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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神秘的弹钢琴的男人

乐曲一曲接着一曲,人们变换着舞伴翩翩起舞。冷面杀手还不愿意放开野菊,野菊挣脱开冷面杀手,面带桃色:“贪得无厌是一个好男人的大忌,请你放开我。”冷面杀手无奈地说:“你要知道,下次海浪舞会我们才能相聚,这一个月的等待对恋爱中的我来说,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可我却很高兴,再见。”野菊巧妙地躲过冷面杀手再次伸过来的臂膀,穿过人群寻找睡莲的踪迹。

留下冷面杀手愣在原地,沙丁鱼侍者刚好举着一托盘乘着各种颜色液体的酒杯,见到冷面杀手,吓得小腿哆嗦了一下,想要闪躲。却被冷面杀手一把拉住,冷冷地带有微微暖意,一字一句地说:“放心,此时时刻,别忘了你我都已经变成了人类”。

沙丁鱼侍者立马直起腰杆,拽拽衣服下摆:“哦,对对对,来点什么,先生”?

沙丁鱼侍者还想跟冷面杀手多说几句,求告他下次大开杀戒时能放过它们族群,冷面杀手已经取了一杯海藻汁,朝着野菊的背影走去。

野菊担心被冷面杀手找到,吓得四处闪躲。

忽然肥胖的满身珊瑚装饰的老妇人走过来,拉住她,递给她一杯酒:“孩子,我终于找到了你,有人托我保管一句话,我已经守口如瓶了几十年,今天我要把那句话告诉你。”野菊诧异地看着肥胖妇人,她那满脸的皱褶说明她经历太多的海中历史,她肯定会给自己带来重要的消息,好让那些疑团一一解开。野菊友好地说:“谢谢。”她举杯和肥胖妇人碰杯喝了一口。肥胖妇人拉近她,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话:“◎#¥%……※×。”肥胖妇人说完舒了口气说:“我已经很老了,记性很差,在过去的几十年里,每天都要把这句话重复好几遍,现在终于找到这句话的真正主人,好啦,我终于没有什么牵挂啦。”

野菊默念着那句话,还没来得及问为什么,肥胖妇人已经走开,消失在人群中。她裙子上的海螺、珊瑚变成的小人相互打闹着嬉笑着,拿胖妇人摆动的裙子当作了海浪。

小型圆台中央,琴声和小提琴演奏到高音部分,一浪一浪推叠上去,直到最高处,忽然有八分之一的停顿,接着再继续。虽然是微小的停顿,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弹钢琴男人的神情也好像顿了一下。

冷面杀手刚要走过来,看到八脚怪来寻找野菊,他讨厌那个自以为是的章鱼,便端着杯子倚着舞台边上的柱子,目光投射向野菊。八角怪春风得意,笑得嘴角都不知道往上仰角多少度了,身后跟着年少貌美的章鱼小姑娘着急地拉着它的衣裳不准它离开,八脚怪掰开它的手:“我要去侍侯我主人的客人,男人应该以工作为先,请你理解我。”

章鱼小姑娘不情愿地走开。八脚怪迎上来:“野菊小姐,舞会就要结束,我们快回到睡莲身边去吧,对了,那个冷面杀手没把你怎么样吧。”

野菊皱眉:“管家先生,关于冷面杀手这件事需要你帮我解决,要不然被恶梦一样的柠檬鲨追求,我只能上岸后就离开海边,回到人类的城市里去。”

八脚怪为难:“我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件事情,说实话,我觉得你和睡莲小姐有太多的疑团,就连我这个向来以智谋著称于世的八脚怪也感到迷茫。”

乐曲终了,那个男人站起来向大家鞠躬,所有跳舞的人们都拍手表示致谢。他抬起头来,睡莲激动地喊:“宁易,是我,我是睡莲啊。”

那个弹钢琴的男人猛地一怔,但是即刻又恢复平静。

睡莲朝他看去,发现他的眼睛没有光芒,虽然有眼睛却像两只黑洞。“哦,天哪,他是个瞎子!”小百合在人群中尖叫,因为它和没有眼睛的傻瓜共同居住,勤劳的傻瓜没有眼睛对她来说是个遗憾,因为傻瓜一辈子也不能睁开眼睛看看它的模样,所以对瞎子异常敏感。

拉小提琴的女人始终用长发遮住半张脸,越发凸现她那清澈明亮的双眸,她用很高傲的眼神看了一眼睡莲,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那个弹钢琴的男人好像明白过来什么事情,突然把脸朝向睡莲喊:“救我!”

