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与我同龄的朋友说:就我们这一代人而言,农村娃,在那个无医疗保障,又是人口出生的高峰期,农村极度贫困,物资奇缺的年代,能够活下来,都算是苍天有眼了。
我是幸运的,活下来了,并一路走了过来。1961年10月,出生于贵州省余庆县敖溪区什字公社美丽大队马桑坡生产队。大约在5岁时,到凤冈县琊川区大都公社三合大队新民生产队(小地名岩头寨),跟随伯父、伯母生活,从此离开亲生父母,开始了自己别样的人生旅途。1979年凤冈县琊川中学毕业,同年参加工作,先后在凤冈县大都完小,余庆县胜利中学任教,1990年底转行参加行政工作,历任余庆县敖溪区区公所秘书、办公室主任、共青团敖溪区委书记,撤并建后历任余庆县敖溪镇党政办公室主任、党委副书记,关兴镇党委书记,余庆县农业局局长,余庆县农业办公室主任,现任余庆县政协副主席,县委统战部部长。
我的文学梦,缘于上世纪70年代末。
那时,整个华厦大地,处处生机盎然,激情迸发,尤其是文艺战线,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无数个文学社如雨后春笋般诞生在歌声嘹亮的校园,我所任教的凤冈县大都完小那时办有戴帽初中,在该校任教的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就有二十多位,随时代潮流,几位雅趣相投的爱好者,办起了自己的文学社,取名“大都乡文化生活联会小溪文学社”,办了一张文艺小报,名曰《小溪》,第一、二期是钢板刻印的。这张小报虽然面世了,但看上去总觉得不顺眼,于是大家又坐下来协商解决办法。协商的结果,决定铅印。铅印当然好,可钱从哪里来?每月32.5元的工资显然是不能的,唯一的办法只有去贷款,办报纸的一共4人,当即就去大都信用社贷款4000元,每人的头上是1000元。有了这笔贷款,到湄潭印刷出版了两期。铅字印刷了,发到读者手中,反响特别好,对提高学生的写作能力,激发学生的写作激情,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平台。那时读者很多,作者也多,我负责稿件的来往处理,每一位来稿作者的稿件,刊用的或不刊用的都要书面回复,很多时候,夜很深了都还在伏案工作。
正当这张小报承载无数青年爱好者的梦境,正植根广大读者心中时,1984年底,编辑部的几位同仁先后调离了大都完小,这张《小溪》报的命运也就走到了尽头。我离开大都后三年才还清了1000元贷款。
我们的青年时代,是梦幻般的岁月,能写一篇语句通顺的作文,就做着当作家的梦,我也不例外,在琊川中学上高中时,经常看见上语文课的何士光老师在各级文艺刊物上发表文章,心中特别仰慕。那时凤冈有一张文艺小报,名叫《凤冈文艺》,自己寄一些作文过去,有一次居然刊登了我的一篇作文《青松赞》,能看到自己的作文变成铅字,那心里的滋味是不言而喻的,现在觉得不足为奇。
风风雨雨,岁月不再回还。一个农村孩子,一介平民,从教育岗位到行政岗位,几经磨难,几多坎坷。无论是在为生计发愁的艰难岁月,或是在事业有成的阳光灿烂的日子,有三个习惯始终改不了:一是每到一个地方,总喜欢去逛书店,总希望在书店找到我想要的东西,每次出游回来,别人是采购丰盛的物资,我却是买了一大堆的书;二是喜欢读书,我读书是毫无目的、毫无边际的读,当下的人们,大多不喜欢看报,我却是每天必看,摆在案头的报纸有:《人民日报》《贵州日报》《贵州政协报》《贵州民族报》《遵义日报》《余庆报》等,还有很多杂志。我采取的方法是快速浏览,只看标题,重点是看各大报的副刊,如《人民日报》的副刊“大地版”,《贵州日报》副刊“娄山关”等,读后把好的文章剪下来收藏。再次是喜欢动笔,读报刊读到动情处,翻开笔记本记下自己认为好的句子和段落,或者写几句读后感,或是写几句评论,三五句即可。由于工作需要,得以饱览祖国的山山水水,得以领略域外风情,所到之处,我都会自觉的用笔头作些记录,描风景,谈感受,随心所欲的记,随心所欲的写,对自己不苛刻,想到哪里写到哪里,稿子长短不论。说实在的,每到一处,如若不写几句,心里总不是滋味,偶尔碰到旅途中,晚上没时间写这种情况,过后都要抽时间回忆补上。只有把这些事做完了,心里才舒畅。长久以来,我不是在坚持,而是养成了一种习惯,并且这习惯,成为了一种使命。粗略的统计了一下,几十年来我撰写了上百万字的文稿,有小说、散文、日记、杂谈、诗歌、论文、读书笔记等。这些文字是我对大千世界的感悟,是我与大自然、与朋友之间的对话,是我生存的人生哲学。这些文字,就是我对文学的理解,就是我心中的文学。
近年来,由于工作的变动,有时间坐下来整理这些文稿,整理成稿后,也发往有关刊物,近百篇得与读者见面,因此有朋友建议,你写了这样多的东西,刊发的也不少,为什么不出一本书呢?出书,那是要一定水准的,像我这样的业余爱好者,能出书吗?怀惴这样的心情,又征询了好几位文友的意见,他们说:完全可以的。于是有了出书的意向。可以什么内容为主呢?认真的挑拣了一下,我写的东西游记居多。那就先出一本游记,其余的文稿,留待以后再说吧!
信息时代下的游记是很难写的,你到过的地方,古今墨客骚人也到过,其中不乏大家。读了他们的文章,你根本无从下笔,甚至连写的勇气都会没有的。写点什么呢?于是我每走一地,都随心所欲的,把我与山水的对话忠实地记录下来,不拘形式,也不管它文不文的,这就权当是对自己生活轨迹的记录吧。
或许,这也是一种风格哩。
我已跨过人生的“天命”之年,能在这人生的拐点出一本自己的书,于本人而言,那是幸福和幸运的,也算是我生活中的一点收获吧!
这本游记在编辑过程中,得到了余庆县文联的陈忠禄主席、农牧局研究员杨再学、县文联主任科员唐明强、县政协副秘书长卢红、县职业中学副校长孙祖碧等同志的大力支持,在此一并致谢。
2012年8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