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面杀嘱咐对野菊:“你只要拖住老胭脂,围而不攻,我对付老霸王足够。小心千万不要让自己受伤,只要那些鲨鱼孩子们闻到血腥味,它们就会变得异常凶残。”
野菊点点头,小鲨鱼们自动把它们四个围成一个圈,它们层层叠叠往上摞成一个阶梯看台的样子,像个体育看台。它们纷纷呐喊助威,柠檬鲨小鲨鱼们代表其他一些种类鲨鱼喊:“柠檬鲨必胜。”
虎鲨小鲨鱼们代表一些种类鲨鱼喊:“虎鲨必胜。”
场面异常热闹,气氛活跃,祥福和睡莲带着几个海族混在看台中间,对于这场必胜的决斗,它们几个当然会把自己当成轻松的看客。八脚怪很爽很爽地双手撑着头,斜躺在祥福的背上,歪着脑袋看着决斗场。利多它们眼睛看着决斗场,手里给八脚怪按摩。小百合成了最忙的一个。它既要看精彩的决斗,又要给八脚怪做按摩,还要做没有眼睛的傻瓜的讲解员,先从看台说起,再说到场上的情况:“周围起码有上前条小鲨鱼围成一个圆圈,老霸王夫妇和冷面杀手、野菊小姐就在圆圈里面,它们形成一对一的态势。据我对场上情况分析,两只健壮年轻英俊潇洒的柠檬鲨对两只中年虎鲨肯定没问题,我们现在正在看台上……。”傻瓜打断小百合说:“解说尽量精辟简短,好像英俊潇洒跟战斗力没有什么关系。”傻瓜边说边给八脚怪按摩。
小百合气的打一下傻瓜:“啊呀,我废尽口舌跟你解说,你还挑三拣四的,真没良心啊。”
八脚怪把储存的小鱼干拿出来就着海水,一口海水一口鱼干,像是对酒小酌。利多乘它不注意偷一条塞进嘴里很快吃掉,八脚怪斜它一眼当作没看见,偷第二条时,眼看就要送到嘴里,被八脚怪截住,也不说话把鱼干拿下递到祥福嘴边,祥福看得高兴,一嘴吃下鱼干,津津有味地嚼起来。然后八脚怪又把小鱼干分给小百合和傻瓜,又拿出几条给利多,利多立刻笑逐颜开地伸出独鳌接,连声说谢谢。八脚怪又收回手:“不用谢。”利多更加感激,声音颤抖地说:“啊哟,你做了好事还不用谢,简直就是人类的雷锋也。”
八脚怪忍不住想笑:“这不是给你的,是让你送给天使妹妹和睡莲小姐。”八脚怪看着利多立刻变冷和失望的表情:“去吧,去接受它们的感谢。
利多看着鱼干心里算计开来,反正有好几条呢,在半途吃掉一两条肯定没问题。利多刚转身,被八脚怪叫住,利多答道:“嘛呀?”
八脚怪认真地叮嘱:“不准贪污哦。”
利多气不打一处来,竖起独鳌挺直胸膛:“你把我说的跟你一样。”
场上决斗开始,老霸王和老胭脂肩并肩,目标对准野菊。老霸王小声跟老胭脂说:“先把那个人类变成的母柠檬鲨干掉,那只公柠檬鲨就会乱了阵脚,然后我们二对一对付公柠檬鲨,就能轻易取胜。”
冷面杀手给野菊做示范:“我们直插它们中间,把它们分开……。”
不知是哪些好事的小鲨鱼们抬来鼓,鼓声渐起,看台上的鲨鱼们比决斗者还要振奋,个个摩拳擦掌想要一试。冷面杀手盯着老霸王和老胭脂对野菊说:“靠近我,冲过去。”
老霸王和老胭脂也挨得很紧,目标直奔野菊,就在它们四个快要接触的时候,场上喊声震天。冷面杀手和野菊并没能像预计的那样把它们分开,而是和它们擦肩而过,场上嘘声四起。双方阵营都骂对方赛手太臭。
冷面杀手说:“看来我们要改变战术,我先把它们分开,你再拖住老胭脂。”
情况还是出乎意料,冷面杀手冲进它们中间,并没有把它们分开,而是合力把冷面杀手围困住,野菊对此毫无经验,只能干着急。老霸王越战越勇,喊道:“老婆,先把这个小年轻干掉,再收拾那个人类柠檬鲨也行,杀啊。”
冷面杀手身手再好,也不能抵挡来自两个方向的进攻,一番轮回下来眼看冷面杀手顾及不暇。虎鲨阵营那边喊声震天,纷纷叫好。柠檬鲨阵营的骂声四起,尤其对野菊无能为力颇为愤慨,齐声骂道:“呆在场边的那个柠檬鲨,下课!”
野菊本来就紧张冷面杀手被围困,而且又着急自己不知道如何能帮上忙。现在又遭到看台上鲨鱼们的辱骂,野菊想逃出圈外,可是无论到哪,那些小鲨鱼们就是不准她出去,骂道:“临战脱逃的赛手将遭到所有鲨鱼的唾弃。”
八脚怪眼看大势不好,心生陡念,自己替换野菊参战!它来不及多想猛然跃进圈中大喊:“决斗暂停!”
