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绾绾没有意料之中的羞态,神色平静如初,缓声道:“我讨厌种/猪。皇兄,很不幸你连种/猪都不如!”
也许,最终还是得走上那一条不归路吧?
凤倾城觉得自己早该习惯凤绾绾的牙尖嘴利,他强压下胸口的怒火,不怒反笑:“今日我就要你看看我有多种/猪!”
他一脚踹凤绾绾下榻,沉声道:“传太子妃,良娣,孺子侍寝,其他家人子等候传寝!”
凤绾绾以不雅的姿势趴在地上,她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此时凤倾城变本加厉,狠狠踩中她的腰部位置,高高在上地俯视凤绾绾,笑容轻蔑:“皇妹,你就在此处观看学习,看看其他女人是如何风情万种,在床榻上怎么讨我欢心。”
凤绾绾一脸木然。
可笑她堂堂公主,竟被凤倾城如此对待。
不多久,一阵香风袭来,以上官婉儿为首的美人轻纱披肩,美好娇美的身子若隐若现,行走间已形成一道道惑人的风景。
她们经过凤绾绾身旁的时候,目不斜视,仿若看不到她的存在。
只有上官婉儿趁凤倾城不经意间,抛给凤绾绾讥诮的一眼。
凤绾绾,也有今日?!
“本宫今日性致高昂,你们是一起服侍本宫,还是一个一个来?你们若服侍得本宫开心了,重重有赏。”凤倾城对三个美人说话,却目不转睛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凤绾绾。
“当然是姐姐先服侍太子爷。”良娣与儒子很识趣,一致推崇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不客气地上前,除去身上的薄纱,便不着寸缕地到了凤倾城跟前,欲吻上他的薄唇,却被他避开。
她并不气馁,媚笑如花,小手摸上他结实的胸膛,挑/逗凤倾城的同时,自己却率先动了情。她呼吸急促,脸色潮红,急切地想与凤倾城融为一体。
凤倾城邪肆轻狂地笑了,带她上了床榻。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两具身子密密地纠缠。
芙蓉帐暖内,两个交缠在一起的男女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在旁的两个美人隔着帐帘观看里面火辣辣的情景,眼眶发热,脸红发烫,她们的呼吸变得急促,抚上自己的身子。
凤倾城没让她们等多久,将她们同时带上床榻。
一时间,室内被淫/靡的气息充斥,女人的尖叫与男人的粗/吼声交迭起伏,回旋在半空,久久不散。
凤绾绾想捂着双耳,无奈被点了穴道,只能趴躺在地上,听着淫/秽的声音。
或许,她听到了心在滴血的声音,滴滴嗒嗒的,空洞回响。
若这般活着,不如归去!
也许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一切的混乱渐渐歇止。
“皇妹,学会了么?”她的身子被人轻易提起。
他火烫的呼吸喷在她的颈项间,她用力摇头,他冰凉的指尖却自她的颈项间向下抚触,摸上她的丰/盈,邪佞地揉/捏。
凤绾绾呼吸平静如初,灰蒙的美眸没有焦距,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
凤倾城残忍的笑容不断在她跟前放大,再放大。
他身上淫/秽的腥甜味不断冲进她的鼻息间,闻得她想呕吐。
“我带你去看看其他女人的身子,看了你就会知道同样作为女人,你差了有多远。”他把她甩在了床榻。
一床的凌乱,三个不着寸缕的女人,白花花的身子入了她空洞的眼。
床榻的淫/靡气息令她蹙紧了眉头,终于,她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吐特吐。
她吐得欢畅,像是把苦胆也吐了出来。
最后,她倒在了一个女人的大腿,笑道:“皇兄啊,你的床/技连大街上与母狗公然交/配的公狗都不如——”
下一刻,她被人一掌打倒在床榻。
她的双腿撞倒在床柱之上,发出清脆的骨裂声。她微微睁眼,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张唇无声嚅动。
最终,她倒下,无声无息……
凤倾城看明白了凤绾绾欲表达的意思,她说:皇兄,谢谢你!
她是,感谢他的成全,还是感谢他的狠心绝情?
“红衣,进来!”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凤倾城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
红衣应声而入,里面的所有她都听得真切。
此次,凤绾绾怕是倒下了吧?
