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批判地看!”
钟魁振振有辞。
“看就看了呗,反正全丁官镇,没看过的男人也没多少,你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不过姐警告你,你可不能学坏了。”赵雪白了他一眼。
“那是。姐,我是立场坚定的大好青年……”
“什么大好青年,你毛……”赵雪本来想说钟魁毛还没长齐,可一想这样的话从淑女的口中说出来,实在有些不妥,转而又道,“你跟姐说实话,那照片真不是你拍的。”
“不是,真不是我。”钟魁拍着胸脯保证,“姐,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想来那徐公子坏事做的太多了,老天也看不下去,给他一点教训。而你,姐,聪明善良,而又美丽大方的新时代知识女性,当然应该得到天道的恩泽。你知道,我们老钟家可是钟天师的后裔,我们相信这世上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明知道钟魁这在哄自己开心,赵雪听着也是很高兴。
赵雪因为急着要返回省城,被钟魁三言两语给哄走了。这件事充分说明,女人有时候很傻很天真,太容易相信身边亲近的人。
徐大公子走了,丁官镇古镇的开发投资却停摆了。
镇政府及余思远原本想的挺好,在香江老反老崔已经投资太乙山的前提下,引入别的投资者,也是明智之举,不把所有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嘛。
金氏来了,李氏也来了,这两家争夺开发权,镇政府坐山观虎斗,也是相当惬意。徐公子来了,虽然有点添乱的意思,但是也还可以接受。
可谁也没想到,偷拍丑闻事件爆发,徐公子阴沟里翻船,弄的灰头灰脸,逃之夭夭。这还没完,金学武也以金氏集团的名义,郑重向镇政府表示,金氏因为此次投资方向与集团的投资理念不符的原因,决定停止在丁官镇的投资案。
因为偷拍事件,金学武也被警方请去协助调查。警方向他展示了一把柳叶飞刀,并且问他认不认识通缉犯快刀小杨。
金学武当然说不认识,金家也正全华夏寻找小杨呢!半年前,快刀小杨被金家派来西秦省寻找金学文的下落,结果连小杨也离奇失踪,没有任何音讯。
身为金家的智囊,金学武意识到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制造着一系列的事件,金学文的失踪,快刀小杨的失踪,还有最近发生的偷拍事件,这些事件之间有没有内在的联系,金学武不知道,但立刻撤销丁官镇开发投资案,却是必须的。
虽然只有一把柳叶飞刀,并不能据此认为丑闻牵扯到金家,金家也犯不着为了这个项目跟徐家交恶,立即撤销这项投资案,是金家对徐家的某种善意的回应。
至于徐家会不会领情,这是后话了。
既然金家也大张旗鼓地退出了,李国梁犯难了。
丁官镇的开发项目看上去落到了唯一的投资商李国梁身上,本着谁受益谁犯罪的常理,由不得别人瞎想,难道偷拍事件是李氏干的?
李国梁想也没想,也公开宣布退出投资,拍屁股走人。
余思远和丁官镇镇政府傻眼了,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要说他们,连幕后黑手钟魁都也没想到会有这个意外结果。
于是,余思远来学士巷突然变的勤快了。
这个开发项目本来就是崔老板或者说是钟魁提出的,古镇开发是配合太乙山的旅游开发,本就是大规划中的一部分。失去这部分,也不影响大局。
起初余思远也是支持老崔拿下全部开发权的,但余思远当时也是新来乍到,又比较年轻,资历浅,并非一言九鼎,因为有同僚提出质疑而退缩,别寻其他投资商。
现在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余思远在向同僚证明了自己当初的判断的正确之余,临危受命,不得不来“巴结”下崔老板,希望崔老板能够接手这个项目。
“余镇长,这个有点难办啊,我的公司目前在东南亚在北美有好几个大项目正在进行,恐怕是无能为力了。”老崔端着架子,一副财大气粗的口气,又摆出爱莫能助的模样。
他现在是紧跟着钟魁的意旨行事。那徐公子何等人物,包括金学武、李国梁,都算是一流人物,却被一个初三少年玩弄于股掌之中,还摸不着头脑,相互疑神疑鬼的。
“崔老板的生意真是兴隆啊。”余思远笑着恭维,“镇政府决定,如果崔老板愿意继续投资,我们可以在原来的基础上,增加五年,也就是总共二十年的承包和收益。”
“这个嘛,以后再谈吧。我现在流动资金紧张,恕我无能为力。”老崔仍打着太极,因为钟魁给他的指令是,先晾它几个月。
“崔老板,咱认识也有一段时间了,你觉得我余思远咋样?”余思远见老崔仍然不肯松口,打起了感情牌。
“你余镇长是有能力有见识有干劲的好干部,我老崔佩服你,对我老崔也是没说的。”老崔道。
“崔老板,明年春天就要开两会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余思远问道。
“怎么了余镇长,这跟我有啥关系?”老崔不解。
“你叫我镇长,其实大家都知道我只是副书记兼常务副镇长而已。明年两会是我的关键时期,我能不能扶正,就看这几个月了。”余思远道。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项目关系到你能不能当上一把手?”老崔故意开玩笑道,“如果你当不上,那就要怪我老崔喽?”