睡莲刚要接近弹钢琴的那个男人,突然一脚踩到海水里,惊叫一声!高高的水晶之门顷刻消失,顿时舞会上所有人都幻变成他们佩戴的海族艺术品,那个佩戴斑纹热带鱼的侍者变成了一条斑纹热带鱼,点点头摇摇尾巴游向深海。被大家成为艺术家的老鬼那长辫子顷刻间变成长在背上的长长的海藻,吓得旁边的海蟹女孩惊叫道:“原来你不是什么艺术家啊,你是只又懒又怪的伪装蟹!”海蟹女孩说着扭头就离开老鬼。

老鬼看着海蟹女孩离去,摊开双鳌无奈地捋捋被它视若珍宝的海藻:“想要谜底不被揭穿,最好不要等到故事结束。”

肥胖妇人和她的侍者化作珊瑚,沉入水底,还有那些海螺贝壳纷纷散去。八脚怪和四个仆人也幻化为原型,野菊身体突然下坠,跌进冰冷的海水,海藻纷纷缠绕她们。一阵刺骨冰凉侵透全身,野菊大声呼救:“救命啊,救命啊,我不会游泳!”

八脚怪觉得好笑,心里话,可惜没有了那扇神气的水晶门,要不然你会变成一条凶猛的柠檬鲨,害怕的倒成了我们。

海面上亮光消失,睡莲和野菊在冰冷的海水里挣扎,她们相互呼喊着对方的名字。海水偶尔灌进她们的嘴里,野菊都快沉到海里去了,哪里有什么水晶梯子,舞会、人群、钢琴、小提琴统统都没有,只有冰冷海水和无边无际的海藻森林。

野菊被海浪来回推送,她已经支撑不住,眼看就要沉入海底,八脚怪和利多根本托不起她的重量,小百合、小虾和天使也不能帮助水性不好的睡莲,情况很危急,忽然冷面杀手游过来,吓得五个仆人四散逃走,哇哇乱叫。冷面杀手喊道:“八脚怪,你们先拖住野菊小姐,我把睡莲小姐先送到岸上去!”冷面杀手没等它们反应过来就托起睡莲朝岸边游去。小百合捂住眼睛哇哇大哭:“天哪,冷面杀手肯定要把我们的主人吃掉拉。”

傻瓜安慰小百合:“不要着急,凡事不能光看外表,等到结果再哭不迟。”

冷面杀手把睡莲送到安全地带,回过头来救野菊。吓得那些仆人慌忙丢开野菊朝岸边游去。野菊昏死过去,她慢慢往下坠落,眼看就要被无情的深海吞噬,冷面杀手伸手矫捷地一个漂亮的弧线扎入深处,把睡莲稳稳托出水面,穿过重重海藻,送到岸边。五个仆人和睡莲正在岸边等候野菊,冷面杀手把野菊倒过来,小百合喊道:“看,那个冷面杀手真的要吃掉野菊小姐!”其他几个仆人和睡莲吓得喊道:“冷面杀手,不要胡来。”

冷面杀手边把睡莲腹中的水空出来,边对岸边说:“放心吧,你们没有谁比我更爱惜她。”

野菊口鼻腔和腹中的水被空出来,轻轻呻吟一声,灵魂像出了趟远门,终于回到体内,这才恢复呼吸。冷面杀手终于松口气,野菊睁开眼睛看到一张柠檬鲨的脸,吓得惊叫一声爬起来没命地向岸边狂奔,边跑边喊叫。冷面杀手在海中朝睡莲深情地说:“睡莲小姐,看来野菊小姐对我的认识还不够,野菊小姐的健康就交给你啦,我会来看她的,拜托!”冷面杀手说完隐身进入波涛之中。

野菊和睡莲眼看着一个英俊冷酷的男子,一点点变成了海洋杀戮机,投进了海水里,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野菊上岸和睡莲紧紧拥抱在一起,好像整个晚上不是参加什么充满际遇的舞会,而是经历一场生离死别。

五个仆人护送睡莲和野菊回海边石屋,月亮已经睡去,远处群山在夜色下越发显得幽暗神秘,天边露出一丝曙光。睡莲难过地想:他怎么会是一个瞎子?他为什么到最后才对我说要我救他?他在哪里?他现在的生活怎么样?野菊把这句话当作秘密,藏进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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