似乎因为心中有了答案,在看到床榻上被血色浸染如妖莲的凤绾绾时,红衣神情没有任何变化。
“把她放逐,搁置在锁梦轩。死了,就在那里,她的两位宫人陪葬。若活了,任其自生自灭,由彩音清音陪她下半生。以后她的一切,不必向本宫禀告。”凤倾城别过身体,一字一顿。
“是,太子殿下!”红衣上前将浑身是血的凤绾绾抱在怀中。
凤绾绾的双腿无力地晃动着,就算活了,也只怕是废人一个了。
红衣出了东宫,往锁梦轩而去。
她全神贯注为凤绾绾医治,只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
如果凤绾绾再圆滑一些,不那么刚烈,或许就不会落得今日这样的下场。可若不刚烈,更圆滑,她又不会是让人着迷的凤绾绾。
世事难两全,有今日这样的结局,只因前尘早铸,在不知不觉的某个时候,种下了那样的孽因。
彩音清音来到的时候,红衣正在替凤绾绾施针。
彩音破天荒地没有哭泣,呆怔地看着只剩不到半条命的凤绾绾,轻声问道:“红衣,公主还能活么?”
“应该能吧。”红衣轻应。
“可是伤成这样,就算活了,也不过是个废人。”彩音幽幽地道。
此刻,她竟是希望她家主子没了,好早日投个好胎,她和清音陪着,主子不至于太寂寞。
“除非有奇迹。”红衣专注地施完最后一针,苦笑:“太子爷此次下了狠手。公主筋脉尽断,双腿也被废,这要活过来,确实是痴人说梦。我现在封住她最后一点气息,大致还能拖十二个时辰。你们有什么想对公主说的尽管说,只盼公主还能听到。”红衣退开一步,让出位置。
“有什么好说的,我们能服侍公主,也是半生修来的福分。虽然有些舍不得死,不过一想到是陪公主,又不会不舍了。清音,你说是不是?”彩音看向清音,笑厣如花。
以往是怕死,在皇宫战战兢兢地过日子。这一日真的来了,却发现死亡没有想象中的可怕,只怕她们的主子也是这样吧。
在生死关头走了这一遭,最后还是走上不归路,就是凤绾绾最后的选择了。
凤绾绾总说不想留在这个地方,说有一****若一睡不醒,将她葬在皇宫之外。那时,凤绾绾是以打趣的语气说的,她们都只是当笑话听,没放在心上。
如今再回想,才发现在那个时候,凤绾绾已经看到了今日这样的结局。
“如果可以,想把公主带出皇宫,无论生或死,公主都不会愿意待在皇宫。”清音握着凤绾绾冰冷的手,轻喃。
她毫无生气的脸,与当时那个爱跳爱笑的凤绾绾如何联系在一起?
“太子爷说,公主若没了,就安葬在锁梦轩。若活了,就在此孤独终老。”红衣说完,垂眸匆匆离去。
在跑出锁梦轩的一瞬,红衣泪如雨下。
她自负医术高超,却也有无法医治的人,医治的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凤绾绾香消玉殒。如果说那是凤绾绾最好的归宿,为何她不能笑着送当朝公主最后一程?
红衣呆怔地倚靠在锁梦轩屋檐前,狂风大作,婆娑的树影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光影交错中,是昏黄宫灯中诡异的靡红,与天际那抹异色交相辉映。
雷鸣电闪自那抹靡红兜头劈下,红衣以为将要劈在自己身上,下意识地闭上双眼。
不久后,她不确定地睁开眼,伸手接过朦朦细雨。以为这样的狂电雷鸣,会下一场倾盆大雨。结果,竟是一场灰蒙细雨。
她失魂落魄地走进细雨中。
记得凤绾绾跟她们聊天时说过,秋日的第一场若下了,便是一个季节的终结,另一个季节的开始。她还说,一场秋雨一场凉,届时要记得多穿件衣裳。凤绾绾没说清楚,秋季第一场雨来临的时候,就是她凤绾绾离开的时候。
红衣回到东宫时,东宫一片死寂,仿佛所有人在瞬息间消逝无踪。
她在细雨中漫步踱回东宫,浑身湿透,衣裙滴滴嗒嗒地滴着水,在空荡的殿内回响。