“不敢、不敢。”余思远连忙摆手道,“不过,只要崔老板拉我一把,我一定记着你的情,必有回报。”
“那你帮我贷一个亿吧。”老崔道,见余思远脸色变了,嘿嘿一笑道,“呵呵,我是开个玩笑,你能解决一个亿,那你现在起码是省领导了。不过,说真的,我现在手头紧,明年春节后再说吧,预计到时候我的资金会收集起来,一千万应该没问题的。”
“那还有两个多月呢。好吧。”余思远稍有些失望,不过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春节后就春节后吧,见好就收,他总不能逼着人家现在就拿钱出来。
“对了,钟魁呢?”搞定这个重要事情,余思远长舒了一口气,神情也松懈了下来。
“魁哥上学去了?”老崔道。
“魁哥?”余思远对这个称呼感到很惊讶。
“嗯。我老家这样称呼晚辈的。”老崔面不改色。余思远愣了愣,没有纠缠这个问题,又说道:“他最近不是常常旷课吗?”
“呵呵,这不是摸拟考试吗,再不去他班主任就要叫家长了,你知道,魁哥是很孝顺的。”老崔道,“依我看,他上什么学啊,浪费时间。”
“崔老板,你这个观念我不敢苟同。是,是有人没读过多少书,也能做出一番不小的事业,比如你崔老板,在咱们这个镇子,我得把你供着,得罪不起啊。但对大多数农村孩子来说,读书是他们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知识改变命运嘛。”余思远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好吧,咱不说这个,我也承认上学很重要,关键是魁哥每次都考个第一,我要是他同班同学,那不得郁闷死啊。他要是不去考试,或者转学,也能给别人拿第一的机会不是?”老崔摸摸有些变圆发福的下巴。
“哈哈,这倒是!”余思远也笑起来。
老崔和余思远二人在谈论钟魁,钟魁此时正在考试。这是丁官镇中学初三年级第一次模拟考试,一人一桌,寒假前还会有第二次模拟考,都是按照中考的难易程度出卷。
这是最后一门英语科考试。
李小东就坐在旁边的一张桌子,虽然这一个学期在钟魁的帮助下,成绩进步明显,但终究是以前欠的债太多,对知识的掌握还不牢固,尤其是英语科。
此时,李小东只得眼巴巴地看着钟魁,希望钟魁能给他一点“启发”。
钟魁对他投来的暗示目光,视而不见,在他看来,考试时就是抄个满分也没啥意义,总不能中考时也指望着抄袭。
更何况,这一门监考的是老班,老班的眼里仿佛只看到一个钟魁,其他人都是背景。在老班犹如放大镜的眼神注视下,钟魁想给李小东作弊,也是办不到的。
考试开始还不到一个小时,钟魁就站起来交卷了。听到动静的同学,纷纷投来惊羡的目光,暗道学霸就是不一样。
“不再检查检查?”老班面无表情。
“已经检查过了,赵老师。”钟魁说的理直气壮。
“走吧!记着,平时课能上还是要上的,你也是班干部,注意影响嘛。”老班冲着钟魁的背影,丢过来一句话。
看来老班还是有进步的,已经不再计较钟魁每天是否迟到早退,连上不上课,都是可以商量的。
钟魁最近学校来的不那么勤快,至于初三学生必上的晚自习,钟魁更是极少来,老班已经习惯了,前提是钟魁每次考试都是全年级第一,而且分数超过第二名好几十分。
钟魁哼着小曲,心情不错。
校门口,停着一辆小轿车。一个魁伟的中年人正靠着车门,一边抽着烟,一边盯着钟魁看,神情有些疑惑。
正是雷云,那位神秘强力部门的头头,钟魁曾在洛河古墓里和他并肩作战过,也算是有过“战斗情谊”。
钟魁尽管心中十分惊讶,也很想知道雷云是如何找上门来,他仍装作不认识,准备与他擦肩而过。
“这位同学,我向你打听个人。”雷云将钟魁拦下来。
“我很忙的,大叔是先付款,还是写个欠条?”钟魁脸色不好看。
“什么欠条?”雷云愣了。
“咨询费啊,现在是市场经济,干什么都得花钱。你向我打听人,我得收咨询费啊。否则,我拒绝回答。”钟魁道。
雷云脸上挂着一条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