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的玲珑山,蒙上了淡淡地雾气,如同仙境。
不远处,便是滨阳最大的高尔夫球场。
因是东道主,吕子善的盖拉多最早到达,此次聚会,除了早上相约的顾一雯,叶荣贵,许继龙,刘志芮四人。另外,还有三个人,皆是欧中的校友。
郑弘盛,滨阳城知名企业家兼慈善家,四十四岁,富可新能源创始人,主营太阳能光伏业务。主业之余,创办了滨阳第一家非公募基金会——富可私人基金会。
曹凯达,三十三岁,鸿达光电副总裁,掌门人任鸿达的乘龙快婿。
柳茗蕙,刚满三十,来自省城,神秘女富豪,背景极深,宝丰信托兼通海保险代理女掌门。
吕子善,叶荣贵,许继龙,刘志芮和郑弘盛五人系同班同学,皆在EMBA一班。曹凯达和柳茗蕙资历尚浅,在MBA三班。平时,欧中的各个班之间,交流颇多,互有往来。
等了一刻钟,其他七个人相继到达。一行八人,上了吕子善事先准备好的摆渡车。
“顾主任,各位同学,这里可是要比五号公馆清静许多。”吕子善指了指偌大的高尔夫球场,又说道,“今天天公不作美。改天抽空,咱们来挥几杆。”
在欧中,吕子善是出了名的高球高手,半职业水平,曾拿过友谊赛冠军。
“吕总,我看还是算了,跟你打高尔夫,不就等于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嘛。”叶荣贵调侃道。
玲珑山高尔夫球场,叶荣贵并不陌生。但凡有大客户来,他都会陪着玲珑山挥上几杆。但论球技,只能算是差强人意。玩了十来年,最好的成绩,也就八十杆上下徘徊。
吕子善笑着回应:“叶班长,打高尔夫,玩的不是球,是氛围,是人脉,是商机。技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以高尔夫为桥梁,彼此有了共同的谈资。许多生意,谈起来,也就事半功倍。归根到底,高尔夫球和欧中的作用,是相同的。”
叶荣贵笑了笑,没做回应。这番简单的道理,他岂能不知。只是不喜欢把什么事,什么话,什么道理都挂嘴边。有些东西,说穿了,点透了,也就失去意义了。
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叶荣贵学会了一门艺术,聆听。祸从口出,聆听,不仅是对别人的尊重。许多时候,也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是危险。
商人嘛,说到底,还是“弱势群体”。所以,心中必须要有一根弦,你处于什么位置,该说什么话,又该做什么事。
顾一雯笑道:“看来各位老总想要和吕总一起搞项目,首先要在球场上被他虐一虐。否则,生意就难谈了。”
“顾主任,看你说的,我吕子善是那种人嘛。况且,同学如手足,有钱大家一起赚,何乐而不为呢。”
“既然如此,吕总手上的资源又颇多,何不拿出来,大家一道共享呢!”
说话的是曹凯达,曹凯达和吕子善一向不和,究其原因,是互相看不上眼。在吕子善看来,曹凯达这个“倒插门”女婿,没什么大本事,只会在任鸿达面前溜须拍马,阿谀奉承那一套,属于典型的“吃软饭”。曹凯达则认为,吕子善过于飞扬跋扈,目中无人。
当然,场面上的礼节还是要顾及的,之所以请曹凯达来,是碍于柳茗蕙的面子。道远国际以及鸿达光电,在业务上,和柳茗蕙都有合作。没必要为了这种小人物,和柳茗蕙闹僵了关系。
“曹总,据我所知,鸿达光电作为上市公司,也有不少资源吧,你怎么不拿出来分享呢,不会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顾一雯见势不妙,出面打起了圆场:“各位老总,欧中的目的,不就是搭建平台,资源共享嘛。资源掌握在谁的手上不重要,重要的是共享。”
其他五人,没人接话。对于吕子善和曹凯达的抬杠,他们见的多了。
现在稍有成就的年轻人,往往容易犯三个错误,一是太得意,自信心爆棚,唯我独尊,不拿正眼看别人。二是太傲气,不愿和他人合作,安心在别人下面工作。三是太精明,从不吃亏,从不肯和人分享东西。
自满者败,自矜者愚,自贼者害。这些所谓的富二代们,想要跟上创一代的步伐,尚需时日。