鼓声骂声嘈杂声一切的声音忽然停止,场上像寂静得空无一人。老霸王和老胭脂莫名其妙地停住,冷面杀手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八脚怪看着寂静的鲨鱼群看台,搜索到天使和几个同伴担心的眼神,暗想:自己这样做有可能丢掉性命,值得吗?又一想:话已出口,如泼出去的水,哪怕付出生命也不能反悔。等事情结束后再细细盘算,给自己找出若干做这件事情的理由。八脚怪主意已定,挺胸喊道:“各位好,我叫阿比拉,又名八脚怪,我要求换下那只不善战的柠檬鲨,由我代替它跟老霸王夫妇决斗。”
深知八脚怪厉害的老霸王和老胭脂极力发对,可是场上一片欢呼,呼声淹没老霸王夫妇的反对声音。小鲨鱼们太想看看一只章鱼是怎么跟虎鲨决斗的,章鱼斗虎鲨,世间未闻,简直太惊险,太刺激啦。看台上那只小棘皮鲨惊喜地说:“哦,这将太精彩了,我想我晚上睡觉会做恶梦的。”
旁边一只小逆鳍鲨得意:“傻瓜,应该是那只软搭搭的章鱼做恶梦,哈哈”模仿八脚怪的声音和表情说:“各位好,我是阿比拉,又名八脚怪,哈哈……。”小鲨鱼笑得前仰后合,纷纷喊道:“为什么要取阿比拉这个名字啊?”
八脚怪伸出脚压压场子,场上安静下来,它一脸正色道:“在这个世界无论是谁想要做成大事,需要激情、能力和毅力。”说到这八,脚怪得意地张手舞脚说:“这‘阿’就是激情,‘比’就是比能力,‘拉’就干任何一件事情都要发扬马拉松精神,要有超常的毅力,干任何一件事只要具备这三项,离成功就不远啦。”
小鲨鱼们顿时沸腾起来喊道:“说教,我们不嗳听。”
八脚怪假装诡秘地说:“可我却因为你们是小孩子才告诉你们的啊,你们和我一样我光明的未来,一般动物我不会告诉它们。”
小鲨鱼们喊道:“还是八脚怪好听!”
八脚怪被气翻了眼,看台上它的伙伴们却笑得前仰后合。
八脚怪只好说:“那请大家同意我来代替野菊小姐和冷面杀手和它们决斗。”
小鲨鱼们不约而同喊道:“同意!”
八脚怪说:“既然大家同意,那请让开一条路,让我们的野菊小姐退到看台上去。”小鲨鱼们立刻让出一条路,野菊担心而感激地看着冷面杀手和八脚怪,难堪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八脚怪绅士地挥挥手,冷面杀手郑重地点点头。
小百合拿着傻瓜的抹布擦着早已哭得发红的眼睛:“哦,天哪,太感人了。我以前错看了八脚怪。”
利多说:“那有什么呀,我要不是少只鳌,我也会参战的,勇敢谁不会?”
傻瓜举起两只小得可怜的鳌:“唉,可我倒有两只鳌,却帮不上它们任何忙。”
利多眼睛一上翻:“当弱者有弱者的好处,不受到重视,也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傻瓜不服:“我看弱者未必永远是弱者。”
天使担心地看着场上的八脚怪,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八脚怪就是它喜欢的那种男孩,可它们是不同物种,它对八脚怪的倾慕之情永远也不会说出口。天使像个默默无语的女孩,永远站在离八脚怪最远的外围,关心它爱它祝福它。
祥福看着场上小小的八脚怪,和一只三米多长的柠檬鲨和两只两米多长的虎鲨在一起,简直太渺小太柔弱,祥福为八脚怪的勇气叹服,微微点点头。
八脚怪在场上再次对看台上做个360度旋转鞠个躬:“接下来的战斗技巧可能必须要有一些高难度和高智商才能达到我的水平,请孩子们不要刻意模仿,以免造成意外伤害。”
一只八十公分长的少年章鱼居然对最长三五米,最小也有半米的小鲨鱼们说这样的话,小鲨鱼们感到既滑稽又幽默,看台上的小鲨鱼们听八脚怪的话又是叫又是跳,嘻笑怒骂八脚怪,它们对八脚怪又爱又恨。纷纷呐喊:“八脚怪,加油!我们支持你。”
先是担心的同伴们此刻也跟着小鲨鱼们极度疯狂,小百合捏着抹布喜泪纷纷,不住呐喊助威。
八脚怪朝得意地扭几扭,看台上的小鲨鱼们即刻模仿地扭几扭,八脚怪竖起一只脚,场上立刻一片安静,小鲨鱼们等待八脚怪地下会说什么。八脚怪轻松幽默地说:“明星动作,请勿模仿。”
小鲨鱼们疯了一样叫喊笑骂,手里的零食和玩具纷纷飞向圈内,砸在它们四个身上。老霸王气道:“死章鱼玩什么花活啊,还不快来送死。”
场上安静,两方对峙,新一轮决斗就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