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在风云大陆飘渺的南海,有座悬空的海岛,名叫灵光圣岛。凡事诚心向佛或者与佛有缘之人,皆可得到从佛祖眉宇间射出的灵光指引,看到那绚丽多彩的虹桥,从而到达凡人心中的波罗蜜,佛家的圣地。因此,很久很久以前,人们都叫它灵光岛。而随着灵光岛成为在大陆上举足重轻的五大圣地之一,后人才渐渐改叫它为灵光圣岛。
虽未亲临目见,但是整个大陆的人几乎都知道,灵光圣岛又被中间的主峰灵山及其南北走向的山脉一分为二;并以无上法力形成了两个相对封闭而广袤无垠、明若无禁、玄浑一体的结界空间。西边以吃斋念佛的僧众为主;东边则是美丽著称的女子——她们绝大部分是斩断情根,立志修行,虔心问道,或悲情的、或纯洁的……在这里,虽有参差大雄宝殿、富丽堂皇宫殿园林、亭台楼阁,却也不泛供人居住的简陋的房舍或幽岩石洞。这对于可终年坐忘于山巅而不觉风雨雷电之变化,修道参禅之人来说,无足轻重。也就自然不会介意住的是竹寮还是茅屋了!而让世人不可理解的是:这里既不供奉佛祖、菩萨、罗汉;也不供奉道家天尊、真人或者诸天神魔。对此人们臆度纷繁,但大体公认承合,佛自在人心。只要心中有佛,又何必执着于有相无相呢?
在灵光圣岛,每过十年,灵山之巅的结界便会暂时消失。据此,也就形成了每十年一次的“金童玉女”的选拔比试。胜出者即可结伴入世,代表灵光圣岛,救济普渡苍生!至于平时,东西半岛是如何互通要讯、传达外况的?这只要以法力在灵山之巅的结界上书写,便可在对面结界之墙上显化出来。
此刻,坐忘于某一山巅的法智禅师,是西半岛上硕果仅存的几位得道高僧之一;同时也是岛内佛门这一代的主持。忽然,觉得头上被什么敲了一下,习惯性的从打坐中清醒过来,笔直身子,大气不敢喘上一口,口中直打诨“那摸这摸那摸摸这”……瞧他那麻利熟练的样,一点也不像是个七老八十、老态龙钟、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反倒像是调皮捣蛋、机灵古怪,偷懒耍滑怕被师傅抓个现着,挨揍也就罢了,就怕被罚去面壁思过或者罚抄经书的小和尚。由此可见,如今德高望重、慈眉善目的一代圣僧,年轻时候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呀!
虽说坐梭逝水,转瞬千年,他可没忘记或者是根本不能够忘记,当初是怎样被师傅当木鱼敲的情形!过了良久,见没有动静,眯着眼睛一瞧,又猛然回头一看,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继而又重重的叹了口气。这连出两口大气,使得本来就入气多出气少的老和尚,满面通红,仿佛憋着口气,吐完也就可以干脆的撒手拍拍屁股,撂挑子归西似的!让人由不得胆战心惊啊!
“呵呵,哎呀师傅,不是不孝的徒弟我咒你,这都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了——是几十年还是好几个几十年,已经没有印象了,总之我是跟您老当初一样年轻了!估计这个时候,您老人家怕是早已经不在了吧!料想也是,不然以您那老臭老臭的臭脾气,我这么说您,您还不直接从背后跳将出来,拿臭鞋子狠狠地扇我个十圈八圈。你是知道的,我说您从来都是背着您说的。这可不是最后一回,也不会是最后一回。如今我是在想呀,什么时候您老人家实在是气不过,从棺材里跳出来的时候,我是因该跑到太师傅坟前感谢他老人家保佑您连阎王都不收呢;还是跑到灵山之巅,给对面的师娘报喜呢?……可师傅啊,不是我说您呀,您也忒不给脸了,打我脸也就算了,连哼个气都没有,板着一张脸您那是给谁瞧去?也就是我了解您,婆娘的嘴,男人的心。不过,您老走了这些年,倒是让师弟他们怪想念的!除了我这个希望你滚远点,落得干净的不孝大徒弟,您老还是蛮有成就的吗?呵呵……”没心没肺的法智禅师一个人嘀咕了翻,终于还是不由得叹了口气,摸了把大光头,忍不住咧嘴又是呵呵一笑。
像他这样被迷糊的“竹本鸟”或者专门在人家头顶敲板栗的“心圣鸟”当做茅坑的经历还真是没少过。记得当年修行的时候,脾气火爆的师傅也被这么敲了一次,立马运起狮子吼气愤地冲它怒吼道:“你个大笨鸟,便秘呀,拉的东西又臭又硬!”结果倒好,那只所谓的大笨鸟直接翻白眼怪叫道:“这能怪我吗?谁叫你跟茅坑一个样!”
