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杜粤鸣对着大海大喊了一声,把多余的力气都从喉咙喊出去了。
张盛演则安静地看着落日和浪花,断断续续“哼~哼~哼”地笑着,像个傻子一样。
杜粤鸣看了看柘游太和武城,看着他们木讷的表情笑着说:“喂呀,看你俩,都激动得都忘记怎样激动了吧。”
“不是的,我把他们催眠了而已。”紫法立刻反应道。
“有没有搞错?刚回来你就把他们催眠了。”杜粤鸣很反感。
“别扯淡,就是刚回来我的催眠术就恢复了,肯定要第一时间控制住这两个危险人物。”紫法反驳。
“好,武城是危险人物,那么柘游太就是一个文弱书生吧,你把他催眠了干嘛?他已经晕过很多次了,要是大脑受损伤以后变成脑残怎么办?”杜粤鸣。
“我不管,谁叫他们是一伙的。”紫法。
“你们都别吵了,想想眼前的困境吧,我们怎么离开这里。”张盛演打断了他们。
杜粤鸣看了看脚下,海平面离他们只有半米左右,浪花拍打岩壁的水花都能溅到他们的脚。他把头探出去看了看,发现他们所处的地方是一个峭壁上的岩洞,周围也分布着几个,有大有小的。
“现在正在涨潮,如果不快点离开的话迟早会被淹的。”张盛演。
“别担心,对面不是有几只船吗?那应该是渔船吧。”紫法。
“问题是人家根本就发现不了我们啊!”杜粤鸣。
“来吧,我们一起大喊试一试。”张盛演建议道。
于是他们三个人就对着一百多米远的渔船喊救命,喊了一会儿,船越走越远了。
“不行,根本就听不到。有没有红色或黄色的鲜艳的东西?”张盛演问。
紫法知道张盛演这是明知故问,因为紫法穿的正是红色裤子。
“快脱。”杜粤鸣命令道。
脱就脱,紫法很利索地把裤子脱了下来。杜粤鸣接过紫法的裤子,把一只裤脚绑在了武城的刀的刀刃上,然后就对着渔船挥舞。
大力地挥了几下之后,杜粤鸣也没想到武城的刀居然那么锋利,居然把绑着的裤脚割断了,紫法的裤子随风飘扬掉进了海里去了。
看见这一幕张盛演和紫法心中一万个骂娘的词啊。
“我去,你有没有搞错?我的裤子啊。”紫法心中万马奔腾啊。
“谁知道这刀这么锋利啊?”杜粤鸣憋屈地说。
“你不会绑在你那根‘神棍’上啊?”紫法责怪道。
“那你不早说,对了,那电瓶灯还有电吗?”杜粤鸣。
“早就没了,很多东西要用的时候总是出乱子”紫法说完就把电瓶灯扔进了浪花里。
天色渐暗,太阳都快完全淹没在海平面下方了,海水已经灌入洞内。杜粤鸣也只能用最后一招了。
“等一下我用‘忘情水’闪一下光,他们应该可以看到的,你们进洞里回避一下吧。”杜粤鸣说道。
张盛演和紫法也就照做,从新走回洞里。杜粤鸣看着前面的三艘船,只要有一艘船察觉到这诡异的闪光的话就能获救了。
杜粤鸣拿出“忘情水”,把能量调小一点,毕竟对武城闪了一次光之后已经耗尽了大部分能量,即使后来又从武城那里补充了一点能量,但也无法释放出高强度的闪光了。
杜粤鸣把头转向一边闭上眼,再用左手捂住眼睛,然后右手一按,发出了“逢”的一声。然后他又再按一下,发出了很小的声音。再按就已经没有声音了。他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忘情水”然后按了一下,已经发不出一丝光亮了。
远方的渔船依旧没有什么动静,于是杜粤鸣也走进洞内,说:“我们还是进去吧,然后关上门,海水就进不来了,过一晚明天再作打算吧。”
说完这句话后杜粤鸣才发现自己想太多了,原本“六墙阵”的地方变成了岩壁,张盛演和紫法则靠在上面,光线太暗,也看不到他们究竟是什么表情,大概是绝望和失落的表情吧。
“我们游出去吧。”张盛演武断地说。
“我……我没力了,我们至少要游一百多米,估计游不到几十米就沉下去了。”
“不游也是死。”紫法。
“不会,依我看来这潮已经涨得差不多了,不会淹死的。”杜粤鸣。
“我不管了,我要出去。”紫法说完就准备下海,拦都拦不住。
杜粤鸣跟上去要拉住他,谁知一簇强光射进洞内。杜粤鸣立马走到洞口,发疯似地挥舞着双手,因为他知道这是渔船上的探照灯。紫法和张盛演立马加入了挥手的行列中。
探照灯在岩壁上照来照去的,在他们身上来回掠过好几次,最后,探照灯还是停在了他们的身上。这时候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终于被发现了,获救了。
一艘船慢慢地向他们靠近,这时候海水已经淹到他们大腿了。探照灯稍微转了一下方向,船在距离他们十来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一艘救生艇朝他们慢慢行驶过来。
救生艇上伸了一只手下来,一把把杜粤鸣拉上了船,天色虽暗,但是看对方金发碧眼的青年,典型的加兰族人种。
杜粤鸣用憋足的加语问道:“你好,这里……是哪里?”
