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给你们倒水!”看着二人准备开唠,莱莉安找了个说辞离开了。
“我知道我们会再见面的。只是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你会取得如此辉煌的成就。”布明吸着烟,感叹的说道。
“那是因为我遇到了许多意想不到人,得到了他们太多诚挚的关怀和帮助!否则我早已经烂在黑暗森林里了。”枫有些神伤。
“真正的强者,不是拥有绝对暴力的人;而是掌控资源和调动资源的人。你看看那些强大的佣兵们,你看看那些强大的公会,你看看皇家骑士团,教廷的光辉女士;但是,他们却是在为瓦萨比因而战,为了西斐南皇帝而战。耐萨恩的失败,难道就说明它不够强大吗?只能说明它不够聪明,资源不够。”布明淡淡的的说着,握着烟斗轻轻地吸了一口,然后看着枫。
深浸历史的枫,听闻布明的观点,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感悟,只认同的点了点头。所谓的战争,只不过是由义气发动,一场资源挥霍的大比拼;当然有的时候杰出的指挥者会极大的左右战局的走向。
对枫的表现,布明非常满意,当枫再次抬起头看着他的时候,布明继续说道:“孩子,这次战役有三个胜利者,西斐南皇帝,迪塔城主和你!”
“我?”枫疑惑的问道。
“当然粗略一些的话,那些没有死掉的先锋军也算。主宰者得到了他们想要的,而你也得到了你想要的,甚至更多,多到超乎你的想象。”布明继续不紧不慢的说着。
枫想象着迪塔城里对自己的疯狂,无奈的点了点头:“可是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只是这个!”枫从空间戒子里取出了一株龙焰草。布明看着这一切,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
“很好!胜而不骄。开斯特你捡了大便宜!”布明忽然双目流彩的说道。
“……”枫。
“你看似辉煌的表象下,其实已经暗流涌动了,孩子!也许你能从巨龙的烈焰中逃脱,但是,不作出应对的话,你的小命将会随时不保!”布明。枫疑惑的看着老人,对布明的警告不明所以。
“你利用你的优势,借助着其他强者的力量,从巨龙手中拿到了龙焰草。并取得了无数强者究其一生都望尘莫及的荣耀和名望。你只看到了他们对你的帮助,却忽略了他们对你的渴求!”布明正色的说道。听到“渴求”枫回想起来一路上,众人在帮助他时给予他的告诫,但是枫一时想不明白这有什么顾虑。
“还想不明白吗?你的荣耀宣示了你强大的实力,调动资源的实力。某些人出于情谊只是拉拢,但是另外的那些呢。那些与你未曾蒙面,但是却渴求你强大实力的人!”布明意味深长的说着。
“他们,他们不是那样的人!”枫回想着麦克伦和迪瑞纳斯的教诲,利尔和瑞姆的舍身相救,非提拉和特瑞的关怀和保护,福耶斯和布明的指导,枫坚定的说道。
“我深信你看人的眼光!孩子,你具有一个卓越领袖的气质。但是我要说的是另外的东西,那些潜在的,你现在还未曾遭遇的。你该知道我的意思。”布明。“你这一路太顺利了,让你少了一个新手该有的挫折与危险!”
“我知道你说的意思了,爷爷!你说的危险在格阑镇我经历过,但是就像你说道,这一路走来,我实在是太顺利,太安逸了,都忘却了那曾经根植于我内心的担忧和恐惧。我会记住你的话的!”枫终于抖落了进门时的飘然,从新拾起了自己的沉定与警觉。老人看着枫的面容,微笑着点了点,又悠然的叼起了烟斗。
“水还没好吗!”布明忽然说道。
“来,来了!”话音刚落,莱莉安端着茶出现在两人面前。“枫,喝水!”将水杯端到了枫的手里,然后转身直接将另一杯放到了布明的面前。
老人一脸老大不中留的表情,自顾的拿起了水杯喝了一口,然后对站在一旁的孙女说道:“还不快去店里看着,小心东西都被人偷了!”
“现在都几点了,还会有人买东西吗!”莱莉安。
“那你也得去把们关了啊,然后就洗洗睡了。我和枫小弟还要聊一会。”布明。
“哦!我去把床铺好。枫你就晚击跟我……”莱莉安。
“啊!”枫惊讶万分。
“嗯?”布明一口水喷了出来。咳了两声,“女孩家家的,矜持一点!说什么傻话呢!”布明拼命止住咳嗽,连忙吼道。莱莉安疑惑了两秒,又听见了布明的训斥才明白怎么回事。俏目一瞪,反吼道:“老头你乱想什么呢!我是叫枫老老实实跟我在这住一晚,你不许让他走!你个为老不尊的!气死我了!”
