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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变故

贫穷和痛苦支配着大多数的原格阑镇居民,他们不敢相信这一切。曾经的主人变成了现在只能居住在贫民窟的下层居民,有上顿没下顿。犯罪也开始滋生了,在一个贵族被抢劫之后,新任的镇长加强了镇上的治安卫队。并道明了他们的目标就是那些贫民。在贵族眼里贫民就是罪恶的代名词,他搞不懂为什么这些令他们恐惧和憎恨的人为什么会一直跟着他们,不管他们到哪儿?并祈祷万能的神能将这些可恶的人全部送往地狱。

流月历1352年9月,西斐南和奥岚直接暂停了80年的战争似乎将要重新打起。由帝国最东的莱恩锡城开始,西斐南帝国东部的所有城镇都出现了退往北部的避祸人潮。相应的西斐南帝国的军队不住往东线,特别是莱恩锡城不断增兵。

传闻的战争并没有如大家所想般激烈,双方虽屯兵以对,但仍限于小规模的冲突,似在避免长久的和平,又似在对真正的大战积蓄力量,做足准备。

战争就宛如一场迟迟未开场的剧幕,耗尽了人们的热心;对战争的紧张和恐惧已经开始慢慢淡去了。格阑镇原居民现在不得不面对自己新的生活方式,商业城市化的格阑镇完全改变了原住民们的生活。出卖土地和房屋的钱,没有多少时间就都被他们挥霍一空了,只有极少数有远见和懂得投资的人适应了格阑镇的变化。

大多数格阑镇原住民和涌入的逃难平民一样,一无所有;现在他们每天关心的是下一顿饭该怎么解决;虽然远离了战争保住了性命,但是他们却不得不面对着似乎更加残酷的生活。

而对枫来说,所有的变化都汇聚成了一个点,那就是所有人对他的看法。起初,贵族的到来,让穿着与之截然不同的枫和爷爷受到了大家的平民对待,更有一些市侩的恶意嘲讽。但是,随后爷爷耶特?芬霍与贵族们的交往,又让人们重新对枫的身份进行了定义——枫肯定是贵族的子嗣。

要知道,即使是格阑镇的那些暴发户在那些贵族们面前,也只是得到一个暴发户的待遇而已。看在金币的面上,贵族们会抬着眼,傲然的与他们打交道;而贵族们的聚餐和宴会更不会让任何一个平民参与,即使你再有钱。而所有的这一切耶特?芬霍却能做到,与贵族们侃侃而谈,出入各种贵族宴会,这些都虽无声却有力的驳斥了他耶特不是贵族的传言。而那些暴发户们为了和贵族搭上关系,纷纷慷慨解囊,或借或资助的自愿给耶特送钱。

枫和爷爷耶特,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自己是贵族的之类的话,从头到尾枫都无言的看着这一切,坦然以对。人的趋炎附势到哪都不会改变。对于贵族这样一个头衔,枫没有得到过实际的利益上满足感,所以很难让他这样一个“外乡人”对贵族这样的身份抱有成就感。那个世界里的贵族可实在是太没什么了。

在枫十四岁生日上,爷爷除了给他准备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外,还给了他10个银币。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拮据的日子对枫来说早就习惯,不管是哪个世界。

在爷爷耶特出门后的不久,枫也跟着出了门,而且带上了餐桌上烤鸡。镇子里加入的贵族元素让耶特很是如鱼得水,枫很少能再看见他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一整天了,而且整个人都变得神采奕奕。

枫嘴里撕扯着鸡腿,心里却在想着刚才爷爷的话:“枫,我们.不,你离开这里的日子就要来了。你马上就会有一个全新的生活,真正的贵族生活,不用在整天面对这样无知,愚昧的平民。这里有10个银币,今后多给自己买些喜欢的东西,最好不要再和那几个穷小子来往了,这样有失你的身份。我现在要到坎迪拉男爵家去,你自己吃完了就去看书吧,待会我回来收拾。”

枫对这些感到很忐忑,没有一丝的兴奋,反倒是惶然和不安。枫能猜到,自己如果真是贵族的话,那么这个贵族也绝不会是每天吃喝玩乐、泡妞把妹、混吃等死的那种。要不怎么会待在这种乡下小镇里,过着贫民般的生活,倒像是来避难的,而这个便宜爷爷说不定只是这个家族的侍卫或是管家什么的。

不过必竟不再是个小孩子,两个世界加起来都开始奔四的人了,还有什么不敢面对的——开玩笑,哥这年纪,要是当初努力点的话,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枫随便脑子里就那么一想然后就在不放在心上了。