说话间,到了高尔夫球场的东南角。
眼前,是一座五层的花园式小楼,没有挂牌,徒增了一层神秘感。
这幢小楼,建于三年前。一二两层,为包厢区。第三层,用作宴会招待。第四层,是休闲区。第五层,被隔成十几个房间,档次不啻于五星级酒店的套房。其中,有三个房间,属于顶级VIP包厢,车子可以从地下室,直通房间门口。
吕子善之所以斥巨资投资天阁俱乐部,最主要的,是为了迎合潮流,这些年,滨阳城类似的会所和俱乐部,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一行人相继通过身份验证,在一位女服务员的引导下,进了二楼的8203号包厢。透过落地窗,整座玲珑山被雾气包围着,美轮美奂。
“吕总,俱乐部少了林赛赛,生意上,不会有影响吧。”刘志芮的话,透着弦外之音。
天阁俱乐部实行严格的会员制,想要入会,第一,需缴纳二十二万的年费。第二,需三分之二的会员通过。起初,俱乐部的生意也很是一般,毕竟,竞争激烈。但凡经营者,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不过,自从去年迈入欧中,便有了一大批的潜在客户。再加上招揽来了林赛赛,做足了噱头。单一年不到的时间,天阁一跃成为诸多俱乐部中的金字招牌。
“刘董,要是林赛赛现在还呆在俱乐部的话,不会带来生意,只会招来麻烦。更何况,类似的人才,我手上有的是。再过一段时间,新任的总经理就会走马上任。”吕子善摇晃了一下手上的“拉菲”,有意做了停顿,“这个人,也是我们欧中的校友。”
“欧中的校友!谁!”顾一雯道出了所有人的疑问。
吕子善卖了个关子:“顾主任,到时候,大家就知道了。”
“没想到,林赛赛这个演技平平的‘花瓶’,居然上演了这么一出好戏,真应该颁个影后给她。”曹凯达揶揄道,“你们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吕子善冷哼了一声,反击道:“曹总,你只要知道不是你的就行。哦…对,也不可能是你的,玩弄女明星,可是极为烧钱的。”
高手过招,要学会抓住对方的软肋,死穴。据吕子善的了解,曹凯达在鸿达光电握有百分之五的股份,不过,更多的,是象征性的。每年的分红,以及五十万的年薪,都掌控在任鸿达最小的女儿,他老婆任倩倩手中,每个月月初,任倩倩都会给他固定的生活费。
这种事,摆到台面上,只会自讨没趣。因此,曹凯达只能涨红着脸,生闷气。
“林赛赛怀孕一事,导致大量记者围堵五号公馆,给大家的带来了诸多不便。在这里,我代表院方,给大家道个歉。”顾一雯再次出面调解道,“各位老总聚在一起,不会单单是为了讨论这件事吧,这未免也太浪费时间了吧。”
沉默了片刻,刘志芮掐灭女士烟,轻咳了一声说:“吕总,早上在欧中,听说你在北京有资源。有件事,正好想找你帮忙。”
“刘董有事尽管开口,能帮的,我一定帮。”
“明年正月二十,是香巴拉的十周年庆典。之前,香巴拉的直营店,一直是以滨阳为主,省内各大城市为辅。我想借此机会,将分店开到全国各大一线城市,首当其冲的是北上广。上海和广州方面,我能搞的定,分店下个月月初就开业。但北京,熟人不多,比较难操作。”
香巴拉服装,客户群以都市白领为主,走的是中高端路线。
“香巴拉进军北上广是好事,吕总如果有资源的话,理应帮帮刘董。”顾一雯提醒道。
“顾主任,这还用你说嘛。刘董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香巴拉急于扩展版图,开分店的真正用意,吕子善也稍有耳闻。放出风声的,正是刘志芮的独子,汪博谦。一个月前,吕子善在友CLUB见过汪博谦一面,据汪博谦酒后所说,香巴拉正筹备着上市。想要上市,就要吸引更多的融资。想要融资,就需要一定的影响力。至于为何上市,无非就是为了圈钱。
吕子善态度坚决,其实,是出于自身利益考虑。他希望,道远国际也能从中分一杯羹。
刘志芮稍作犹豫,又说:“上个星期,我带着香巴拉的高层去北京考察,看中了国贸附近的一家店面,非常合适。”
“刘董,这样,过几天我正好要去趟北京,参加大学同学会。届时,帮你活动活动,怎么样?”