思及此处,法智实在忍不住哈哈一笑,大畅老怀。吓得那早已通灵作怪的鸟儿怪叫连连,惊慌逃窜!然而就在此时,天地色变,闪电翻云,怒海惊涛,打破了灵光圣岛上昔日的清静祥和,激起无形无影的结界显化并启动附带的“叠佛降魔吟”大法阵。瞬间,只见得九天之上金光灿灿,金莲普绽,一尊尊佛陀从漫天乌云又似乎从虚无之中挣脱显化,镇守四面八方,共同吟唱。如此紧如密雨,连绵不绝之佛音,瞬息让人心神稳定下来。
如此天兆异象,不禁让一向和善的法智不自觉的凑紧了眉头。因为每次出现佛陀吟唱,就意味着有大事即将要发生。这如何不让人忧从中来?与此同时,西半岛内几道强横的气势随着各自睁眸而迸散出来。只见他们身形一动,少息便纷纷地显现在法智身旁。其中一位个矮体胖,圆脸黑面,怒眉方鼻,大嘴厚唇,胡须花白的老和尚,身形还没定住就往法智身前走了两步,劈头问道:“大师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灵光圣岛又即将遭逢大劫吗?不过也好,我倒是想看看,是什么人胆敢硬闯,看我不……”话还没完,喷出去的口水倒比话儿多了不少。眼看着面色越来越难看的法智和尚,身材高大挺拔,一脸严而不厉的法谦和尚赶紧喝道:“三师弟,你胡说些什么呢?你呀,这火爆毛躁的脾气性子还是一点没变。这些的年的经算是都白念了。修为停滞不前不说,好歹遇事冷静,闭上你的大嘴巴,不要动不动就大放厥词,动手动脚的?你很厉害吗?要不咱俩切磋切磋。哼,你再看看,你四师弟、五师弟,他们如今可都比你强多了!”
瞪了眼正一脸好笑的法净、法能,法戒和尚摸着大光头憨笑道:“二师兄,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再说了,我这不也是关心则乱吗?岛上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能不激动……不,是心急如焚嘛?那像那两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还幸灾乐祸呢?真不是个好东西!”说完眼珠子一凸,便朝着干笑不已的法净、法能瞪眼过去。事实上,法谦也不想一见面就非得连削带打的让他难堪或者抖擞自己二师兄的威风,只不过实在是看不过眼了,这才不得不出面制止。这不,老脸开始涨红,对着犹自嗔眉怒目的法戒和尚道:“师弟呀师弟,不是我要说你呀,你说话的时候,难道就不能稍稍的控制一下你的流量吗?难怪你两个师弟会……哈哈,大师兄,我实在是憋不住了。”说完自个便先开怀大笑起来。弄得原本紧张压抑的气氛也放松了许多。
摊开手掌,在面前虚抹了一下,顿时腾干了脸上的口水,法智禅师难得板起一张严肃的脸,沉声道:“阿弥陀佛。既然诸位师弟已全部到齐,那我们就商议商议此事!从这天兆异象来看,虽然愈演愈烈,恢弘浩荡;但却没有杀伐、阴邪、魔煞气息出现。这并不像当年魔域大举进犯的征兆。故而不至于出现最坏的局面;但恐怕圣岛内将有段日子不会太平了。我们……”
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得轰隆一声巨响,犹如天塌地陷,整个灵光圣岛不禁剧烈的震颤起来。显化而出透明的结界更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禅音涛涛——直刺的连法智都连忙封闭六感、立地禅定。如此浩荡声势,顿时让辽阔无垠的岛内亿万生灵,有的恐惧不安,上串下跳;有的埋头****,瑟瑟发抖;有的甚至集体暴动,横冲直撞,又瞬间被其中恐怖的气息镇压下去。
