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柔和。一弯新月像渔女的眉,不修饰,自然美。风长了翅膀,拂着湖面和渔村。
春梅仰面躺着,睁眼,睡意全消。她侧过身,把手搭在鱼老虎的肩膀上。鱼老虎的肩厚,宽,肌肉隆起,还烫手,像一块热铁。她说:“你恨我吗?”
“平白无故,我咋会恨你?”鱼老虎也把身侧过来,鼻尖对着春梅的鼻尖。
春梅说:“一晃就是这么些日子。”
“是啊,这么些日子……”
“我碰到个好哥哥。”
“可我这阵不是你哥。”
“可我这阵也不是你妹。”
“是哪样?”
“媳妇。不,怪俗的。”
“老婆。”
“我也不老,才二十一。”
“那是哪样呢?”
“唉唉,管它吧,伤精费神,反正一把甑子吃饭,一个铺睡觉。”
“你……”春梅就把手指伸到鱼老虎的胳肢窝下,轻轻地戳。
鱼老虎不笑,再戳,也不笑。
“你不会痒?”春梅问,奇怪。
鱼老虎的粗手指伸过去,也放到春梅的胳肢窝下,戳。
春梅忍不住笑。笑声银铃一样脆,在石房里回荡得经久不息。
慢慢的,两个人就扭抱在一起,紧紧的,笑声便止,只有喘气声,笨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