“吕总,那就太谢谢你了!至于费用方面,该花的钱尽管花。”
一旁的许继龙三句话不离老本行,见缝插针道:“刘董,香巴拉也做到了一定的规模,就没想过到股市上搏一把,冲冲浪。要真有上市的打算,可别忘了我这个老同学,让太和证劵来做你们的上市承销商。当初,鸿达光电上市时,我可是和任主席合作过的。而且,还合作的非常愉快,不信,你可以问曹总。”
“是的,太和证劵作为国内一流的券商,资源丰厚,服务一流,的确是不错的选择。”曹凯达逮住机会,扬眉吐气道。
在座的,就鸿达光电一家上市公司。
“想要上市,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许多时候,拼的不是实力,是人脉,是资源。况且,叶班长的铭德和郑董的富可各方面的优势,都要远大于我们香巴拉。他们都不上市,我怎么敢贸然进入资本市场呢。”陈岚留有余地的回应道,“但如果真的有机会的话,到股市上搏一搏,也未尝不可。至于承销商方面,公开投标这道程序,还是要走的。”
“叶班长,郑董,尤其是叶班长,铭德作为一家年营业额过百亿的航空母舰,想要上市,肯定是一路绿灯。”许继龙递上一支“九五之尊”,继续说,“叶家的老大又是滨阳民企界的教父级人物,理应来做这个表率。”
许继龙口中的叶家老大,即叶荣贵的大哥,铭德集团的掌舵者叶荣添。叶家共有四兄弟,除去大哥叶荣添和老二叶荣贵,还有远在成都分公司和苏州分公司的老三叶荣虎和老四叶荣峰。同时,叶氏家族还是滨阳城民企界的四大家族之一。
叶荣贵淡淡地笑了笑,说道:“都说滨阳的民企离市场最近,离资本市场最远。这句话,还是值得细细品味的。诚然,铭德想要上市,不难。但这里面有一个大家一直争论的问题,上市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单纯的圈钱,我想不需要,铭德的现金流一向很充裕。我们做实业的,还是要安分守己,没必要和资本市场靠的那么近。这个问题,我也和李院长讨论过多次。我们两个的看法是一致,铭德现在还没有上市的必要。当然,将来上不上市,另当别论。更何况,这方面,鸿达光电已经做了表率,就够了。”
在业内,铭德和鸿达,曾同出一门。“分手”后,成了宿敌。多年来,铭德一直稳坐照明行业的“头把交椅”,压的鸿达喘不过气来。五年前,在市工商联的主导下,滨阳几百家照明生产商,组建了行业协会,叶荣添以绝对优势当选为会长,而任鸿达,却只有可怜的几十票。自此,任鸿达多了一个带有讽刺性的绰号,千年老二。
鸿达光电上市后,单论各方面的数据,不亚于铭德。但数据,往往是会骗人的。
曹凯达本想反驳,但论资排辈,他要称呼叶荣贵一声“叔叔”,不敢过于放肆,便说道:“叶叔,这我就不太明白了。既然对资本市场不感兴趣,铭德又怎么会入股达瑞呢!”
达瑞担保,共有三大股东,李辉友占50%的股份,铭德和道远各占25%的股份。
“小曹,这是两个概念,对于滨阳的民间资本,、我们铭德还是有信心的。这一点,想必你岳父任主席也应该赞同。否则,他也不会入股嘉信了。而且,据我所知,还是大股东!”
嘉信,是滨阳城的另一家涉及民间借贷的大公司,实力和达瑞相当。任鸿达在嘉信,握有80%的股份。
“上市有上市的选择,不上市也有不上市的理由,无所谓的对错。”一直惜字如金的柳茗蕙,也开腔道,“更何况,中国的股市,尚未完全市场化和透明化。其背后隐藏好多双无形的手。某些利益集团,才是股市真正的幕后推手。什么时候是牛市,什么时候是熊市,哪只股票会涨,哪只会跌,他们说了算。大部分的散户,包括上市公司,都只是他们手上的一颗棋子而已。这一点,许总应该很清楚。”
“柳总,股市有黑幕不假,不过,也没有那么夸张。毕竟,市场化不是一蹴而就的。”说着,许继龙起身推开窗户,“最近,有一支能源股很有潜力。当然,还是那句老话,股市有风险,进入需谨慎。”
“许总,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改天,我去你那里坐坐。股市再这么绿下去,我在你们太和的几千万,可都要被套牢了。”许继龙点到为止,吕子善心领神会,继而,话锋直转,“时间也不早了,我给大家准备了正宗的法国菜,大家一道去品尝品尝。”
在吕子善的引导下,一行人上了四楼的小型法式餐厅。
红白葡萄酒,雪利酒,朗姆酒,白兰地,再配上法式煎鹅肝,焗蜗牛,马令古鸡,沙朗牛排,马赛鱼羹以及洋葱汤。一人一份,地道的法国菜。
一向嘴刁的顾一雯尝了了一口鹅肝,回味道:“吕总,味道很正宗,我仿佛闻到了普罗旺斯的薰衣草香味!”