“戴瑞岛。”那青年说道。
“戴瑞岛在哪里?”杜粤鸣继续问。
“在西海岸啊!”年轻人。
“哪里的西海岸?”杜粤鸣继续问。
“加兰利亚啊!”年轻人觉得怪怪的,然后用对讲机呼叫说:“爸,获救的人精神有点失常,准备点药吧。”
“我没事,我很ok。”杜粤鸣解释道。
年轻人没理他,协助其他人上船。大家都上船后,很快就登上了渔船。这是一艘远洋渔船,甲板上有十六七个水手,看样子都是加兰利亚人。
什么都先别说,获救了当然先饱餐一顿,然后就美美地睡上一觉。杜粤鸣感觉到头有些痛,应该是这段时间每天都把神经绷得紧紧的,身体极度过劳所致。张盛演加语很流利,由他负责和船长沟通。很快杜粤鸣就被安排到一个船舱内,躺在很小的床上一下子就睡着了。
的士在高速路上面行驶,车门处传来飕飕的风噪。杜粤鸣一家和女友都坐在车上,他爸妈离婚已久,这一次聚到一起是因为杜粤鸣和女友准备去登记结婚了,也就是这个理由,他爸妈才肯再次相见,和他们一起吃一顿饭。这顿饭后,就是他邀请他的父母见证他领证的时刻。大家都喝了点酒,他们就在饭店门前叫了辆的士,也就是他们现在身处的车。这一刻的杜粤鸣是最开心的,一家人很久都没有团聚过了,车上的都是他最亲最爱的人。车快下高速了,杜粤鸣却看到高速匝道转弯处站着一女人,批头散发的站在车前。可是司机就好像视若无物一样,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杜粤鸣想大喊一声告诉司机,但已经太晚了,本以为会有剧烈的撞击,但事实却什么都没发生,这时杜粤鸣的冷汗已经满脸都是了,难道是看错了?他闭上眼揉了揉眼睛,那女的居然进到车里了,坐在了司机的身上,之后司机捂住了心脏,从倒后镜看出他表情痛苦,的士就恨恨地装上了防护栏,之后侧翻了,造成了多车连环相撞。杜粤鸣爬出车窗外,看着车内的父母和爱人都在血泊中,那撕心裂肺的痛。他不敢相信,痛不欲生。
天一下子变黑了,周围所有东西都消失了,眼前只剩下侧翻了的的士,他的四周传来各种声音:“粤鸣,别跟你爸说我今天穿的裙子是特意买的哦!”、“伯父伯母能够和好的话就最好了。”“我要的是这个,你帮我,你的家人可以复活。”、“你就是个骗子,骗子。”“为什么要骗我们?”、“你为什么非得要去中土?范派希他们几个去就行了。”……
各种声音在黑暗中刺激着杜粤鸣。
“我不想的……不想的……,原谅我……原谅我……”一阵惊叫之后,天亮了,杜粤鸣在噩梦醒了过来,全身是汗,他又梦到了他这一生最痛的时刻。喃喃自语中开始泪崩了。
这时候舱门打开了,紫法走了进来:“唉,你怎么回事啊?怎么哭成这样?被狼围困快要死的时候也没见你哭那么惨啊?”
“不关你事,是来叫我吃早餐的吗?”杜粤鸣问道。
“嗯,但是还要给你看一些事。”紫法说完后就把杜粤鸣带到控制室,杜粤鸣看到所有船员都呆呆地坐在地上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你干什么?”杜粤鸣问。
“劫船。”张盛演不温不火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