消息传来。为了维持家族的繁荣,保持家族的力量,瓦萨比因家族的传承一直都是只传给一个最优秀的世子,而其他的儿子,将被劝离出家族势力范围,甚至为了维护瓦萨比因家族之名的高贵性,那些子嗣将不得再以瓦萨比因为姓。

身为第二子的奎杜斯一直在和自己的大哥争夺着世子之位。为了家族,为了他自己,奎杜斯毫不犹豫将自己的第一个儿子过继给了法瑞拉议会的魔导师,奥多特?秘法符文。并在与第一任妻子解除婚姻之后,又娶了北方贵族,蒂煦伯爵的二女儿,并育有一子。

在与蒂煦家族联姻之后,奎杜斯在家族的世子之争中完全取得了胜利。与大哥拉奥?瓦萨比因相比,奎杜斯更加坚定,深谙贵族礼仪,对上彬彬有礼,对下和蔼仁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可以为家族毫不犹豫的去牺牲。用自己的长子与法师城邦魔导师搭上关系,与自己从未蒙面的女人结婚。他父亲萨斯?瓦萨比因相信,这个儿子,会带领自己的家族在复兴之路上取得瞩目的迈进。

在告别爱人和爱子的时候,奎杜斯的心里仍是笃信着对爱情的忠诚的。长久的摧心付出和为了家族利益不顾一切的委屈自己,在遇到柔雨枫这个纤弱聪慧的美丽女子时,奎杜斯那起初自认坚韧的心,顷刻瓦解了。并在二人相处的这些日子里,将他起初的信念摧毁殆尽。

他本不打算再回去的。但是对父亲,及对整个家族的亲情,还是让他觉得至少得去做一个交代,然后一定会再次回到自己深爱之人的身边,看着他们的儿子出世,永远和她们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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