“顾主任,我这里的原材料,可都是法国进口的,包括所有的酒。而且,厨师也是从马赛的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厅挖过来的!”
酒过三巡,气氛正酣。
吕子善借机抛出了此次相约的真正用意:“顾主任,各位校友,大家都知道,欧中的宗旨是搭建平台,资源共享。但眼下的问题在于,我们光有资源,却没有善加利用,实行整合。众所周知,滨阳正大刀阔斧的推动城市化进程。根据我得到的内幕消息,上面正筹划着围绕奥体,打造一座新城,滨阳的副城市中心。明年年初,将正式启动这个大项目。这对于在座的每一位,可都是千载难逢的良机。我想,谁都希望借助城市化的东风,分一杯羹吧。当然,这么大的一块蛋糕,没人有实力独吞。现如今,任何一门生意,都是要讲究合作和共赢的。”
“我同意吕总的提议,关于新城开发一事,我也略有耳闻。依我看,如果我们欧中的学员出马,几乎能包揽下所有的项目。”顾一雯附和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做为回报,刘志芮不假思索地表态道:“我们香巴拉一直在推行集团化经营,近些年,除了服装本业,也涉足了多个领域。只要能够赚钱的项目,我也一定不会放过。”
其他人也纷纷响应,表示支持。唯独叶荣贵,继续保持着沉默。
“叶班长,你可是我们的主心骨。你不表态,这件事可就不好办了。”吕子善笑着问。
“这么大的事情,还是要慎重考虑考虑。再者,大家也都知道,我只是铭德集团的副董事长。最终的拍板权,掌握在我大哥手上。而且,按照集团的规定,投资一个大型的新项目,需召开股东大会商议。更何况,既然是块肥肉,肯定存在着竞争对手。”
“竞争对手,在滨阳城,谁有资格和我们扳手腕。”吕子善冷笑了一声,又说“叶班长,虽说好饭不怕晚。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夜长梦多。许多事情,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吕总,还有大半年的时间,急什么。”
“叶班长,半年,说长很长,说短也很短。”
说话间,吕子善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一看,是老婆王湘涵的电话。他只好歉意一笑,起身出了包厢。
“怎么啦,我正和欧中的几个同学,在外面吃饭呢!”
“真的是和欧中的同学在外面吃饭,不会是在其它什么地方,不方便说话吧!”王湘涵冷笑着问。
“天阁俱乐部8203号包厢,要不要我们几个参加聚会的同学的手机号码报给你,你核实一下。”
吕子善和王湘涵相识于四年前的一次饭局上,当时,吕子善刚回滨阳不到一年,准备投资一家文化传媒公司。为此,特意请了报社,杂志社和电视台的几位领导吃饭,投个石,问个路。正巧,时任滨阳娱乐周刊首席记者,素有“刊花”之称的王湘涵也在场。一回生二回熟,再加上王湘涵又未婚,很快,吕子善便对她展开了攻势。不到两个月,就领了证,闪婚。
王湘涵看中的,是吕子善口袋里的钱。而吕子善,图的是新鲜感。至于为何结婚,理由也很简单,到时候了。反正,早结晚结都得结,那就找个人凑活着过。不管感情如何,彼此也算是各取所需。只要吕子善不破产,这段婚姻,就能勉强维持着。对于吕子善在外沾花惹草一事,王湘涵采取的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但也是有底线的。底线就是,你在外面怎么搞都行,绝不能打离婚的主意。
“不必啦,我不感兴趣!”王湘涵又冷哼了一声,问,“对了,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有事快说!”
“据说之前和你打的火热的那个林赛赛怀孕了,我们的记者又进不了五号公馆,你那边有没有什么内幕消息。”
“什么叫和我打的火热……”吕子善控制着情绪,“目前还没有,我只知道她和欧中的多个富豪校友都有来往。”
“我看电话里说话,是有点不方便,这样,等你回家,再慢慢说。”王湘涵一语双关道。询问的同时,提醒吕子善别忘了回家。
“那就先这样。”吕子善愤懑地挂了电话。
他正准备进门,李辉友的电话又追了过来。
“怎么,我的大李总,还在东莞醉生梦死着哪。这次去澳门,手气怎么样?”