枫急忙抱起水杯,将脑袋埋进杯子里躲开莱莉的目光。莱莉安看了枫一眼,羞赧的跑出了房间。布明老脸抽了抽,干咳了两声。“枫,你跟我来!”
地下室。看着满室的各种草药和物品,枫忽然有着回到了家的感觉。想着生死未卜的朗洛和悲伤的小兰,枫恨不得立刻就飞回格阑镇去。
布明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水晶透明盒子,里面流光着一个神秘的事物。
“枫,成功来源于我们的付出,越是辉煌越代表它的艰辛。我不想吝惜我的赞美,‘你有一个璀璨的开始!’但是同时,也注定了你的未来也将无比艰辛。也许你的强大会跟得上对你的挑战;但是,还请收下我为你准备的这件礼物,它能在你有一天遭遇了超乎想象的灾难时,保你渡过一难。”老人说完,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枫。
固体的外表,看在眼里却给人一种它在流动的感觉。莫可名状的红,既有烈焰的那种炽烈又有着血液的迷邃。结合着布明的话,枫脑子了得出了一个结论——生命之石!
“这就是生命之石!”枫低呼道。
“它有着无数高贵而神秘的称谓,但是我们炼金术师称它为‘元之石’!”布明微笑道。
枫颤抖的捧着元之石,脑子里浮现着它的诞生。“这是天然的,还是……”
布明不置与否:“还记得你对我说过的话吗?邪恶的不是力量和工具,而是人!我可以肯定,当今世上留存的元之石,几乎都是人工炼制的。天然的早就在断层记载的那个炼金文明里消耗殆尽了。我也是取自他人之手。现在它属于你,由你来决定它的命运。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在将来的某一天使用它!”
看着这瑰丽神秘的事物,枫的内心仿佛听到了千万亡魂凄厉的哭号之声。老人,妇女,儿童,男人,每一个人恐惧绝望的面孔清晰的在枫的脑海里翻滚。许久,当枫自己的面孔出现在水晶盒上时,枫终于抬起头,对着布明深沉而满是赞许的目光。
枫突然高举元之石决绝的说道:“利剑在守护者手里它代表正义,盾牌在屠夫手里它也会成为致命的凶器!我对我的心起誓!一定会成为守护世界的利刃。即使一天手握邪恶,也必将驱使它匡扶正义!”
“未来怎么样,我们谁都无法预料。但是记着,坚持住自己的守护。不要恐惧死亡!”布明苍然的说着,拍了拍枫的肩膀。
“把它收起来!早点睡吧!”布明说道。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一阵窸窣的声响,老人无奈的笑了笑,“有空就多来看看小莱!”
枫也意然的笑了笑,答应了布明。“我会的!回去我就给你们写信!”
黎明来临的时候,枫已经坐上了离开迪塔城的马车。车队的规模小了很多,这都是因为上次那场战斗解决了迪塔城到南郡之间最大的威胁。所以现在一般规模的车队也放心的来往两地了。枫在布明的安排下,与他一个熟人结伴一同上路。深秋的早晨,露深雾重,枫紧了紧身上的斗篷,靠在一旁打起了盹。
昨晚与布明的交谈,让枫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除非找个势力加入,要不然他肯定会成为所有人追逐的目标;保不准也会有一些和他过不去的。枫现在必须要回去救朗洛,在这之后在慢慢打算吧。枫隐隐的感觉到,这次出门,将会改变自己的一切;以前那种生活肯定是没戏了,格阑镇的兄弟们,不知道怎么样了。没有了自己,要是黑刃再增援几个人,像飞雪里的那些队长级别的人,我直接不敢再往下想。
“一直盼着回去,可是真回去了才发现,日子还是一样很难过啊!”枫想着想着,憋闷的叹了口气,困意全消,使得他只能看着窗外无尽的山色。
“好日子到头了!不能在浑浑噩噩的了!朗洛坚持住啊!小兰,兄弟们,我回来了!不管未来怎么样,提起干劲,我们一起面对吧!”愈挫愈强,想着即将面对的艰难,枫一下子变得坚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