而在大陆南海边的居民,则是看到一颗扫把星拖着长长的尾巴犹如烈火狂龙似的扎进了翻腾的大海。这件惊天动地的奇闻异事便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整个大陆,神乎其神。据说当时几乎整个海南上空,遍生金莲,金光灿烂,众佛显化,禅唱恢弘。尤其那在世人眼中,只闻其名,不见其形的灵光圣岛也隐约浮现。整个受惠于其的百姓,莫不热泪盈眶,虔诚下拜,激动不已的同时,也为其深感忧虑——因为天降灾星,必然是为异数!而其他纵横交错的各大小势力,有幸灾乐祸的,添油加醋的;有共同进退,密切关注的;有心思叵测,不坏好意的;有的更是主张立即趁势围攻,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但是更多的是选择了静观其变。
须知道,像灵光圣岛这样以大神通封印,几乎自成一界的玄奇秘境、天地奇观,怎么会没有人觊觎呢?别的不说,单单是岛内众多被世人称之为仙子的美丽居士,就可以让人趋之若鹜——因为几乎每次从东半岛出来的女子那都是貌若天仙、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如此就更遑论其他了。当然,莫说要雀占鸠巢,就连攻破它,就算其他圣地集结与此,也未必能有所建功!足可见其底蕴有多么的深厚!
话说回来,灵光圣岛刚一受到冲击,法智等人便隐约感受到一股恐怖威势散发出来。既使修为到了他们这种境界的人,也不禁大骇,自问合众人之力也不能强行破开岛上的结界。难道……如此想来益是不安,让五位威震大陆的圣僧如临大敌,面面相觑。但见五人念了声阿弥陀佛,身形一动,便已远遁而去。
而在东半岛,以水月为首的“七星圣女”及其众多芳华正好的弟子此时也正聚集在灵山之巅的试炼场上。人人面色沉着,如临大敌,气氛紧张而压抑。但见的水月站在高台之上,先是环顾了眼下面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弟子,随后看向身边其他的圣女,颔首示意。紧接着中气一提,对着下面各脉弟子朗声威肃道:“大家安静,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不可捕风捉影、臆猜妄言、自危乱众。待得探知事情原委,尔等师尊自会面宣。现在大家先各自回去,一切如常。”
随着众弟子纷纷散去,只剩下神态各异的七星圣女——分别是天枢圣女冷无双,天璇圣女傲倾城,天玑圣女孤鸿倩,天权圣女紫水月,玉衡圣女温碧瑶,开阳圣女笑嫣然,摇光圣女柔行烟。略目一瞧,果真是绝代佳人,人如其名。只可惜如此美景,却没得几人欣赏。怪不得东半岛素有天上人间的美誉。只恨不得削尖了脑袋往里钻,以一睹芳颜,一睹为快!
也不知道这些或清冷若雪,或傲然玉洁,或孤影杳杳,或雍容秀丽,或温近人情,或巧笑嫣然,或柔曼多姿的绝世女子,是否也会为容颜空老而自怜自叹呢?虽然这里的女子不尽然都还是处子之身;有些人更曾经是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怎无奈世事欢情薄!最终落得一个让人心伤、心痛、心绝的凄惨下场。如此暴殄天物,当真是天不公还是人该死?
但听得水月轻叹一声,刚欲垂询,对面却已传来信息:“诸位圣女师叔安好,贫僧乃法智禅师坐下首徒善空。师傅让我转告各位师叔,危兆已解,一切安好。只是西半岛上来了位奇怪的客人,实无恶意。望各位师叔切勿忧坏。阿弥陀佛!”
回了信息,七星圣女面面相觑,心里面好生奇怪,客人,哪里来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