“别提了,我明天上午九点半到滨阳,来机场接我一趟。”
“好,那就明天见。”
走进包厢,刘志芮便问:“吕总,不会是家里那位催你回去了吧!”
“不是,生意上的一些事情。”吕子善笑了笑,转而问,“我出去这会儿,没错过什么话题吧?”
顾一雯品了口白兰地,清了清嗓子,说:“吕总,两件事,向你汇报一下。第一,郑董下半年准备搞一场慈善活动,具体时间未定。希望欧中的同班同学,包括校友,都能去捧场。第二,刘董提议,欧中的女学员,包括男学员的太太们,也搞一个高级俱乐部,连名字都商量好了,凤巢俱乐部。”
“这两件都是好事,我举双手赞成!”
“吕总,光赞成不行,你也要出分力。刚才我和叶班长,郑董,许总,还有曹总都打过招呼了,让他们的太太们,都加入这个俱乐部,你也不能落下。”
“顾主任,我们几个都没有问题。你这么一说,吕总可就为难了,他身边的红颜知己太多了,要是都加入了俱乐部,俱乐部岂不成了战场!”许继龙的话,逗得大家直发笑。
“不管是正室,还是小三,名额只有一个。要不然,我可就成了居委会大妈了!”
“我这边没问题,晚上回去就跟我太太说。”说着,吕子善再次把矛头指向了曹凯达,“只是曹总那边,我怕会有难度。据说,任家的三小姐,可是很难请得动的。”
任鸿达有三个女儿,没有子嗣。任倩倩排行老三,颇受任鸿达的疼爱。爱屋及乌,曹凯达才被安排在了集团副总裁的宝座上。
“我刚才已经答应刘董了,也没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这样,难得聚在一起,就要玩的尽兴,咱们进入下半场,到四楼的KTV包厢放松放松。不是我自吹自擂,我这里的设备,不亚于滨阳城的任何一家高档夜总会。”
一行人相继起身,又准备换地方。不同的是,每个人的心中,多了分心思。而这份心思的源头,是利益。
一连上了四天的课,难免会有些疲惫。不到十二点,一行人便各自回家。
吕子善回到郊区“香湾半岛”的家,王湘涵已经睡下了。
次日一大早,吕子善正在做美梦,突然觉得身上有动静,猛然惊醒,发现王湘涵的双手,正在他胸前游走的。
结婚三年多的时间,两个人一向有“晨练”的习惯。
所谓的“晨练”,就是早晨醒来行夫妻之事。刚开始,吕子善也觉得挺新鲜,挺带劲的。全身懒洋洋的,再“战斗”一番,那种感觉,实为美妙了。可是时间一长,也就腻歪了。再者,王湘涵正值“如狼似虎”的年龄段,需求旺盛。长久以往,吕子善实在是吃不消,供不应求。但没办法,该交的“公粮”还是要交的。实在没辙,就想想别的女人,意淫一番。
第一个钻入他脑海的,是欧中的校友,MBA二班的霍洁英。
霍洁英,何许人也,东州电视台财经频道的当家花旦。两个人的结缘,始于半年前。当时,霍洁英主持的一档高端财经访谈节目,打算采访滨阳投资界的一位青年才俊。霍洁英特意去问了李曙光的意思,李曙光向他推荐了吕子善。第一次在希尔顿饭店见面时,吕子善就被霍洁英迷住了。再加上,他和林赛赛已经结束了关系,正准备物色新的“猎物”,霍洁英便成了第一人选。可是,交往下来才发现,霍洁英要比林赛赛难搞定许多。林赛赛那种女人,只要有钱,说是人尽可夫也不为过。霍洁英则不同,追了大半年,态度依然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刻意和他保持着距离。越是有挑战,吕子善就越发的感兴趣。他坚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他吕子善攻不下的堡垒!
最近一段时间,霍洁英似乎有被“攻破”的迹象!
草草了事之后,吕子善翻了个身,准备去冲个澡,王湘涵叫住了他:“林赛赛的事情,你还没跟我说呢,不会是心里有鬼,不敢说了吧。”
“我看是你心里有鬼!”吕子善回头瞪了一眼王湘涵,又说,“我还急着去机场接人,这件事有新的消息,我会打电话给你,你也好拿着内幕消息去邀功!”
“吕子善,你……”
“难道我说错了嘛!”
王湘涵反讥道:“你去机场接人,接谁啊,不会又是哪个狐狸精吧!”
吕子善没有理会,径直进了卫生间,重重的摔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