释然之后,枫加快步伐,向小河边跑去,蓝星,斯诺,恩特估计已经等在那了。

有人说,生活就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你怎么对他,他也就怎么对你。积极的人,会感觉生活充满阳光,消极的人会认为,生活处处灰暗。而对于混吃等死的那些,生活也是对他们百无聊懒。

而枫显然属于最后者。对生活漫不经心,于是生活也对他毫不在意。只不过这次不是在野外突然被阵雨淋个落汤鸡,也不是在街道上捡到铜币。这次平淡生活的塔罗牌,枫抽到的是灾厄。

枫生日不久后的一天,在下午放学回家的路上,恩特急急忙忙的迎面跑了过来。枫好奇的看着他,每次恩特都会急着说话,这次却是欲说又止。看着他的样子,枫乐了乐,双手抱胸,微笑的看着他。对枫这搞怪的本事,恩特三人可从来都是没招的。

深吸了一口气,恩特缓缓的说道:“你爷爷病了..。不不不,是倒下了..。不不不,是——晕过去了。尼瑞婶婶说的。”

虽然从恩特口里枫没听出什么东西,但是看着恩特的表情,枫就知道出事了,可心理的大条实在让他感受不到应该有的紧慌感。就算是仗打到南郡城枫都觉得没什么。枫想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很明显的,从恩特嘴里问不出什么来。于是快步向家里走去。

平时安静的小院,现在熙熙攘攘的围满了各式各样的人,贵族,平民,街头混混,城卫队员,似乎镇上的各类人种都来了。看着这样的场面,枫不安的感觉此刻终于从心底涌起。如果镇上还有什么能让所有的人无立场的关注的话,除了西斐南和奥岚的战争,那么就是芬霍这爷孙俩了。

而如果是耶特出了什么事,那么很明显枫的日子可就要大变样了。孤儿?这样的身份即使是他两个世界加起来快奔四的心理,也突的一慌,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迎上各种稀奇古怪的目光,枫在人们让开的夹缝中走了进去。周围议论纷纷,其中枫听得最清楚的是那些贵族,因为他们从来不会在平民面前放低声调说话。

“这就是那小子?”

“嗯,根本一点贵族的气质都没有。”

“竟然冒充贵族,真是胆大包天啊!”

“瓦萨比因侯爵的私生子!那老家伙真敢编啊!”

..

“他还从我这骗了10个金币,这个老混蛋,我要告诉镇长把他抓起来。”

“我也被骗了10个金币。”

“我20个啊!”

“一早我就知道,他肯定不会是什么贵族。现在果然被拆穿了。”

“应该将他赶出镇子。这可耻的骗子。”

“我觉得耶特应该不是这样的人,他根本就没骗过我们什么..”

“那是因为我们根本就让他看不上眼,看看那些贵族被骗的。”

“10个,20个?能干什么?对他们来说练一顿饭的开销都比不上。”

“那有什么关系,他就是个骗子。刚才瓦萨比因侯爵都亲口指证了。”

..

枫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他突然感到自己整个身体突然被铅化了一般,沉重得迈不开腿,呼不了吸。

枫忐忑的走进了耶特的卧室。耶特躺在床上,脸上毫无血色。周围站着五个人——尼瑞,镇上人们公认的好心大婶,谁家有点什么事基本都会找她。胡登牧师;镇长布迪?鲍姆以及城卫队队长哈克和他的一个卫兵。

尼瑞怜爱的抚摸着枫的头,让他来到耶特的床前。胡登则在镇长的耳边低语了一阵。然后镇长说道:“好好陪陪你爷爷,他只是晕过去了,应该会很快醒过来的,我会叫人在这陪着你的,小枫。”说完看了尼瑞一眼然后带着胡登,哈克和他的卫兵走了出去。

“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尼瑞婶婶?”枫平静的问道。当知晓了是什么事,枫就平复了,毕竟他是个成年人的心态。

看着一脸迷茫疲倦的枫,尼瑞握着枫的双肩,慢慢蹲下,看着枫的眼睛然后慢慢的说:“小枫,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该怎样跟你说。但是有一点你必须要记住,那就是,你必须要坚强。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事,大家都会帮助你的。也别管其他人怎么说..”

“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么?”枫打断了尼瑞的话。看着枫平静的表情,略带疑惑的尼瑞轻轻舒了口气,将她知道的告诉了枫。

午时的时候,耶特悄然的去拜访了昨天刚来途径格阑镇的奎杜斯?瓦萨比因侯爵。侯爵的封地在迪塔城,这次路过格阑镇是接回自己的未婚妻,沙伦沃城的温琳娜?谢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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